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村织布女人王会秋九死一生努力活着 一一献给女人们和那些曾经以老物件谋生的人
内容概要：这个女人童年逃难般千里迢迢从豫入秦。少年时房屋倒塌被埋死里逃生。青年时婚姻不幸。壮年死而复生。六百多行诗写她在复杂的社会环境中如此努力活着。
目录
1、为了织布
2、织布诉
3、为谁织布
4、母亲
5、父亲
6、儿女
7、兄妹弟
8、丈夫
9、织布女
10、不是尾
十亩地，八亩宽，
里头坐个女人官。
脚一踏，手一扳，
咯哩咯啦都动弹。
一一民谣
（上）
1、为了织布
她要走了，
离开这织布的老屋，
眼前重复着织布的一幕幕，
摸摸织布机热乎乎，
热泪欲零还住，揪心颤抖！
如果婚姻不再痛心疾首，
织布机随她苦度春秋，
如果婚姻成了浪卷破舟，
她誓与织布机魂赴故土。
她生于八月二十八，
今年二十五，
中等的身材，
梅花星星粗布袄，
竹青的土布裤。
头发黑油油，
洗头时像瀑布。
星眸眯眯眼，
一笑弯月眉头。
瓜子脸，
白皮肤。
手大茧厚，
胳膊腿都粗。
一夜小雪天亮了停住太阳出，
1979年正月初四刻在了菩提树。
借来自行车绑上一块红绸，
载新媳妇的车到柴门前停住，
门前凤凰砠的柏树绿油油。
十几声散爆竹响了以后，
开始了过日子的穷应付，
二人世界依然是冷风嗖嗖，
日子过得像带电的阴云密布，
一碰就响雷的前途人担忧，
她的婚姻成了活死人的坟墓。
织布，织布！
织布机呼。
种棉花，
青苗绿，
间苗定株，
打掐治虫防蕾枯……
青桃裂嘴白絮吐。
采摘在白云间，
飘飘悠悠人影儿瘦。
晒白棉边翻边抖擞，
择净白云一朵一朵一绺一绺。
拧花时花开花落，
弹花时云卷云舒。
手摇纺车吱嗡嗡吱，
一圈圈绞转着人生甜苦；
扯棉送线势如白鹤亮翅，
线缠轴锭上的日子紧凑。
结厚老茧的手，
做完这些好织布。
织布，织布！
织布机呼！
2、织布诉
织布机呼：
织布苦！苦织布！
她说不清浆线子的挺括与粘度，
却耐心煮好浆糊，
揉揉色线线要浸透，
拧干抖开风干，
再抻开分线干透。
她说不清六百根线有八组，
却把线筒按花色套在铁柱，
绕之字脚步灵活风摆柳，
大拇指交叉犹如腕指舞。
她说不清经纬定义，
却打线扽线又缠绕线团不含糊。
她说不清刷线和闯杼的功能，
却根根梳理穿线有序不马虎。
她说不清缯的功能作用，
却穿缯时解节又理顺头绺。
她说不清织布全程七十二道工序，
却从采棉纺线到织布了机做的清楚。
她说不清二十二种色彩线交叉分流，
却织出万紫千红满园秀。
她说不清织布机的杠杆原理，
却如驯服烈马好骑手。
心灵手巧痴笨口，
织布机肢节灵活脱口秀。
日月梭子从经线中嗖地穿过，
像鱼儿穿过瀑布。
脚踩踏板一伸一缩轻松自如，
好像是风琴弹奏；
腰颈前俯后仰灵动有度，
从中悟跳芭蕾舞；
手搬钢筘端正用力促就，
好像浪里行舟；
全身配合自然协调，
好像风来花自舞。
织布机声声呼唤，
布卷子随心意越来越厚。
织布苦！苦织布！
织布机呼！
3、为谁织布
织布机呼，
织布，织布！
如木兰当户，
数年坎坷织成一机布。
如苏绣当优秀，
织出席篦子繁星万紫千红图。
如织女是行家里手，
巧为智慧机杼不断头。
如嫦娥当头，
