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遭迫害 校长骂人施手段
待时机 男儿一拳定乾坤
一九八六年的第一学期开学了。
令人意外的是，学校换了新的党委书记和校长，谁知，这竟然是我厄运的开始！
在这期间人生连续给了我四次机会。
第一次，东北师范大学音乐系招生，我去报名。但是，需要本人工作单位的介绍信。我找到书记说明情况，书记连连摇头说：不行、不行，我们刚刚来到这个学校，不了解情况，你是中层干部，不是普通教师，你不能走！
第二次，团市委缺一名懂音乐的青年干部，团市委书记来到我们学校，找书记点名要我，还是不行。
第三次，沈阳音乐学院招一个音乐干部培训班，发正规学历。那是改革开放的初期，绝大多数人根本没有认识到机会的珍贵，所以，报名人数不多，当我再一次找到书记时，还是不行！
第四次是某大学团委调我去，书记就是不放我走。
我感到了前途的渺茫，真的是要当一辈子伙头军了吗？回到家里写了一份辞职报告，第二天交给了党委书记。
不行，不能接受你的辞职！
无路可走的我，只能坚持工作吧。
一晃，到了年底。
校长召开工作会议，布置新年学生吃饺子的事情，一切安排就绪。
晚饭后，各班学生准备着新年联欢晚会。
教育局的领导陪同市委副书记来给师生拜新年，晚上，书记、校长在食堂客厅里陪着他们喝酒。
忽然，炊事班长来找我，说刹馅机带电，不能用。
这还了得！我赶紧跑去看个究竟。用电笔一试，真的带电，绝对不能用。我赶紧向主管后勤的副校长汇报，那个副校长是学物理的，他用电笔试完后，连连摇头，那可是三百八的电压呀！人命关天，谁敢盲目指挥生产啊？
副校长看着我问，有啥办法？
我说，一是修机器，二是找学生剁馅。
副校长说：剁馅？一千多人吃饺子，靠手工一刀一刀地剁馅？
我说：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这样。
好吧，你去召集各班生活委员布置剁馅的任务，我去向校长汇报，副校长边走边说。
全体生活委员到齐了，我正在布置每班出几个学生到食堂剁馅的任务。
这时，书记、校长和两位副校长送走领导后都来了。
进屋后，校长直说我有意拆他的台。他醉醺醺地说：今天晚上的饺子要是吃不上，我就和你算账！
我说：现在正在布置，没说吃不上啊？
这一句话说坏了，这个校长暴跳如雷、破口大骂：……，我一进这个学校就听说了，你是某某的人（指我是原来的书记提拔的）听说你还想辞职？
你骂谁？校长说；骂的就是你！
乱套了，全部乱套了！书记赶紧过来把我们俩拉开。两名副校长把学生撵回去布置剁饺子馅的任务。
酒精的作用让校长的脸变得通红通红的，长长的鼻涕顺着人中流了下来。他咆哮着说：我×，我就不信整不了你？
书记把校长拽走了，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莫名的屈辱顿时向我袭来，作为一个大男人，我像一个挨了欺负的小孩一样哭了。
不过，我的头脑是清醒的，不管有多大的委屈，一千多的学生还在等着吃那一年只有一次的饺子。
我擦干了眼泪，走向了食堂。
我告诉管理员把刹馅机搬到我的办公室来，打开机壳仔细检查，发现由于长期振动，接地的线路断了。修好后，机器恢复了正常，可以工作了。
我赶紧告诉各班剁馅的同学，可以回去参加自己班的新年联欢会了，同学们连蹦带跳地跑了。
这时，各班的生活委员自发地留了下来，我问他们：还有事吗？大家七嘴八舌地说：老师，我们怕你自己憋屈陪陪你。
多好的学生，一句话说得我心里一股热流、酸楚直接涌到了嗓子眼。
一个同学说：老师，一切我们都看到了，你没有任何责任。另一名同学说：老师，你管伙食这一段，说实在的，我们当生活委员的在班里可扬气了！我说：谢谢！有一位同学说：校长也太不称职了，咋骂人呢？又有一位同学说：你没看他喝那样啊？好几个人几乎同时说：喝那样就骂人那？
