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思科,任中央军委后勤保障部后勤杂志社社长。当代出版家、纪实文学作家、文化学者,兼任中共中央文献研究会朱德研究会副会长、彭真同志传记组成员,军事写作委员会副理事长,国防大学原后勤学院教授,军事科学院系统工程院院长助理,以及香港中华儿女出版公司总监等。出版专著36部,撰写《超级审判——审判林彪,江青集团》列入美国东亚研究中心“当代中国研究参考书目”,主笔《站起来、富起来、强起来》被用于现代中国政治断代术语,研究《ABC防御记事》受到国际战略研究学者关注,总编《军队联勤保障研究》等系列创新文库,多篇内参得到高层次肯定,获得中国图书奖、中国报告文学奖和解放军首届文学奖等30余项。
许峰诗的楚魂和士的情结
文/肖思科
许峰是我的老师,师傅带徒弟心口相传的那一种。我们有30多年交往,他不拘言笑,偶尔笑起来也不大触及灵魂且羞涩,因为他总是紧锁着浓眉在思考东西,仿佛人世间的问题都要从他大脑过滤。但也有得意的开怀大笑,或者是把眼珠子瞪得像鹅蛋一样训人的时候,那是他是人生皱褶里面的霸气。前几年听说他退休,偶尔发来一些创作的是诗,我觉得那是一种打发时光的消遣,起初没有太在意。但突然有一天,发现他的粉丝上了数百万之巨,这真叫我瞠目结舌,细品确有一种楚风的况味。

对许峰的碎片化印象
研究一个人的作品,似乎得立足于了解这个人着手。因为只有文如其人,诗歌的属性属性本质是人性。我对许峰的印象,是他在兰州军区司令部担任新闻组当报道组组长,我在下属高炮旅当新闻干事,请他给我的报道员讲过课,也跟着他到北京《解放军报》送稿,来来往往都住在他八里窑的单身宿舍,多数时间是在他的单人床上搭铺。冷不丁他也给我讲一些他“兵之初”的事情,但时间久了印象有些模糊,最近他写了《南下,南下》,让我又拾起这些碎片,对他当时的印象逐渐深刻起来。
许峰出生在湖北东部的农村,在我的印象中他小时候没出过什么远门,尽管他后来走南闯北,但他在过马路人行道的时候,总带着一种小跑步,从行为学的角度讲,他不像城里人在十字街口那么从容,或多或少缺乏一种安全感。不过,这个简单的现象代表不了他的全部,正是因为闭塞和穷苦,促进他小时候的刻苦。另外,上帝总是关闭一扇门,又打开了一扇窗。许峰的脑袋天生灵光,长得也很标致。这种灵性和标致,让他的人生很受益,在高中毕业之后就是老师和村社干部。他在上个世纪70年代末当兵,按他的说法是喜欢一套干净而完整的新衣服,这在我来看也并不是这么简单,因为那时自卫还击的硝烟已经燃起,他在生死之间肯定有一场权衡利弊,但他走出了这一步,证明他还是有一点“野心”的。后来,凭着他有村干部的经验,在部队能文能武,很快就入党提干,在师团机关做政治工作,具体的就是当新闻干事。在上一个世纪80年代初,军队多数是工农干部,文化程度都不高,说话办事多数是经验型,他那个时候喜欢琢磨,偶尔弄到一本《恶魔导演的战争》,简直是入迷,经常跟人谈起现在战争,这让师政委刘喜廷、军长马伟志对他很欣赏,刚好南京政治学院新闻系开班,他赶上“黄埔一期”。那群人同我就读的军艺文学系第一期莫言他们相同,都是一批“新潮狂人”,他的理性思维档次也获得了提升,毕业后回到兰州军区司令部当新闻报道组组长。
我在他的手下那一段比较好过,军区、总部报社都有他的同学,别人到北京送稿门都进不了,他是编辑请他吃饭。机关工作他也如鱼得水,那个时候十九军的人在军区任领导的比较多,包括后来担任西安陆军学院院长的宋步先,当时担任军训部长,经常和他称兄道弟,还有那些“眼手通天”后来栽了的人,也和他比较熟悉。在那一种情况下,他做那么一点事基本上游刃有余,他给我们的口号,就是“两眼盯大报,一心想头条”,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基本上是向他提供线索,等他肯定之后写成稿子,再经过他七改八改成稿,我就马上就向领导申请出差经费,然后跟着他到北京跑编辑部,等稿子出来之后向领导报喜,连续几年的成绩喜人。但麻雀安知鸿鹄之志?许峰突然提出来要到南方去,而且说走就走,这让我有些不明白。据后来了解,大概还是兰州军区的环境有限,加上当时对人才的重视不够,这就造成他炒了大西北的鱿鱼。他到改革开放的最前沿的一个野战军,是作为“特殊人才”引进,人还没到房子就已经准备,当时的军政委,后来担任军区政委雷鸣球上将军对他很重视,亲自部署对他看文件、用车和住房等一律“特殊政策”,他那一段时间心情好,又像一场旋风,把这个军的的新闻工作红火了几年,而且表现出很好的军政素质。这个时候正是他在营团的档口,“优雅的野心”开始流露。据熟悉他的人讲,大概他想下到下面师团去带兵,却不料因为雷政委调走愿望暂时没有实现,那他第二次“故剧重演”,转业到了惠州市委工作。