满眼铺满了明月银白布。
织成了布！
织成了布！
织布机常年累月地长呼。
（三十年前织的布。下同）
杏花村人都知道她犁耧耙耱扬场是好手，
却不知道她从小苦学家织布。
都知道她每天参加生产队劳动，
却不知道她织早织晚织午休。
都知道她剪的窗花荷莲蜻蜓立，
她画的牡丹蜂儿嗅，
她纳的鞋垫花儿比过十字绣，
却不知道她愿为人织布积福：
给寒冷中的人做衣服耐用舒服，
新有风度旧也朴素。
给老人做被褥不生褥疮，
冬暖夏凉能盖能铺。
给弱势群体做帐篷安居乐业，
风雨无愁日夜无忧。
给妇女儿童做床单平展美观亮眼球，
看着舒服睡也舒服。
给修复心灵者做窗帘遮光隔离浮躁，
从而独处从而自由。
给聚会者做座垫和台布和幕……
笑着祝福乐着享受。
给病人残疾人做鞋帽透气吸汗无静电，
化去辐射驱了病毒。
给草根打工族做防护服，
按摩点丰富保健美肌肤。
这是劳动人民的享受，
这是土地主人的所需所有。
人都知道她织出了锦绣，
却不知道其间冤屈苦楚一一
劳蛛结网，
苦蚁筑巢屋，
蚕把茧儿绣。
从穿短袖织到腊月冻手，
从油灯织到电灯如白昼，
从自己上学织到儿女读书，
织到世富不缺布，
织到梦里头。
以吃苦耐劳织出人生速度，
用坚韧顽强织成生活春秋。
4、母亲
织布唧唧忆织布，
所思织布为亲人苦。
织一线为苦命的病母，
八十六年抗争命运努力奋斗。
她生在康家名门富贵人之初，
名讳玉凤命运多舛父亡后。
玉凤花迎来阳光雨露，
蓬蓬勃勃品类多多花儿秀。
闹翻身迎大军她献出家织布，
她学文化积极工作葛寨村干部。
玉凤花茎杆直挺花美丽腐草嫉妒，
她处处受阻无法工作无自由。
无奈离家天涯海角逃何处？
包办的娃娃亲害人有家难住，
封建思想害巾帼难展宏图。
玉凤花的根能治病救人无数，
她和两个儿女的命运风惨云愁，
去南方过一山又一山无路可走，
西走一步步坎坷路，
低标准时饿狼多如狗，
出门人以野果野菜充饥裹腹。
挨打受气泪滴脚下路，
衣食住行盘缠何所有？
织布机上大显身手，
为人织布织的梅花瘦。
玉凤花落地叶翠茎壮根粗，
母亲儿女西少梁安上户囗。
边挣工边织布的日子黄连苦，
为家为子女风雨阳光都享受。
曾记得冬夜漫漫教女纳衣刺绣，
一针一线一滴泪湿了笤帚。
曾记得一家人风雨同舟，
为争平等耕牛护犊敢抵虎。
曾记得送女上学嘱咐再嘱咐，
雪天一碗稀饭留给女儿充肌腹。
如今老院功名风吹走，
玉凤花落在西坡向东一土丘。
又织一线为幸福的婆母，
飞鸟翔天真自由。
不挑剔吃稀稠，
不讲究穿新旧，
陪伴着炉火相守，
直熬到了我白头。
相逢四十年风雨彩虹一览收，
心有菩提树。
2003年麦刚收，
你摔倒粉碎性骨折送颜沟，
妹妹弟弟积极主动伺候。
回家后村人看过真羡慕，
新刷屋安好的床铺干净的被褥，
无蚊无蝇无异味吃喝富有，
病人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声音宏亮精神抖擞，
养过百天胳膊健康腿健步。
那一年你七十九，
人都赞叹这样康复真少有。
九十三岁走时是高寿，
村上开追悼会成功地为了您的人生落幕。
子女孝顺媳孙守护，
一辈子命好有福我行我素。
织布时脚蹬踏板走不到头，
我不想母亲那样风餐露宿；
正因我织布和婚姻一样苦，
我羡慕婆母那样我行我素无拘无束。
