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老板·幸福的童年(之五)

蓝白领

话说那年那月那日，狗蛋憨牛白面小美四个人与邻塆的三个男孩子相遇在浠水河的沙滩上。浠水河是条不足十米宽的小河，干旱季节就会显出河床。只有河床中间较深的地方冲出的水沟里有水流动，这时水最深也淹不死人，除非你头朝下脚朝上去找死。还有许多发大水溅出的大小不一的水坑，里面有许多小鱼儿。没事的半大不小的孩子在夏天里会经常光顾浠水河玩。去摸鱼儿，捡好看的小贝壳，和十分光滑滚圆的小鹅蛋石抓子儿，或者什么也不做去玩水儿，到桥洞下纳凉。

那时没有空调房，涵洞就是孩子们的空调房，没现在空调房精致高雅。但有趣多了，真是与山水同乐，自然的风光。累了坐在桥墩子上干净的地方，用脚拍着水，水声响水花溅。或者不累时，看水里的小鱼儿游来游去，捉几条上来也行。吹着洞口灌进来的凉爽的风。看远山青白云飘，河边岸上各种小野花，散发着馨香。这不比城里的空中花园，鱼缸，喷泉有趣多了么？也可以来个狗趴式，不会游泳的小孩儿，用手抓住岸上高地，身子在水里，用脚拍打水面，不比城里游泳池卫生吗？分分秒秒有干净的活水进来，又分分钟钟地把乌水给带走了。这样说来，桥下涵洞是最奢侈的空调房了，是城里有钱人也享受不了的乐趣。一句很牛逼的话说:穷人自有穷人的福，富人望着穷人哭！

本来夏天浠水河里是孩子们的天堂，会碰见许多外村外大队的孩子，何况都是一个组的两个塆的人，彼此也认识。七个小孩一起玩，不是更热闹吗？但是小孩不这样认为，首先就分成了两个小团体各自玩各自，启先井水不犯河水，倒也相安无事。这种地方主义色彩大人们也有，有些老乡关念重的人，在外乡工作或者打工时，见了本地人就亲热，见了外地人就排斥。交往盲目地用地方来划分，不讲个人的优良好坏品德高下。结果是错过外乡的良师益友得力的新朋友，却中了坏老乡的刀。不是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泪，老乡见老乡，背后三刀吗？狗蛋成为李总后，长长思考这个问题: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抱住地方主义不放，难成大气候，任何地方都有好人与坏人，老乡也有好坏之分。

近代中国的风云人物，毛泽东毛主席，周恩来周总理，蒋介石蒋总统。蒋毛两大巨头，周一大帮手，他帮谁谁也不会差到那里去。按说周蒋是老乡，又同事过，周为何不帮助蒋打江山？当然周选山头时，不是论毛蒋个人的私德好不好，而是选他自己的信仰他自己的主义罢了。如果周选择蒋方，信他老乡最终必然也会被人民的战争打败，成不了中国划时代的伟大好总理了。闲话少扯，接着说两个小集团玩玩后就发生了利益之争，如果说出来，让人笑掉大牙，鸡毛蒜皮而已。但是王首富的小目标，一个亿，也是凡夫俗子芸芸众生的小目标么？所以说，许多人爱干十步笑百步的蠢事，还自以为高人一筹。

话说两个小集团各自在沙滩上筑着自己的城堡，到处找可以用的材料。小美眼尖，看见一个比较漂亮的大蚌壳，正适合做城堡的大门了。但是，虽是小美先看见，她还叫了一声狗蛋哥说:河那边有个漂亮的大贝壳，我去拿来！忘了交待，七个小孩中依旧小美最小，又是小女生，当然跑不快。而对方三个男孩儿，两个还比狗蛋还大一岁，一个小半岁。这三个人个头倒与狗蛋不差上下，非要分出个所以然来。对方最强的一个比狗蛋高些力气还大些，但没小巨人憨牛人高力气大了，紧接一个与狗蛋势均力敌，剩下一个弱点，但较之白面来说要勇猛多了，身板力气小美还是最未。