三次跳槽“三级跳”:第一次炒村社的鱿鱼,那是他有一种家国情怀;第二次炒大西北的鱿鱼,是他不甘寂寞;第三次炒人才引进单位的鱿鱼,是他觉得既然实现不了将军梦就另开天地,这也或许是他洞见或参透什么?但的确也和老首长离开有关系。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容。许峰就是这样的个性,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他人生的“第4极”,是在人到中年从组织部的科员干起,干到科长、市委副秘书长,副秘书长兼督察室主任。由一个农民进部队,到一个城市领导层的一员,彼岸的许峰已经再不是此岸的许峰。退休之后写诗,那是他人生的“第五境界”。在时无疑是经过千锤百炼,发无青丝诗如血,他写的诗的确充满血性和士的精神。到了今天我敢说许峰的诗不是用笔写出来的,他是用心在写诗,子归泣血终成诗!我从他的诗中一下读出楚韵和楚风,恰恰是读到他的诗词文章具有楚人的风骨!

许峰的灵魂游荡在楚国
许峰的简历允许他可以称为南方人,但的确是一个湖北人,湖北在周朝属于楚国,他应该是一个楚人的后裔。
考察历史,楚人的祖先在公元前200年左右,从中原迁移到南方,部落的酋长是中国的第一位哲学家,也是周文王、周武王和周成王的“三代帝王师”,楚人筚路蓝缕、以启山林,大启群夷、问鼎中原,是与古希腊同时代世界上最强大的帝国,创造了800年璀璨的礼乐文明。如同所有的文明在灰飞烟灭之后凤凰涅槃,楚国消失,但留下楚人的精神、楚人的情怀和楚人的诗歌。屈原、项羽、李时珍、张居正和闻一多等人,都是楚人杰出的代表,他们继承轩辕、嫘祖和祝融家国天下的胸怀,是华夏具有“盗火精神”的人群,更是诗祖的故乡。
许峰的家乡蕲春就是当年楚国的一角,这里秦王灭楚、三国之战,一直演绎到辛亥革命和红色狂飙,他从这一块厚重的土壤培育基因,又从历代仁志士那里获取能量,特别是他从家传家教中注入动力,这就让他成为一部永在思考和努力的的机器。我们从他立志报国、整军备武的人生轨迹,很容易找到他一路的注解。他沿途留下的《武都133号》《留在绿色军营的记忆》,以及《军旅新闻方阵》就是注释,而他现在写的几百篇诗歌,更是印证他传承楚人精神的注脚。许峰无愧于楚人的后裔,读他的诗赋文章,无处不弥漫着这一种楚风楚韵有气息。
打开他诗歌创作的长卷,挺多人喜欢他对“寒冬三兄弟”的描写和抒发情怀。在普通人的心中,霜、冰、雪乃是一种自然现象,到了孔子的时候,曾经发现“岁寒三友”的与人通灵,自然之物有了社会属性。当然,这在当时主要是指松、竹、梅。一直到明代程敏政手上,还在对“三友”的属性褒奖有加,从而固化《辞海》松竹经冬不凋,梅则耐寒开花,固有中“颂寒”的美称。借物生情,是中国文人“赋比兴”的一大创造,但悲剧是后人的思想叠加前人,程式套路框定为雷池。在这一点上,彰显出许峰的楚人创新精神,他另辟蹊径,从《霜》《冰》《雪》又开新局,并且将这些自然之物拟人化,让另外一种高洁、刚正和真善进入我们的精神生活,谁说这三种自然之物不是我们中华民族五千年的秉性,不是800年楚人艰难跋涉的印痕,不是每个时代和每个人的经史过程?“万物枯荣进粉妆”、“冰心玉洁天下同”、“涓涓细流润桑田”,正是这个民族和个人“三军过后尽开颜”!庚子年在湖北蕲春的作者,是不是这样的思考?但他的主观给予客体产生的这种启示。难怪这一首诗歌在发表之后,很快有10多个文学平台、报刊刊登和转载,包括年过88岁高龄的语文教育家、古诗词研究专家罗国良教授,也“惊喜不已”参与评介。