5、父亲
织一线为根正苗红的慈家父，
少年参军入党，
转业务农当队长劳苦带头，
忠厚老实且不论亲疏先后，
待我如掌上明珠。
（西北军区介绍信。王百发是我的父亲）
曾记得风雨中倒塌了破土屋，
你先从瓦砾烂木中把我救出。
曾记得烧砖瓦很累很苦，
你为我负重滴汗珠。
曾记得推车收破烂不嫌臭，
为我儿子在你跟前好读书。
织一线为爹我的生父，
六十年见一小时苦苦忍受。
你可知我想爹时怎熬孤独？
一年年长夜难明向谁哭诉？
受欺时你可曾拦一下恶徒，
一句暖心话儿何曾有？
你可知我想葛家寨的水土米粥豆腐？
你两手空来不带一丝家乡土。
你可知母亲这多年受了多少苦？
多少年养我的慈父难受不难受？
我和妹妹弟弟怎么相处？
世人怎么看？
闲话毒不毒？
你可知我山重的心事，
海深的忧愁！
……
一阵风吹来，
一阵风吹走。
又织一线为有本事的大一一我夫的父，
闯家立业理正事敢字当头，
走遍半个中国为的米面油……
曾记得为我西安看病寻亲友，
曾记得磨面拉牛接车陈村土坡陡，
曾记得风雨集会交易苦劳为家奔走，
买来大犍牛拉车上坡箭穿柳，
买来母牛生下的壮牛犊。
织布唧唧向父亲诉：
我不愿充满了风险的二次重组，
不愿把骨肉抛到千里迢迢愁，
更不愿人生用婚姻赌。
6、儿女
织一线为揪心牵挂的子女，
丝丝情似海深，
缕缕爱如山厚，
三寸心气还不够。
别人的孩子吃水果糖，
自己的孩子吃炒玉米豆豆。
别人的孩子穿着的确良，
自己的孩子布衣上绣狮子滾绣球。
别人的孩子吹个离离崩，
自己的孩子柳笛吹的蝴蝶来舞。
七岁女儿小花朵，
四岁儿子很优秀。
妈妈给老人端饭时，
娃娃就端菜拿盐醋。
小宝贝争着洗碗筷抢抹布，
小亲亲争着扫院子藏扫帚，
小不点争着捣皂角洗衣服……
小先生在刷墨的墙上争着学写字，
诗歌争着背过几首……
多少次偷藏几个好杏给妈妈，
多少次崖上摘酸枣让妈妈吃个够，
多少次小手手擦去妈妈眼角的泪水，
多少次现实中的乌鸦反哺。
有亲人的鼓舞就不觉腰疼筋抽，
织布机热闹地欢呼。
如果没有你们欢闹的守护，
寒冷的冬季熬不到冰消春流。
但愿子女长大家和事业有成就，
妈妈吃剩饭穿剩衣心里真幸福。
如若织的是春播秋收，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7、兄妹弟
织一线为同呼吸的兄弟妹妹，
骨肉相连手与足。
哥的亲情让我心语难诉，
油盐五味欲说还休天凉好个秋。
哭早逝的妹妹给我月月洗衣服，
煮好鸡蛋急送给我还热乎乎。
织布能手三妹送我衣布遮寒流，
冷风里偷来阳光给我热度。
教学的四妹资助慰我解烦忧，
容谅我牢骚如水流。
小弟尊大姐心里常祝福，
有事就帮不嫌耍态度。
血浓于水，
筋连着骨头。
织一线为人生有缘的妹妹和小弟，
峥嵘岁月一锅搅稀稠。
妹妹和我抱团取暖驱寒流，
月亮照着水担和吃草的牛。
杏树园麦熟，
分担家务忧愁。
可惜三年都离走，
心牵家事春来花开时常有。
小弟放学帮我接过沉重的水担，
又为牛圈担一些净土，
拉动风箱馍笼腾热雾，
一放学割草拉粪吆喝牛，
接麦车时踏碎明月，
为走好路扫走了积雪寒流。
人生织成好姻缘满院阳光雨露，
芝麻开门金果树。
劝兄弟莫把带刺的毒花摘在手，
以免雄心壮志付东流；