同学们的一番安慰，我的心情立刻好多了。
我含着热泪说：谢谢你们的理解与关心，大家都回去吧，班里正在开联欢会。
等一会儿老师上我们班吃饺子去！好，谢谢大家。我把他（她）们送出了食堂。
下雪了，我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大的雪花，真的有点像棉絮。是老天送给我的吗？是想用那洁白的雪花洗去我内心的委屈吗？
教学楼的窗户上贴满了各式各样的窗花，明亮的灯光映衬出学生们的身影。隔着玻璃窗也能听到同学们快乐的笑声和幸福的歌声。
忽然，从一个教室里传来了优美的手风琴声，那是多么熟悉的琴声。可是，为什么不是我拉出来的琴声呢？我的眼泪顺着面颊在慢慢地流淌，雪花和泪水交织在一起，像两条小河流进了我的嘴里，我尝到了，那是苦的、那是涩的、那是充满心酸的泪水与雪水的混合物。
……
一锅一锅的饺子出锅了，一盆一盆热气腾腾的饺子端进了各个教室。
我没有因为自己的委屈而影响工作，我对得起一千多学生。
……
明天，就是新的一年了，我让管理员把伙食处的全体人员都叫来，五十多人坐成五桌。我向大家敬上了只有我心里知道的告别酒。
凌晨以后，食堂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关上办公室的房门向家里走去。
地上的雪很厚很厚，我迈开双腿，在厚厚的雪地上，留下了一行新的脚印。
新年过后，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学校安排新的处长来接替我的工作。但是，对我没有任何交代。是撤职？没说是什么原因。是免职？没给我安排新的工作。毕竟，我还是一名老师吧？也没给我安排课。
我倒是不在乎这些，只要不当那个伙头军就行了！
不过，我发现所有的老师都好像躲着我，似乎我是瘟疫一样，就连乒乓球都没有人和我打。
那是一段备受煎熬的日子，我尝到了被孤独的滋味，我尝到了苦闷和挨整的滋味。
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样对待我？
我写了一封上访信，送到了市教育局纪委书记手里。
过了一段时间，市教育局纪委书记来到我们学校调查此事。
当着我的面，书记、两名副校长都说没有听到校长骂过我。
我状告校长骂我，此时，没有证人。
我看到了他们的卑鄙！
我说，你们这个班子挺团结呀，集体撒谎、欺骗组织。有你们这样的班子做后盾，校长骂人那是太正常不过的了！他以后还应该打人、杀人，因为有你们在，什么样的事实都能把有说成没有！反过来，你们还应该帮助他告我诬陷罪，把我送进去。
几句话，把书记和两位副校长说得面红耳赤。
不管我怎么说，教育局纪委书记还是给了我一个这样的答复:“上访事实不清楚”。
这样一来，我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在那个时候，如果有人主动和我说一句话，我会感到他是整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一辈子都会感激的。
有一天，这个人终于出现了。
其实，这个人平时和我的关系最不好，总打嘴仗。
这个人是谁呢？
她就是伙食处的会计。
这个人长相一般，但是，就是心肠好，心直口快。
有一天，她看见我往厕所的方向走，就跟了过去。到厕所门口，她环顾四周见没有别人，又往女厕所里看了一眼，问我，男厕所有人吗？我看了一眼说：没人，她才小声告诉我说：查你啦！
一句话把我说懵了：查啥呀？
查账呗，纪委书记带两个人查两遍了，啥也没查出来，才把账还给我，没看把那账翻地呢，这些年查账，从来没经过这么查地！
说完，她马上钻进了女厕所。
我愣在那里，恍然大悟，倒抽一口冷气：没告倒他们，他们真的反过来对我下手了！而且，这手段可够毒的呀！我要是真有一点纰漏和私心，他们非把我送进去不可，太可怕了！