当然,作为楚人后裔的许峰,也不会停止于咏霜冰看雪景。从今天的历史来看楚人,他们或许有更大的抱负和使命,如同屈原首先是一个政治家、哲学家和外交家一样,所思所想还是国家与人民,“思君其莫我忠兮,忽忘身之贱贫”。许峰这一点和古人相通,他居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时刻关注着江山社稷浮沉,对社会上的种种弊端,保持着一种高度警惕和灵敏。《“娘炮”的叹歌》,以及是《“娘炮”的再叹》,是他发表在2018年的一组诗歌,诗歌中表达对西方“奶头乐文化”战略的关切,对华夏未来的担忧,触及很多年轻人的思想。《恩师恩重》是作者在教师节写的一首诗,表达学生对教师的感恩,也提醒人们关注中华民族美德传统,更重要的是他把师德师风提升到一个现实层面,对现代教育表达了另一种关注,他似乎看到先祖“三代帝王之师”的责任,也把自己曾经为师的经验告诉世人。许峰还有一组诗叫《苍天四象题咏》,讲的是风、水、雷、电,虽然还是借自然之物说天下悲悯,但你会发现他坐在高处,或者在思想的顶端登高望远,作品所讲述的是人与自然的和谐,鞭贬的是后工业文明对自然的破坏,呼唤的人类迅速对绿色生态的转型。此时此刻,我不知道许峰又在苦思冥想什么?但他一定是以天下忧之忧,以诗情诗义的乐而乐,这已经成了他的创作创作主题和风格。
许峰是一个楚人的后裔,他对国家的苦难与辉煌,许多是通过金戈铁马来认知的,在他的诗中有许多军旅生涯的话题,这与他从事过军人职业有关,更多的是他借助于军旅的诗歌,来表达一种深沉的忧患意识。《军装情》是他发表在解放军报上的一篇散文诗,他喜欢这支军队,对军装充满感情,甚至把儿子又送部队,他用这一切诠释“以战止战”的战争与和平。《远去的驼铃》也是如此,这篇散文诗也是告诉我们传统的冷兵器时代、常规武器时代已经过去,新的现代化战争需要科技强军。他对三国人物的系列评述(组诗),是在评说北魏、巴蜀和东吴,但又何尝不是世界版图下的“楚河汉界”,冷战与热核?
品尝许峰的诗是一种享受,除了同一个楚人对话穿越感,更多的是感受他不追风花雪月,不喜无病呻吟,不扣格律拘束,始终坚持“行文意为先”,追究作品思想意境,力求每首诗给人以思想和心灵的启迪。与此同时,还能强烈的感受到作者的一种士的精神,这种精神就是以爱国主义主旨、知识分子情怀和楚国人贵族精神“三个维度”,构建诗歌的能量气场,他也不断的在探索实践,无论他身经何处都在传播一种正能量。

许峰有一个有趣的灵魂
写诗的人都有一个聪明的大脑,他们谈古论今,咬文嚼字,其乐融融。许峰除了是一个诗人,一个从楚国走来的诗人,一个楚国走来的军旅诗人,他不仅给足他的文字修行,而更多的是关注着自己的灵魂修养,这就让他这灵魂变得非常有趣,甚至妙趣横生。
我了解的许峰,在他的晚年应当没有更多的嗜好。据我所知,他在部队的时候爱好就很单一,几乎不怎么运动,现在可能与高尔夫、网球和其他健身无缘。可能叫他感兴趣的事,只有酒和烟,书和笔。抽烟喝酒似乎是他们家的祖传,父亲早上就要端起酒杯,他曾经把老人接到军营,用当时最好的酒招待。这一点让他感到几份欣慰,因为老人在晚年是放下杯子就走了……许峰的酒量从娘胎里带来,喝得不多,比一般人要大一些,但比较敢喝。他喝了酒有一个特点,就是不吐不快。听惠州的朋友讲,有一次请他去陪客,半斤酒下肚之后,把桌上的人像开“班务会议”一样训导,闹得客人硬是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所以,在惠州的朋友有一句话:喝酒之前许峰是惠州的,喝酒之后惠州是许峰的。我对这句话的解释,是喝酒之前许峰是人,喝酒之后许峰不是人——是神!抽烟喝酒是为了肉体,看书和写诗是喂养灵魂,他的确保持了一种古代文人的德行,就是酒神的精神。这样说来比较合理,因为他的祖先是给周天子祭酒的酒神,现在在荆楚大地上祭酒包茅依然遍地,那种酒神的精神一定还藏在他心里。回到现实的生活中,他的人生“一波五折”,看透许多事情,引起许多思考,这个时候的酒,就在天地之间发生媒介作用,千里思接化为诗词文章。我观察许峰很多作品,包括《荔枝红》《台湾经典老歌随感》(组诗),《红色名主题咏》等,都几乎是被酒侵染过,有一种霸气、豪气和雅气。许峰爱酒,让诗歌中飘着酒香的劲道,他经常让我寻找一种部队的军酒,那高度烈性的老酒,现存不多,但为那些飘着仙气的诗,我当然也愿意跑遍半个北京城。