愿妹妹进门进的高门楼，
巾帼初心壮志酬！
（下）
8、丈夫
织一线为难诉的丈夫，
是嫌我河南人还是庄稼户？
河南人生性勤劳能吃苦，
庄稼人饿着肚子做活能忍受。
婚姻伤害是越不过的鸿沟，
治心灵伤害的药还没有。
那年定婚男十七女十六，
见面时羞窘的不敢抬头，
按照父母的教导先问候，
说了愿意就分手。
第二年男的考上师范花团锦簇，
一年后一封信退婚寒彻骨，
不讲信用枉把书读！
织布机响过两千一百个夜晚后，
穷日子牵住千里姻缘苦将就。
跟了你，出力如牛苦：
我曾经小套沟拉麦车坡陡衣湿透，
翻了车无奈风雨忽来泥路难走。
我曾经病中跟你南坡地里栽洋槐树，
担水浇树几年干柴白下苦。
我曾经脱麦熬到天亮后，
夜铡麦草熬到露水湿漉漉。
我曾经割麦在上峡不午休，
摸黑收玉米胡洞口，
割晒菜籽连晌忙于小套沟，
蒸馍半夜鸡叫三遍后……
经营着锅碗瓢盆瓮案炉，
柴米油盐酱醋茶从无到有。
日出日落机械地重复，
从春暖花开忙到冰雪枝头。
一说起做庄稼你就摇头，
一说起家务事你就发怒。
我有委屈对谁诉？
月亮泪湿梅花星星布袄竹青裤。
那一次摔倒车轱辘碾着衣服，
急喝一声牛停住。
你听后冷哼一声把我心伤透，
泪水洒在庄稼地里头。
那一年我身孕九月摔倒在壕沟，
自行车横拦在土丘，
我看见土塔顶上白云悠悠，
才想起为避小羊出了这事故。
有人鼓动我寻放羊的老头，
这治病钱他应该付。
我看着好友摇一摇头，
都是庄稼人何必追究。
你听后疑惑地把我瞅了又瞅，
看看药瓶又继续看书，
离开时倒了一碗开水放在我的炕头，
虽然阳光的话儿未曾开口，
我心里汹涌着大海，
海上面飞翔着美丽的海鸥。
那一天上河做活你催我退后，
绳断了我倒栽壃下一塌糊涂。
我清醒后你激动地倾诉，
说你跑的腿抽筋汗水流，
说你难受害怕心颤抖，
两个孩子哭的你心难受。
春风温情地抚摸小草绿油油，
我抬头看着喜鹊唱枝头。
忆往昔飞雪迎春春暖乍寒我的夫，
一线一滴泪织布悲喜泣钢筘。
9、织布女
最后织一线为有命无运的自己，
从河南伊川一走千里崎岖路……
十一岁跟父母司马坡拉车挣红薯，
肩疼饥饿昏倒了咬牙忍受。
十二岁时学会了纺棉线，
十三岁当了母亲织布的助手，
十五岁织布得心应手，
十七岁出外劳动穿着自己织的布，
衣服破了自己补，
住窑洞薄被子下麦草铺的厚。
修了西韩铁路，
又修薛峰水库……
下雪了，真舒服，
满窑洞里沉睡打呼噜。
她望着雪花飘舞，
看见西少梁家里那株粗榆树。
爸爸领人做活会不会和人起冲突？
妈妈是不是还咳嗽？
巧手吃苦的妹妹还在纺线织布？
爱上学的小弟弟还在读书？
没妈的小侄吃羊奶够不够？
哥哥在华阴忙不忙苦不苦？
我们做完这个月就回家，
回家自己雪天还织布。
织布织到青春年华二十五，
到杏花村编织苦难的春秋。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
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成家后用善良和勤劳养家糊口，
养家和睦全在尊老爱幼。
丈夫的自行车载她到陈村巷口，
她急说：忘了给咱妈买油糕，
不知通洼有没有？
后边有人大声说话音颤抖：
不管买什么都是孝敬父母，
大叔说完赞不绝口。