不过，真金不怕火炼，查吧，越查清楚对我来说越是好事！
我悠然自得地呆了一个学期。
放暑假了，全体教职员工集体去北京旅游，我应该有自知之明，就我这种情况能跟着人家去吗？
一九八七年的夏天，我在繁华的大街上毫无目标地游荡，突然发现一溜广告牌，上面写着各种企业介绍以及招标和租赁的条件。
最吸引我的是租赁市场简介的大牌子上面明确写着根据辽宁省委、省政府联合下发的文件，号召大中专院校教师、机关科级以上干部停薪留职，到街、区企业承包租赁，下海经商。
我的眼睛一亮，立刻意识到我的人生转机来了！
应该说这是这个城市历史上的第一个租赁市场。
在这里出租的各种街、区企业，集体所有制饭店、商店等都坐落在经商最好的黄金地段。
我有管理过一千多人食堂的宝贵经验，经营一个小饭店那还用费事吗？
主意拿定，我就在所有的企业里选择了一个地理位置最好，营业面积、占地面积最大的集体所有制饭店揭标了。
三天以后草签了租赁合同，只等把我与我的原单位签订的停薪留职合同拿来后，就可以正式签订租赁合同了。
这一天风特别大，我骑着自行车到学校找校长签停薪留职合同。
校长不在，等吧。
下午，校长和后勤处长喝完酒回来了！
我来到他的办公室，他们俩正在喝茶，满面春风、有说有笑。可是，一见到我，校长就像见到仇人一样，脸上的笑容马上就没有了。
尽管他这样，我也不怕他不给我签，心里有底，省委、省政府的那个文件我在与区政府草签合同时看到了，文件要求各级党组织和部门不得以任何借口推脱、阻挠大中专院校教师、机关科级以上干部停薪留职，到街、区企业承包租赁，下海经商。
那是政策依据，要不然一个堂堂的区政府怎么能和我一名小小的教师签一份企业租赁合同呢？
我说明来意，校长听明白了，说：你他妈的这小子还有找我的时候？
我一听，愣了，说：不找你找谁呀？
校长说：你不是有本事吗？找纪委去呀！
此时，我提醒自己，不要激动，让他尽情地表演，他的故意刁难、找茬儿刺激我正好违背了省委、省政府的文件精神！
等他把话说完，我说：那咱就走吧，找纪委去！
万万没想到，校长挥起拳头就打在我的脸上！
这是历史性的一拳、这是决定胜负的一拳、这是千金难买的一拳，这是让我有理由还击自卫的一拳、这是他自己把自己打下人生舞台的一拳，这是毁了他自己后半生的一拳，让他无耻地打了出来。
我终于找到合理合法报仇的机会了，我这些年打篮球锻炼出来的好身体，终于派上了用场，浑身肌肉都充满了仇恨。
我把他按在地上连脚踹带拳打，几次他都想挣扎着爬起来，都被我按在地上，后勤处长无论如何也拉不开我，一年多了，憋在我心里的所有怒火、冤屈、憋屈、委屈全部变成了拳头、变成了力量，一股脑爆发出来！
桌子上所有能砸的东西，暖瓶、花盆、茶盘、茶壶、茶碗、洗脸盆子，烟灰缸，只要能搬得动的东西全都砸在他的身上了。
接着，我抓住他的脖领子往屋外拽，各个办公室的老师都出来了，挤满了走廊。
全校的老师都知道我们之间的矛盾，没人敢拉架。
校长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唯一的办法就是打赖，抓住楼梯不放。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神劲，掰开他的手从四楼一直把他抱到一楼纪委书记的办公室门口。
纪委书记办公室的门锁着。校长就像拳击场上被彻底打败的对手，躺在走廊的地上，闭着眼睛哎呦，哎呦直哼哼。
此时此刻，躺在地上的必定是一校之长吗，人们都躲在很远的地方观望，不敢靠前，怕有失校长的面子。人群里有的女老师看着他那副德行冲着他撇嘴，也有的女老师吐着舌头快步走开，也有小声自问地：妈呀，是不是打死了？另一个人说：没有，还喘气呢！还有的男老师在人群的后面向我伸出大拇指。
