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孩看到大人卵(散文)
作者/陈社昌
这个标题看起来有点粗俗。却形象的说明了某些人,把一件很小的事情,无限的放大。
卵子,小孩看到小孩的,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大人看到大人的也不觉得奇怪。但是,小孩看到大人的就不得了了。张开双臂,一定要做个样子给别人看:好大好大。
当然,这句话还说明一个什么问题呢?说明了劳动人民的智慧。他们说的话,既幽默又生动,还特别形象。
当我走进地铁,就深刻的体会了这一点。
其实,我们每个人到了地铁站都有一种感觉,这里宽敞明亮,干净整洁。这里从东到西,从南到北,从上到下,面积好大好大。而所有这些都离不开清洁工!说句实话,这么宽敞的地方,我以为,肯有不少的清洁工。到了这里,我才知道。其实,只有三个人。
在这里,我还发现,来来往往的人成千上万。既然人多,垃圾也就多。这些槟榔渣和烟屁股,前面才扫干净,后面就丢了。而车控屋的主管,一天到晚没有事做,两只眼睛盯着清洁工。一旦看到烟屁股,就不得了了。除了在广播里喊,还要告到卫生主管那里去。更为糟糕的是,动不动就考核,所谓考核就是罚款,一次二百。谈到罚款,自然就想到管事的人。这些人,要把他们与大地主刘文采去比,有过之而无不及。考核的名目真可谓多。比如,通风门没上锁罚款一千,后来又涨到二千;一个衣柜没关好,罚二百;没戴口罩,没戴手套,没穿工衣的统统都要考核。最令人气愤的是,个别主管,要求搞卫生的人绝对不能在休息室吃饭,否则就考核!
在哪里吃饭呢?
附二楼有个休息的地方。
可那里……旁边有厕所……
这些管理者根本不管这些,反正你不听话就考核!说到底,就是看不起老人,他们的骨子里充满了仇视。
考核!考核!考核成了紧箍咒,成了这些老年人头上的一把利刃。
一个人到底要做多少事呢?其实也是清扫两个出口。在这里,我要说明的是,他要求二十分钟扫一次,我注意了一下,实际上扫一次就得十五分钟到二十分钟,也就是说根本就没有休息。除此之外,还有玻璃,墙面,不绣钢,天花板等等的清洗擦拭。还有每天两次的消毒(每次需要一个小时)。还有核酸检测。另外,遇到下雨天,就要铺防滑垫,晴天就收防滑垫。除了上述这些。还要给车控室的人去外面打饭……所有的繁杂事务数不胜数。这些都并不是分内之事,但又必须做,所有耽误的时间都要在之后的工作中赶出来。有人说,在这里干活,就算二十四小时轮轴干也干不完。
最要佩服的还是地铁的行政干部,他们下来检查,真可谓是别出心裁。他们拿一块浩白的毛巾。能看到的地方,他们是不管的。管哪里呢?比如桌子的背面,吊灯吊牌的顶端。说句最彻底的话:有一种鸡蛋里挑骨头的味道。但又必须接受。因为,这些农村来的老人,他们要吃饭,要生存。所以,一忍再忍!
他们的话就是圣旨,他们开出的罚单必须执行。君无对言嘛!
坐地铁的人实在多,用人山人海来比喻,一点也不为过。每天像赶集一样的,而每个出口又只有四个不锈钢的垃圾桶,这么多的人,你也丢他也丢,很快就丢满了。也许有人会说,滿了就清理吧。有何难的?
可是,这里不行,清理垃圾是有时间规定的,因为有城管,有交警。车控室的人,权力有限。别看他们对清洁工吆五喝六的,对外面,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不得已的情况下,清洁工就要想办法了。比如,把塑料瓶子选出来,放在垃圾桶下面隔空层。这样就可以腾出空间来。本来蛮好的,又不影响美观。可是,车控室的领导说不行。还说,如果有下次,就要考核。清洁工叹口气,年纪大了,捡狗屎都不肥。明明是好事,却要罚款。于是,我们又决定用塑料袋把这些空瓶子装好,这样既可以移走又不影响美观。结果,还是考核。我们不禁感慨:真是牛婆的鸡鸡,奸不进要你干,奸死了要你赔。
最后,没办法了,清洁工就只有隔几分钟就去垃圾桶里压一次。可是,这些口罩好像有弹簧似的,压下去,过不了多久就回来了。风一吹,吹到地面上,更是不得了……
垃圾桶里不仅仅只是口罩,还有饮料瓶,还有奶茶瓶子。特别是奶茶,杯子大,容量也大,一个垃圾桶几个人就丢滿了。车控室的人却不管这些。一个劲的在广播里喊话。
清洁工累不累呢。一双脚从早上走到晚上,整整十二个小时,打血泡是常有的事。所以,每天回到家里,饿鬼一样的吃了饭,洗完脚就剔血泡。不然的话,第二天就无法走路。
因为地铁里的人多,当然就免不了有各种各样的人,什么口罩啊,卫生纸啊,你刚刚扫过了,回来的时候又是遍地黄金。这本来也是最平常的事。可是,车控室的个别领导看了:小孩看到大人卵,一天到晚的要考核,考核,考核!大有一种不罚得你家破人亡就不解气的味道。
我喜欢开玩笑,他们都说我是开心果。我说你干脆把我埋了吧,看看是埋在二号出口还是三号出口?
阳班长看着我,什么意思?
我说,人流量这么大,如果我站在二号出口,三号出口就有邋遢了;如果站在三号出口,二号出口又邋遢了。如果变成僵尸两边走的话,两边都有邋遢。阳班长听懂了,眼泪都笑出来了。
嗯他说,先开个追悼会吧。
我说不要,追悼会是给死人的,我是活埋。
他又一头雾水。
我说中国人讲人道主义,只埋死人。只有日本鬼子才埋活人。
这一次,他呛着了,好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说了这么些,我不想说了,这些没有人性的家伙,比日本鬼子有过之而无不及!在他们身上,找不到丁点人性。

作者近照
作者简介:陈社昌,男,农民,现居长沙。说是农民,很多人不信,原因是我住在城里。但我真的一天能插一亩田,开过拖拉机,写过入党申请。现在是新社会里的无产阶级。喜欢缩在一个角落里写诗。自说自话。什么事都懂,又什么事都不懂。老婆说我精不精,蠢不蠢。户籍档案:清贫,农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