老一辈的媳妇过去的牛，
听话顺事的乖乖狗下苦的守家奴，
给老人端饭洗补衣服，
烧炕提便盆擦过便梳过头。
那几天家里只有她和婆母，
婆母说浑身疼痛实难受，
她惊怕的一身冷汗腿也颤抖，
请来医生服药后还心忧，
但愿药到病除身体早康复，
心想换成自己有病愿神保佑！
揉肚子到二更初，
婆母睡醒了说好多了让她走。
狗黑虎哼哼唧唧咬她的裤，
煮麦麸喂了狗。
睡前看看牛，
槽里有草没有？
卧下缰绳揪不揪？
抬头见普天月光很温柔，
微风唱歌树点头。
1983年的初春卷过一股寒流，
血崩来的突然猛烈如洪水猛兽，
黑夜里的星星滴泪风惨云愁，
谁照管老人孩子还有牛和狗。
教学的丈夫摸黑跑了十几里路，
翻了两个沟赶回来棉衣湿透。
脸如白纸写不出心里话，
唤不醒眼不睁眉也不蹙。
两个孩子裹着被子哭的凄憷，
父母央求村医再救一救。
院子屋里人议论纷纷什么都有，
妇女指着织布机说好看的布，
友人拿来煤块温暖了屋，
小伙伴拿来蒸的热红薯，
族人骑车去买代血浆七0六。
今夜事实对丈夫摧枯拉朽，
心里煎熬着黄连实在苦。
想起半年前计划生育做手术，
不升工资不能入党要开除丈夫，
抱着五个月孩子她做了手术。
手术后总觉得胀憋疼痛翻腾难受，
谁料想秋风落叶一枯树。
想这几年妻子风里来雨里走，
不嫌穷苦相厮守，
拉家庭生活的车你负重前行，
用全部捍卫着责任义务，
才会有我的四十多荣誉证书，
才会有我报刊发的百篇和出书，
才会有开花的春和成熟的秋，
都应该写上你的名字王会秋。
想这几年善良人总让别人喜上眉头，
自己的难过自己受。
有一次拉麦车的丈夫坡底等牛，
西边乌云扑来遮住了日头，
雷声隆隆敲天鼓，
热锅蚂蚁车难走。
她送别人的麦车到坡顶，
返回来丈夫呵斥她忍受。
她依然借给别人犁和牛，
丈夫无奈地肩起锨和镢头。
借给别人耱，
还时少了铁钩头，
只好用钢筋窝了个铁钩。
借给梯子，
还回来时少了横档木，
只好用木棍绑好脚踏处。
给病人送去鸡蛋，
给残疾人送去衣服，
给知味人自己做的柿子醋，
给新媳妇自己绣的棉布枕头……
平凡善事织在人生谱，
面对半死不活的人心恸哭，
忆昔热泪落在病人脸上晶莹剔透……
病人昏迷悠悠织布过关渡，
幸福在过了九关渡以后一一
一关苦寒渡后她拜养蚕缫丝的嫘祖，
嫘祖说那蚕四次蜕皮四次苦。
作茧自缚烫锅里自在风流，
把绿叶化作人间一片锦绣。
嫘祖送给她蚕丝绣梅花的枕头，
塌房里刨出眼角沾泪露，
奇怪的食馍中毒梅花瘦。
再关师承渡后她受教了为民服务的黄道婆，
发明创造和织布技术她羡慕，
“黄婆婆，黄婆婆，
教我纱，教我布，
二只筒子二匹布”。
黄婆婆送她花椒槐花图。
少年时遇飞车卷倒无偿各行走，
好一似槐花蜜香椒红透。
三关榜样渡后学织女织成彩练卷舒，
她得到了织女的教诲和传授。
给她手上系了一根红丝线，
给她身上一束受用的红花，
给她心上一颗红豆。
劳累失血昏迷身弱瘦，
努力在做贤妻良母尊老爱幼。
四关积善渡后拜女娲学补天术，
女神送她一根芦草和一块五色石头。
力尽拙舌惹来明月向渠沟，
五色石难补手术后突崩漏，
芦草青青为稻菽。
五关忠诚渡后她拜为子刺字的岳母，
岳母送她一束向阳花鲜艳夺目，
送她薰衣草薄荷迷迭香做的套袖。
交爱国粮棉事事不落后，
摔崖底昏迷为有米粮油……
