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动者奉献的还有烟瘾(外二首)
——五一劳动节献给我的矿工兄弟
文/北山虎
我曾经是一名煤矿井下工人
属于我们八个小时的掌子面
有水有火有瓦斯有顶板有煤尘
有潮潮的湿气
有冷冷的寒气
唯独没有阳光月光
只能借一束矿灯的光
浇灌我们饥渴的精神
中国有一位美男子
美得无可挑剔
最懂我们这个群
他用每个月的酒票肉票油票
和我们聊天
让他的心紧贴着我们的心
他最能能体恤我们的细微
体恤我们奉献的阳光和月光
我想 更能体恤我们奉献的烟瘾
我们的八小时是很乏的
我们为井深巷远付出的
八小时外的时间是很长的
好长的时间我们不能吸烟
为了安全压抑了我们烟瘾
我的矿工兄弟下井前
需要对着那边的井架
使劲地吸完最后一口烟
甚至让烟屁股烫伤了嘴唇
我们需要用吸烟的方式解乏
驱寒祛湿
我们需要用浓浓的夹皮沟关东烟味
我们需要用浓浓的台头烟小霍庄子烟味
找回一个真正的男人
上了井穿着窑衣的矿工
和任何一个矿工老哥
都可以毫不客气的要烟
见到矿灯累红了的伙计
任何一个矿工
都会毫不犹豫地递烟
知疼知热地点烟
这是老板子不成文的规矩
因为都是同一个澡堂子泡澡的男人
更衣箱前我们那上井的弟兄
最惬意的是过把烟瘾
赤裸裸地坐着 眯着双眼
把那口烟慢慢地吸进去
慢慢地转了一个圈
然后美美地美成神仙
吐出云遮雾绕的烟气
只一口 粗粗的锥子把
便吸去了半根
这里抽烟讲究灰白火亮
当白灰掉下 落在裆部
老板子浑然不觉
只是把蹭澡的爷们儿蛋子
惊得秃噜着舌头
看着一位喷烟吐雾的烟神
连吸上三根旱烟
才找回了一个原来的自己
旱烟也有品牌
吸烟也出名人
看吸烟 看一个个烟神过瘾
就可以看出这个神
掌子面最卖力气
掌子面见煤最亲
见到煤柱最亲
窰衣 逛衣
窰衣 逛衣 这两个词
《词源》《辞海》翻不到
《康熙字典》里没踪迹
它们在
包工大柜低矮的锅伙
当今开滦矿工的更衣箱
属于唐山矿工的唯一
掌子面 一身窰衣
回家路 一身逛衣
地下人间 一天一地
一身窑衣 一年四季
窑衣里儿 带盐带碱的汗水
顺着针脚眼儿如同泉水往外蹿
一件窑衣一沾阳光
晒成了成花衣
窑衣面儿 挡住寒风遮淋雨
窑衣上岗的工时比逛衣长
这逛衣更衣室到家门口
上班下班 一条道路
穿街过巷 一身逛衣
窑衣最累 吃苦在前
三尖口子经常扯
一根炮线三穿两连身不离
老板子上井下井最着急
天桥上追着太阳晒窑衣
晒晒身上的寒气
晒晒窑衣的潮气
有个老板子会调侃——
逛衣 打嘎的小三小蜜
窑衣 不下堂的糟糠之妻
晚舟归来
原创/北山虎
晚舟终于归来
终于归来
一千零二十八天的等待
十四亿双手
掰着手指的盼望
十四亿双眼
数着星月的等待
一个民族在盼啊
晚舟今日终于归来
大洋波诡浪谲
惊涛汹涌澎湃
晚舟被推上风口浪尖
心牵晚舟
晚舟何日安全归来
多么荒诞的闹剧
一个主权国家的法律
竟被另一个国家主宰
多么滑稽的闹剧
法官与被告竟角色互换
被告倒风姿绰绰地
站在精神与道义的审判台
一张典型的东方脸
一双带着电子镣铐的脚
淡定典雅地走来
这就是祖国的强大支撑
款款而来 自信而来
带着大国高贵的气派
华为5G与美国叫上板了
让美国老大惊慌失措
方寸大乱疯狂里透着无奈
贸易战争 经济制裁
已经黔驴技穷
无奈中拉上了一个
穿着枫叶马甲的马仔
已经来不及也讲不上
体面与风度了
好在强盗本就不在乎了
那掖不住也藏不住老底
本来就是一个泼皮无赖
一千零二十八天
美国也是坐如针毡的
太不要脸如何还混江湖
泼皮有泼皮的嚣张
泼皮也有泼皮的无奈
看着一叶晚舟
穿过惊涛 穿过雾霾
回归故里
回归祖国
安安全全地归来
作者简介:北山虎,实名吴虎汉。唐山迁西人,老三届。开滦退休,1980年初开始发表作品,唐山作家协会会员,老三届诗社社长。喜欢创作,坚持一天一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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