矛盾就这样产生了，小美正跑着去取大蚌壳，对方阵营听见小美叫狗蛋哥的声音，明白了怎么一回事，就见对方中一个人(狗蛋现在忘记了是谁，估摸着是对方的老二，不然不能一下子就把去帮忙的白面推翻了，而且也不是老大，对方老大比较不爱惹事，老二却是猴精儿。)连忙飞奔了过去，赶在小美之前抢走大蚌壳。小美向他要，他不给，小美女孩儿，爱哭。刚好白面离他俩最近，本来小美没得到大蚌壳，白面认为河里的东西，谁抢走了就是谁的，没有理由再去挣夺了。但白面听见小美哭了，以为对方不仅抢走了贝壳，还打了小美，就放下手里的东西去帮忙。不想对方比他还勇猛，反而把他推下了水弄湿了衣服。这时远处观望双方的人都赶到了现场，并且立即加入了混战！

憨牛一马当先就把对方最强的那个人一下子就摔倒在沙滩上，并且用身子压着他乱打。狗蛋抱住一个人，两人在沙滩上乱滚，他们俩势均力敌。一会儿狗蛋把对方压住了，一会儿对方又把狗蛋压住了，他俩都没时间没精力打对方，就在沙滩上滚来滚去。反正都是细沙不伤身子，只脏了衣服。最苦的是白面，被对方压住了，而且嘴巴朝下，沙子都进嘴了。他于是手脚乱蹬，也没翻过身来，好在对方要死力按住他，力气不如憨牛大，也没有时间打白面了。小美开始在一旁小声哭，现在男孩打起了群架，她吓得更加大声哭了起来。还是憨牛优闲，他只一屁股坐在对方身上，双手得闲就用手扯对方耳朵打他的屁服并且骂道:你找死呀！敢打老子！他早瞧见白面不支了，就喊小美去帮助白面。小美听见憨牛叫她去帮助白面，马上止了哭，跑过去抓对方的头发，又用指甲挠他的脸，抓出一道道血痕。对方吃痛不住，松手来阻挡或打小美，白面趁机一用力，和小美一起把对方按在沙滩上翻不了身。当小美不再哭了时，对方两个男孩子倒呺啕大哭起来，只有与狗蛋对阵的那个人没有哭。憨牛打够了骂够了，在对方服软的情况下放了他，走过狗蛋这边来，一下子就掀翻了正好压在狗蛋身上的那个人，白面和小美也放开了被他俩打哭了又被抓破脸皮的那个人。

到此一场孩子的混战就结束了，罪魁祸首的大贝壳早以压得破碎了。对方三个人一放开，就灰溜溜地走了，狗蛋他们四个也觉无趣，放弃了建造到一半的城堡就回家了。长大的狗蛋长想，儿时为了一个大贝壳大打出手，打架时大贝壳反而没人要了，那么他们打架为了什么？人类历吏上的各种大小不一的战争，不也有如此愚蠢的行为吗？非要打到双方死了好多人浪费好多钱财彼此吃不住劲时，才肯坐下身子来谈判和签订条约了，并且握手言和罢战了。为啥双双非要先开火，打打后再谈判，开始就开始谈判不是更好吗？说也怪，狗蛋分明记得，自从这次一个组的两个塆的孩子的两个小集团混战火拼后，虽没如大人们一样签订什么条约，再见面，不仅没再火拼，反而碰上了反而能在一起玩耍了。长大的狗蛋长思，难道是长大了，成熟了，还是如历史小说演义那样:两条好汉初遇不打不相识，打过之后各报家门，原来是世家弟子，就成了好兄弟好朋友了。没有签订条约的两个孩子小集团从此走上了团结的康庄大道，没再打过群架了。

这比签订了条约的大人先生更守信用，看看历史上多少撕毁条件后的战争爆发吧！近代中国的国共两党就是最好的例子，国共两党的双十协定墨迹未干，内战就爆发了。当然主要责务在国民党蒋家王朝，仰仗自己有四百多万军队，部队有美式机械化的，又有飞机大炮，他们就公然破坏了和平，挑起了内战。又把八年抗日来之不易的渴望和平的中民人民，又拖进水深火热的内战中了。其罪盔活首蒋家王朝在大陆彻底垮台后，也只能灰溜溜地跑到台塆岛上去了，在叫嚣着反攻大陆却被时间的长河而淹没了淘汰了。现在一个崭新的新中国将永远屹立在世界的面前了。中国已经国富民强，科学技术日新月异了。当年拿破仑预言的东方睡狮终于醒了，也强盛了起来，也有勇气有能力打败打垮外来入侵的一切强盗们。

