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老板·瞧这一家(之十三)

蓝白领

狗蛋大姐叫李桂香，上了高中，那年月，也算是个有文化的人。据狗蛋老爸说与叔父分家是在细哥周岁那年，可见一个大家庭，只有一个孩子时，上有作个小姐的体面又有威信的奶奶，下有参加工资细父和姑母，是不是万千宠爱于一身。拿婶娘的话说，你们都怕你奶奶，只有香儿不怕。人又说，有个勤快老娘，女儿必懒惰。狗蛋大姐真是溺爱坏了，脾气也大，也没常见女娃一般比男娃勤快。狗蛋记事起，还没细哥勤快。这么说，不是大姐如何如何懒，而是很娇气，不会像人家大姐像半个妈样疼爱小弟。大姐撒起泼来，谁也没法。狗蛋们闹过了，一句话你奶奶来了，毕定吓跑了。总之，溺爱，对于孩百害无一利。大概大姐小时候吃独食吃惯了，所以显出很小气样，想呀！整个大家，只她一个孩子，谁不礼让她呀，谁与之争食呀！拿狗蛋长大的话说:有大小姐的脾气，没大小姐的命。

本来上了高中，大家指望她上大学，她却摞摊子不读了。后来见当时成绩比她差的也考上了，也生了悔意。加上务农，算个小文化人，但也得干农活儿，因为家庭没能力安排什么工作。唯一有点能力的姑父，他大哥去逝得早，两个侄女自小要他养大，名为侄女实为养女。安排养女的工作也要费老大劲，后来狗蛋毕业了，姑父也一再在狗蛋老爸面前保证，有机会一定给狗蛋谋个差事。其实狗蛋知道，根本不可能的，因为改革开放后，一些工人还要下岗，如何还能塞人进去。况且走后门，也要钱。有钱，那狗蛋还不如去复读，直接上大学呀？大概是姑父见自己的侄女儿都工作了，有点愧意，因为大舅哥的大女儿是高中生，长相不是如时下妖精女人那样美，也不丑。那时还准许接班儿，如果自己不是两个侄女儿，早已给安排了吧！说到接班，堂弟是独男孩，细父的工作就指望他接，也只准许他来接了。所以堂弟小时候不做事理所当然，连狗蛋见堂弟不做事时，自己也比着不做，往往挨训，他长大接班儿，你干啥呀？但是后来改革开放，不准接班儿，也就不了了之了，好在堂弟身体棒，在工地上做事，赚的钱多年比狗蛋多。

现在回过头来说，舍不得让大侄女，大女儿接的班，现在被不相干的人顶去了。如果让大侄女儿接，那时十拿九稳，如果让大女儿接，也许勉强也可以，留给小儿子，结果一点毛儿也没有？这就是偏见的危害了，如果让大侄女儿接了班，那怕塆里一个熟人接了，至少逢年过节人家少不了好处。留给小儿子，结果留黄了，泡荡了。值得一提，大姐嫁了个争气的夫婿。话说狗蛋的姐夫初中毕后当兵去了，老子早死，只有一个瞎眼老娘和四个哥哥一个姐姐。复员回家后，分给自己的老屋里没有一粒粮，瞎眼老娘还靠哥养了，况且有一哥又早死了，留下两个一男一女两个孩子。这样一个家族，有好处也得落在无父的侄女侄儿身上，因为他们更年幼了。复员后的准姐夫，只有靠自己了。好在她姐嫁在狗蛋村，因此托人与狗蛋大姐联姻了。狗蛋老爸见小伙子精神，虽说穷到家了，也还是同意，狗蛋姐也同意了。

但是后来，狗蛋姐不乐意了，原因一个驻组的工作人，有个年轻小伙子，也看上狗蛋他姐，人家有工作吃国家饭，狗蛋她姐动摇了。对准姐夫爱理不理，准姐夫急了，挑水时私下问狗蛋，想套出话来。狗蛋那时上了学，心里知道准姐夫的意思，只是安慰说:没什么？被老爸驯了。没对劣势的准姐夫说:有个有工作的人在追他姐，他姐心动了，老爸要面子，答应了亲事不好反悔，坚决不同意，姐姐挨了批，见了准姐夫当然没好脸色。话说，姐姐有天私下问小狗蛋:″那个作真姐夫好，狗蛋也肯定了准姐夫的地位，从此姐姐认命了。说真的，刚嫁几年，姐姐还是吃了好大苦，毕竟从穷家又进了更穷的家，连吃饭也困难。好在姐夫吃苦耐劳，脑子也灵活。农闲做些小贩，后来帮熟人看店，后来自己又单干，把家从山洼里搬进了县城。姐夫的老家比狗蛋的老家还偏僻些，狗蛋家靠大马路边，姐夫家在小山中间开拓处，一个偏僻的小山村。出生大马路的小孩不爱看车，更偏远的小孩儿，来到大路边亲戚家，总嚷嚷要去大马路看车玩。狗蛋姐夫老家，就是小孩想看车的偏僻地方。再后来，姐夫夫妻二人在县城做小生意，再火旺的时用小提包装钱，姐夫也从兄弟中最穷变得最富的了，这时狗蛋的细哥初中毕业后，跟着姐夫学生意，给自家姐姐打工。小有发达的姐夫，也开始自骄起来了。说什么只喜欢几个表舅子，有点看不起自己的舅子了。因为狗蛋的几个表哥，书没读多少，只有大表哥上个高中，其他都小学毕业，但是分田到户，脑子活，一下子都发家致富起来。