许峰酒是一个境界,这个酒神的境界创造一个重大的格局,那就是把写诗这种自娱自乐淡化,而一门心思为这个民族鼓与呼,为天下苍生用笔墨。
在中国的诗人中,不乏哀哀叹叹,嗯嗯唧唧,凄凄惨惨。但屈原的出现是一个拐点,“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他将诗词赋予功能,为苍生黎民“上下求索”,因此他被称为爱国主义诗人。在屈原之后继承绝学的还有杜甫,他在“安史之乱”前后,写出“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绝句。在这之后,鲁迅先生作为作家和诗人,对爱国爱人民的思想进行创新,直接用“标枪”和“匕首”为诗开辟新境界。许峰是不是以这些贤者做榜?我没有刻意的去了解。但在前些年同他见面的饭桌上,他讲了一件事我记忆犹新。那是他在担任市委担任督察室主任的时候,某地因为强拆百姓的房屋使群众民不聊生,他在处理这件事情的时候怒发冲冠,不仅让当地的官员赔偿道歉,而且对群众的扶贫要包办到底。有人从中来说情,但他坚决不干,并表示出不查到底不罢休的劲头,这的确让我徒然起敬,感觉到市委用对了这个人。他在工作中对百姓是这种态度,诗篇中也是在有灾害之后对百姓生活的担忧,对弱势群体的顾怜,对“新三座大山”的愤恨,哪怕是借景抒情,也是“只把征衣换布裳”,容不得“虫害疫命鸟无语”,希望“唯听农家笑声扬”。许峰的诗不是简单的闲情逸致,是他在退出训练场和领导岗位之后,又重新开辟的一个战场,这个战场上他的民族和人民观更加显现,他“三观”像五官一样端正,思想比“套路”更深,这难怪他的诗歌被大中华网络电视台向全球华人传播,作品也被中华名人名家精品典藏。
看来,许峰晚年已经在这里找到价值和逻辑,我估计他会顺着这一条路走下去,因为这似乎是一种宿命,一种楚人的历史、性格和风骨带来的命运。许多人可能不知,这对湖北人来讲是多么的重要,从文学的角度讲,没有楚人就没有中国诗,中国诗的两大源头是《诗经》和《楚辞》,如果说《诗经》是地方曲目的大合集,那么《楚辞》就是当年楚人的情怀,在汉朝以后,全国各地都在模仿楚人抒情方式。从诗祖先到现在,作为一种文学门类都在“兮来兮去”,让多少人对这种楚地方言捶胸顿足,但许峰得来全不费工夫,他随手可拾,怡然自得,驾轻就熟,现在他喜欢了这个门道,将来还要写多少我不得而知,这就像他过去不玩手机上的社交软件一样,新的生活方式和技巧一旦被他所掌握,在他这里就像掌握马克思主义的思想的武器,他一定思接泉涌,让诗歌开出新果并硕果烂漫。
许峰是我的老师,不仅是新闻写作,还有哲学和做人,虽然他有时也有些古板,甚至因为强大听不进太多的建议,但现在诗歌成就了他,呵护了他,也滋润了他,我觉得他的灵魂是有趣的,无常的人生能够有趣最好,而且有趣的灵魂对写出好诗更重要!我祝愿他健康,为这个社会提供更多的精神食粮。当然,我也希望在退休之后能将余生化为诗和远方,那个时候还提着老酒拜他为师!
(2021年中秋节于北京)


许峰,1957年3月30日出生于湖北省蕲春县檀镇界岭村一个农民家庭,1974年高中毕业后当过小学民办教师、大队团支书、党支部副书记。1976年12月入伍到兰州军区,历任战士、连队文书、团宣传股战士报道员、营部书记,师、军、军区司令部新闻干事,其间在解放军报社学习,当见习编辑一年,随军赴云南老山前线轮战半年,是解放军南京政治学院新闻系首届毕业学员。1988年年底,调广州军区某集团军宣传处任新闻干事,1993年转业,历任广东省惠州市委组织部科员、副科长、科长,市委督查办主任、市委办公室副主任兼督查办主任,市委副秘书长兼督查办主任。在部队18年从事新闻工作15年,自己独作和与人合作发表新闻、言论、诗歌、报告文学等作品1000余篇,其中110余篇获得兰州军区、广州军区和有关新闻媒体优秀作品奖。许峰的事迹曾以“我就是我”为题,被编入《军旅新闻方阵——全军优秀新闻干部风采录》一书,结集出版了《武都路133号》(报告文学集)《留在绿色军营的记忆》(通讯集)《许峰获奖新闻作品选》《咏物悟道100首》(诗集)四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