俗话说:六月天孩子脸，说变它就变。当孩子的两个小集团因一场混战而终于平息后，失败的一方灰溜溜地走了，得胜一方，也觉刚才建造的沙滩城堡的乐趣也没了。他们在外面晃荡了一会儿，分亨了一下各自己打架时的心得后也就回家了。话说狗蛋兴冲冲地回到家里，刚一进屋，就被当队长的老爸威严地喝住了。狗蛋他爸大名叫李光新，早年还是武刚分公司大冶炼刚厂的工人，只因狗蛋的爷爷死得早，他爸为了顾家，才辞职回家务农的。

因为家里弟妹又小，挣不到工分，没工分就分不到粮食，所以狗蛋他老爸不得不辞工回家持家了。上文说到，队里分粮食要按工分分摊，即使有钱去买粮，也要粮票。狗蛋他老爸虽说当了工人，也有工资钱，自己名下的口粮也是有所节余，但是家里只有小脚的老娘挣点工分，要省出或买回全家人够吃的口粮是万万不能够的。狗蛋小时候曾见过奶奶的小脚，真是三寸金莲。步步生莲花是狗蛋上初中才知道的，古代用来夸奖女人好脚的话儿。

但是狗蛋清楚地知道，有三寸金莲玉足的女人，虽得到了男人们的赞美，真不足以抵消缠足后脚畸形带来的一生的痛苦。狗蛋分明看见奶奶的脚趾头被布缠着倒卷起，向脚掌下面长，脚指甲插入肉中。奶奶往往会去剪掉长脚指甲，也总弄得鲜血淋漓。有长三寸金莲玉足的女人，如果作大小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出入坐花轿倒也无妨，足好看，能勾住自己男人的心就行了，安闲作个阔太太，也是不错的选择。现在要一个四十多岁的小脚寡妇，独自领养两儿一女，唯一挣钱的大儿子又不在身边，连吃上一担水也费老劲，半担半担地挑。那时经常看见李家二弟和不足八岁的小妹抬着一桶水，晃悠悠的出现村民面前。狗蛋的奶奶一狠心，趁大儿回家时，给大儿子做工作，要他回来持家。狗蛋老爸实在有些不愿意，但还是为了让老娘安心，弟妹吃上饱饭也就回家务农了。原来狗蛋的他爸刚刚被提干了，从普通的工人一下子成了工厂车队的小班长。

原因是:有一次发工资时，狗蛋的老爸把出纳弄错了多发的钱和粮票上交了，一时成了工厂好人好事的模范。又因原来车队的班长调走了，因此狗蛋他爸就成了车队的班长。统一管理工厂大车小汽车十几辆。大车运货，小车接人。你想那年月，管车队的班长官不大，却是个肥缺。即使你是大干部，公用当然你可以下命令调车，私活呢？不也得私下找班长协商一下吗？否则班长顶回去说车都在公用，不得闲。上文说车场收费保安员就与一般保安员不一样，何况大工厂正式职工小干部车班长呢？狗蛋他爸后来回忆说:那时是毛主席时代，强调红心时代，品德好高过一切！否则不会因为上交不足半月工资钱和粮票就得这么大实惠，而且自己还不会开车。

真的，狗蛋他爸一生不会开车，是个典型的外行管内行？狗蛋长大了长思考这个问题，他会干，就可以作管理吗？他不内行，就不能作领导吗？就好比神机妙算的诸葛亮，让他亲自上阵杀敌，只怕一个小兵就灭了他。但给他管千军万马的权利，一个空城计就会吓破司马懿的胆。同时代的孙权启用书生陆逊当大督督，许多武将都不服气。他却用诱敌深入，火烧连营八百里，让刘备魂断白帝城。看来，作管理人员，不重在于自己会干，而是在要会运用人，能够把适合的人放在适合的岗位上。狗蛋能够日后经过磨励而成为李总李老板，与他的成长经历有很深的渊源。况且你不是官儿，确实要运些重的物件，还不得巴结巴结车班长呀！因为在城市混过，且又识字儿，回家第二年，队长改选时，狗蛋他老爸当上了队长。一家老小，虽清贫，那年月，农村种田谁不穷？但不致于挨饿。大家看过《平凡的世界》没，里面的农村人，日也盼夜也盼吃上白面馍。所谓白面馍，就是现在最差的大馒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