未来老板·第二次打工(之四十七)

蓝白领

原来曾柔收到爸爸的来信说:妈妈得了重病，生命垂危，急需三十万的钱做骨髓移植手术。又说她从前的小学同学小名叫豹子的刘二豹喜欢她，叫人上门提亲了。只要曾柔同意这门亲事，他可以出钱医治未来的岳母。这几年豹子倒腾各种物品，赚了不少钱。爸爸说妈妈不让告诉她，妈妈不忍心拖累闺女儿宁愿自己去死。爸爸又说，三十万的药费叫他怎么筹集得起来，但也不忍心她妈妈去死呀！实在没法子，瞒着妈妈才告诉她的。或许闺女可以与刘二豹结亲的，因为看着小伙子豹子也是很不错的，身强力壮又会赚钱，并说从小就喜欢上了曾柔。又说，闺女不要为难，家里不会强迫她做什么事的，一切由她自己打算。又说，务必接到信后，马上回家一趟，怕妈妈如果没钱做手术，恐怕挺不了多长时间。最后爸爸又深深自责自己是没本事的男人，救不了自己的老婆，还要连累闺女儿云云。

曾柔流着眼泪看完了信，三十万元的药费，只怕卖了自己才行呀！自己作小文员每月不过两千五佰左右，而狗蛋作员工还不足两千元一月，知道自己与狗蛋都没办法办到的事情。与狗蛋相爱以来，更知道狗蛋来自农村，又长期生过病，比自己家还穷。虽说狗蛋很有理想，说什么将来写本小说叫《未来老板》。狗蛋又雄心壮志地说，看吧！我的《未来老板》虽是小说儿，但主要事件还是真实的纪录，因为我就是未来老板！是的。曾柔一点不怀疑有志气的狗蛋，拼命学习的狗蛋，将来一定可以成为老板的。但是，未来老板，远水解不了近渴，妈妈等着上手术台，三十万呀三十万。这时，如果有人给了曾柔三十万，她是可以出卖灵魂的，因为她不忍心看着妈妈去死的。或许爸爸的建议不错，刘二豹有钱给妈妈治病的。一想到这里，曾柔心痛如刀绞，她与狗蛋是真心相爱的呀。曾柔自从读了家信，心内如焚，又不能向狗蛋说明。说了又有什么用？只不过又让心爱的人着急罢了。她知道狗蛋真心爱她，为她他会付出一切的。但是又能有什么用？狗蛋的工资比自己还少，家里比自己家还穷，那有三十万钱呀？说出来，只徒增一个人的痛苦罢了。只怕除了逼死他，另无好处，再说狗蛋就是把自己卖了谁要呀？在这点上，男人永远赶不到女人。

曾柔想，只要我愿意，就会有个好价钱。爸爸不是说，刘二豹想娶自己吗？我……我……曾柔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但是几经权衡的曾柔，心里有个声音，我一定要救妈妈，那怕……一想到自己与狗蛋那么相爱，她的心就碎了。更害怕狗蛋知道一切，恨自己无能赚不了三十万钱而自责消沉下去，又怕狗蛋太痴迷自己，失去自己后会消沉下去。所以曾柔强装了小心和笑脸，利用离别的日子与狗蛋卿卿我我个没完。狗蛋每次问她，她都不说实话，只是一个人时埋头大哭。哭过之后，也就认命了。又想起了小学同学刘二豹叫豹子的小男孩儿，那时在小学里简直是个小魔王。调皮捣乱，打架斗欧，总少不了他。整天东游西荡，学习成绩一团糟。说也怪他父母也是老实巴交的小工人，有个哥哥叫大豹，也是清秀有加，不像豹子倒像猫儿，学习成绩又好，后来考上了大学。曾柔记得小时候，刘二豹小名豹子的他，整天欺负同学们。他手下又有几个小喽啰儿，根本没人敢惹他。对男的大打出手，拉着女的小辫儿说:给俺作小老婆儿，他的几个小喽啰也学他的样儿干。

有一次，一个叫狗剩的家伙扯着曾柔的小辫子说:嘿！长大了给俺作婆娘。吓得曾柔哇哇真哭。不知怎么地一下子惹火了小豹子，涮涮给了狗剩两个大耳光，宣称:曾柔以后是俺豹子的大老婆，谁也不许扯她小辫子。此后他总笑嘻嘻对待曾柔，曾柔总对他又怕又恨的不答理他。别的小男孩一见她就起哄:豹子哥的大老婆来了。曾柔每次听了，恨得牙根痒痒的，见了笑嘻嘻的豹子，总是冷若冰霜。但是，因为刘二豹看上了她，一些坏小子都不敢再揪她的小辫子了，而且也没一个小男孩与她说话。原来刘二豹私下放狠话说，那个男的与他大老婆曾柔说上一句话，就是一耳光。因此，小学里，只有女孩子跟她玩。那时曾柔喜欢与一个小男孩玩，他是他们的学习委员，成绩非常好，人也长得秀秀气气的。但他怕挨打，从不敢与她说上一句话儿。曾柔真恨死了豹子，也怪学习委员太胆小，也就只好与女孩玩了。后来小学毕业，曾柔上了初中，豹子就没上学了。后来曾柔上了中专，也听说豹子开始自己做生意，整天骑个摩托车在村子里到处转。有时碰见曾柔儿，还嬉皮笑脸地说:你好好读书，将来我生意大了，你帮我管帐作老板娘。曾柔就啐他一口吐沫，他就骑着摩托车跑远了。