说到日本人大舅，把个大表哥赶出了家门，连大表哥自己和亲戚帮助下做个瓦屋存身，日本大舅还挖墙脚，大家劝都没用，幸亏狗蛋继外公还在，他拉日本大舅的锄头，说要挖先挖我吧，日本人大舅才服软，换成别人，他会先推倒人再挖的。日本大舅家族，整个族风是兄弟族侄乱打一气再说话，但是如果有外人欺负某一家某一个人，大家又共同对外了。按他们的骂人话说:自己养的狗，自己打。就连大舅去逝后，老大与老二干架，干输了，趁老二不注意时，对老二砍了一刀，老二扬言伤好了，干死老大，急得他老娘狗蛋大舅娘没法子，儿子们都不听她的话儿。幸亏有个老姑父，也就是狗蛋的老爸出面。人说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好汉惯了的表哥们，对于有绰号钉锤的姑父，却不敢放肆。完全做到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狗蛋老爸爱驯人，动手也只打过自己的孩子，断不会打的。首先驯了大表哥，不应拿刀砍人，这是在犯法，所以必须道歉认错，承担医药费。大表哥干不过二表哥，也怕报复，当然同意。启先二表哥不同意，他恨他哥用刀砍他，如果用手打伤他，他也不计较什么，毕竞亲兄弟。但是狗蛋老爸强硬地说:我没死时，大哥也认错了后悔了同意出钱医伤了，你敢好了后砍你大哥，我的脸面还要不要？再说，我也被你爸砍过，公家人都介入了，如你一样不依不饶，还不多关你爸几年？二表哥也保证好了后不报复大哥了。一场大风平息了，大舅娘喜极而泣说:光新啦！幸亏他们还怕你，不然，真不敢想像！

说到狗蛋大哥，曾一度是全家，或整个家族的希望，也是全家及亲友永远的伤痛。狗蛋大哥叫李劲松，很有志气的一个名字。记事时，眼前的大哥是个大胖子，中等身材，在那缺衣少食的年月，谁不面黄肌瘦。人们之间关心人的一句话是:你又累瘦了，注意休息和伙食了。那时也没时下城市农村流行病什么三高了富贵病了，但是如肺结核一样的穷人病，却肆虐着整个中国大地。及到狗蛋上高中时，早以分田到户了，在温饱的年代，中国贫穷地区，还每年几十万的死亡率。狗蛋从高中起得病后，毕业后出外打工，也得了肺结核，是狗蛋人生第三道催命符儿，长大的狗蛋也知道姑母的第一个未婚夫就是死于肺结核的武钢职工，才后来嫁给现在姑父的，更何况在农村大集体饥饿年代，现在己然到小康社会了。如果从体形上论，狗蛋大哥真像叔父的儿子，两个犹如一个模子刻出的一大一小两个胖子，叔父也是个大胖子，身材偏短(这些都以标准身材一米七而言)。所以说，看事物不能看表面现象，而要透个表面形看到事物的本质。现实中的人真不与影视中的人物好区分好坏的:在影视中长相萎琐地多半是坏人，一表人才的多半是好人。而且坏人坏到家，好人好到全。现实中不是这回事，坏人也许或偶尔干些好事，好人也许犯错做了恶事。总之，现实太残酷也太复杂，好与坏对与错，不那么一眼就能看出来，得费神用心去揣摩。谁对现实轻下断言，谁就会吃大亏。

总之看似一个模子刻出叔侄二人不是父子关系，而是与另一个身材偏高身体瘦弱的人是父子关系。狗蛋的大哥拿现在的话说，天生读书的料，对知识渴望达到如痴如醉，但是狗蛋大哥也不是时下学霸那样聪明绝顶。他的数学不好，所以算不上很聪明的人，但是他其它功课门门都很好。所以狗蛋大哥是个勤奋好学的典范，更多是使用笨鸟先飞的法宝。据狗蛋老爸说:你大哥小时候叫他去玩，他都不玩说要做功课，还说考上大学后有得玩。还提到一件小事，一家当教师的人，关起门来给自家小孩开小灶补习功课，你大哥站在门下听了起来。老爸经常在少年的狗蛋面前说，是因为狗蛋学习成绩虽说不错，但是太爱贪玩，上文说到小学时把书包也玩丢了。如果把张家五子妹智力排名:狗蛋大于二哥大于大哥大于大姐(所谓大姐，把两个叔伯姐算在内，以狗蛋来论的。)大于细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