六关孝老渡后到了曹娥江边曹娥村，
孝女跳江舍身救父，
送她江中红鲤鱼，
为老尽孝为子女尽心是幸福！
七关爱幼渡后她拜断机杼教子的孟母，
送她莲籽花布为儿女做衣服。
教育内容富有白雪头，
头上花饰荷叶为裙茎裹足。
八关婚姻渡后听箫史与弄玉和奏，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弄玉送她香花香草编的花冠，
遮住了一地鸡毛辛酸冤苦。
彩虹明艳风雨后，
织成了搅团日子的补纳布。
九关为人渡后获潇湘妃子的泪斑竹，
更喜劲节虚心不离疏。
受了天灾人祸爱命中所有，
坎坷一路助人为乐她持竹。
请不要在这些成功后逗留，
更有早行人楼上月当头。
跟着登高者登高处，
鲜花盛开时凤凰于飞孔雀舞。
忽觉大雨下湿了脸，
温暖的水滴有情愫，
枯树发芽叶沾露，
心灵复苏身体亦复苏，
她醒来看见春光明媚，
温暖的小溪脸上流。
溪流般的知心话儿说不够，
从那封信说到眼前这事根由：
五更起来就织布，
天朦胧村民叫她喝喜酒，
剪窗花，缝衣裤，
蒸馍起面接面揉揉揉。
大半天憋着下坠沉重如石头，
急急回家到半路，
碰见了车重坡陡人瘦难迈步，
咬牙鼓劲搭把手，
上了坡返回家偏来人用水饮牛，
从窖里吊上水打发走，
急上厕所还想织布就出了事故。
丈夫听后望着观音庙前那棵粗柏树，
树上的小鸟迎接阳光啁啾。
从此病妻挣扎着做庄稼忙家务，
织布机声音如蚂蚱蹦哒在秋后。
用忍耐和毅力应付繁事的旁逸斜出，
用坚韧和眼泪应付不平和欺负，
像任劳任怨的牛，
耕种祖国山河尽力丰收。
像敬畏人类的生肖鼠，
偷来火种谷种为人间造福。
像日常生活中的盐酱醋，
调和口味且为家和睦。
酸甜苦辣染出了万紫千红布，
过往烟云染成了黄昏耳目霜雪头！
10、不是尾
如今织布机如古，
荒在拐窑暗处，
如今她瘦的皮包骨头，
不再织布。
凝睇织布机，
万状涌心头。
感谢伴我成长的织布机好友，
感谢葬母追悼会村民小姑为子媳披红绸，
感谢劳动生活醇香酒。
农村织布人王会秋！
她的命运平凡如布如土，
人生多彩如布如花树。
她想着安宁日子好下苦，
她想着余生献给亲人家乡土，
她想着自由幸福在以后！
二零二一年为记念妻生辰而作
（图自拍及网络，如侵请谅解告诉删）
侯印来，韩城杏花村人，1954年生，师范毕业，中教一级。1971年任教，曾任初小、小学、初中、高中语文班主任等。热心研究，在《语文教学通讯》《德育报》《陕西青年》等二十多种报刊发文约百篇，省级以上论文二十多篇，十多篇入选书集，如《中学生作文成功途径十韵》发陕师大《写作导报》，95年入陕师大《初中作文系列训练三年级上供九年义务教育使用》。参编出版书十余部，文章获奖二十余种，《新课程作文导航》一书，2003年获中语会"十五”课题专著一等奖，07年获教育部中国中小学幼儿教师基金会科研论著三等奖。在《中国诗歌网》等数百网台发文六百多篇。陕西省作协会员，省语文学会会员及研究员丶记者丶编辑等。部分简介见百度、今日头条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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