后来中专毕业，出外打工，从此四五年没见到过让她从小做恶梦的刘二豹子了。唉！现在只有他有能力救妈妈了！没想几年不见，居然发了。是的。长大的刘二豹子，因为自己又孔武有力脑子又活，几年倒腾下来，真的发达了。家里建了小别墅，还卖了一个小中巴儿运货物，成了小镇里有钱的人，自己比考上大学的大豹儿更有钱儿。从小好色的刘二豹儿，从懂男女之事，就开始耍女朋友。随着生意好时，有他自己主动追的，也有送上门的女人。总之，几年玩下来，感觉这些女人不够档次，又想起小时候的美梦:长大搞曾柔作大老婆。只是后来曾柔去外地上中专，再也没见着，以前见着时，他还信心满满地叫她好好上学，将来管帐当老板娘，惹得曾柔啐他吐沫，他一溜烟骑着摩托车跑了。

现在，他打听到曾家出了事情，找上门来要结亲。摞以往曾家怎么会把女儿嫁给他一个文盲似的二道贩子呀。所以刘二豹子经常提着营养品去看望曾柔的妈妈，她爸爸不好说什么？但是曾柔妈妈讨厌刘二豹，知道他从前的劣迹，女儿跟他，就好比下火坑。所以坚决不同意告诉外面工作的女儿，但是曾爸爸不忍心看着老婆去死，因此偷偷写信告诉了曾柔。曾柔想了很多，想起豹子小时的玩笑话儿，心想他的美梦倒是成了。我的呢？我与狗蛋的美梦呢？我们是多么相爱呀！天啦！谁给我三十万呀三十万，必定做牛做马地去报答他。做牛做马，曾柔一声苦笑。现在有办法救救妈妈了，而且不用做牛做马，只要给别人作老婆就行了，自己还万般不情愿舍不得心上人。左思右想，权衡再三。曾柔下定决心，同意刘二豹子的婚事，自己不能太自私，为了爱情不要妈妈。但她不想让狗蛋为难，所以没告诉狗蛋，也不想伤他的心，再好让他误会自己是个坏女人，见异思迁攀上高枝不告而别了。

如果让狗蛋知道这一切，他会不顾命地帮助曾柔，只会把他拖跨外，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让他知道不是自己变心了，而是为了救妈妈，不得不接受别人的亲事。他会自责自己没本事，挫败他的信心，忘了自己的梦想，将来成为一个真正的未来老板。想好了这一切，曾柔还忍着心痛拒绝了几次狗蛋的约会。其实，曾柔恨不每时每秒与狗蛋在一起，想抓紧时间在离开日子的几天里把打算在一起一辈子要做的事儿做完。咬牙冷落狗蛋，是造成变心的迹象，让狗蛋分手后恨上自己。如果一个男人怀有莫大的恨，他一定会迎难而上取得成功的。曾柔把一些事情都打理好了，写好了一封信留了起来，准备叫人转交给离别后的狗蛋。她想，此次一别，自己与狗蛋再难相会，决定离开前，她要作一件重要的事儿。曾柔就沐浴了一遍，仔仔细细地洗涮个干干净净。穿上狗蛋为她买的粉红胸衣儿，这件胸衣还是狗蛋第一次吃她“豆腐”时弄坏了后买给她的，她一直舍不得穿，准备新婚之夜穿着它与狗蛋喝交杯酒，入洞房。曾柔动手把自己单身小宿舍打扮了一下，就去邀请狗蛋来。狗蛋见曾柔几次不理他，几次搂抱她就推开他，甚是不解。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儿，自从曾柔收到一封信后，整个人都变了。要么热情过度，要么冷若冰霜。今天，曾柔主动约他，他高兴极了。

附:

羞耻 

李田田

夜深了，他把卧室的观音像

移到另个房间

才开始脱掉我的衣服

木床咯吱咯吱响

整栋吊脚楼都在颤栗

而我不敢呼风唤雨

隔壁躺着他病危的父亲

不时传来可怕的咳嗽声

我想逃离这穷乡僻壤

睡在月亮里

早上起来，他依旧摆好观音像

点蜡烛，跪拜

我忽然感到羞耻

师范女生的爱情

李田田

师范学院百分之九十是女生

四年来，我的室友都没谈过恋爱

对男人的认识不是白马王子

便是偶像剧里的三生三世

还没毕业就相亲

第一次相亲就饥不择食

一个个都怀孕了

然后就开始吵架，后悔

我问她们，为什么不戴避孕套

她们说，反正是他的人了

她们连选择权都放弃了

在春天自废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