这时，一位花白头发、满面红光、四方大脸、五十多岁的男子，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一边跑一边喊：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看着他进来，离得很远的老师们都围拢上来。
这时，后勤处长对我说，这是咱们纪委书记，又把我介绍给了纪委书记。
纪委书记看着我身上的衣服已经撕破好几处，白衬衣上的血斑斑点点向外渗透着。再看校长像落汤鸡似地躺在地上，衣服上沾着茶叶、玻璃碴子、花的叶子、烟灰等等，他听到纪委书记来了，就像见到救星一样，闭着眼睛有气无力地喊：快救救我……。
纪委书记示意看热闹的老师们离开，大家都知趣地走了。
随后他让后勤处长把校长扶起来送到另一个屋去了。
他打开房门，把我让了进去。
这个纪委书记是刚从部队转业到地方的干部，侦察兵出身，最新安排到我校当纪委书记，所以，我们俩不认识。
进屋坐下以后，纪委书记问我，因为啥呀？打成这样啊？
从我见到纪委书记的那一刻到现在为止，我感觉纪委书记处理的很得体，至少说没有让我感到官官相护的感觉。
但我也知道，他解决不了目前这个问题，至少说他的级别不够。
也许是用力过猛，还是过于气愤和激动，一旦静下来之后，我感到浑身疼痛难忍，肩膀上的血也越流越多。
我愤愤不平地站起来就往外走，纪委书记以为我又要去找校长打架，赶紧拉着我，让我坐下喝水。
我必须要走，到医院检查一下。
正在这时，书记和两位副校长都来了。看见他们，我更得走了。书记和我说的全是拜年话，劝我不要生气。
我指着他们几个领导说：你们是集体撒谎的班子，欺骗组织，无端地迫害我。且别说当领导，就连起码做人的品格都丧失了。我不想见到你们，我知道上哪说理去！
说完，开开门不顾一切地向外走去。
刚出校大门口，学校的面包车停在了我的身边。
他们几个全部从车上下来，百般劝解，连拥带抱地把我抬上了车。
一路上好话无数，全不顾自己的领导尊严和面子了！
我暗自好笑，人那，怎么这样！
很快，车停下了，我才发现到我家了。
我是要去医院，你们把我拉家来干什么？
又是一顿拜年话。
我真的是要到医院去检查检查，也不是讹人。
双方僵持不下，十几分钟过去了。
这时，纪委书记说话了，他说：张老师，你先回家休息，这件事，我管到底了。我宁愿这个纪委书记不当，也要伸张正义。其实，我来之前就知道了你的事，我代表组织说话，请你放心。
几句话，说得我心里热乎乎的。
我瞪大了眼睛，盯着书记的眼睛，良久，良久。
心里想，今天，就算他在骗我，我也愿意再上一回当。
我说：今天我就看在你的面子一回，先回家。
好、好、好！纪委书记连连点头。
我又看着那几个人说：你们回家想想，我一旦住院的后果！但是，我告诉你们，我不是你们这等小人的人品。
他们几个连声称是：明白，明白。
我走下车门，所有人都下车了，就像送贵宾一样把我送到了家。
也挺好玩儿，合同没签成，却闹了一个凯旋而归！
……
回到家里以后，浑身疼了一周，同时也畅饮了一周的美酒。
为了签订停薪留职的合同，没有办法，只能再次上访。
我把新的上访材料写好后，又一次送到了教育局纪委书记手里。
自此，校长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其实，自从和我打完仗，他就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
他和书记家同住一个楼，处于诸多的心理因素，他告诉他老婆做了一桌子的好菜，把书记请了过来。二人坐在桌前，相对无语。这是一杯自酿的苦酒，怎么能咽得下去呢？
我想，时至今日，他也认识不到他自己败在哪里，恕我直言，他没有那个自省的能力！
败在哪呢？
败，就败在他考虑问题和处理问题没有出于公心。
公心是什么？至少，对于一所学校来说，是为了培养学生、造就人才，校长的一切工作都应该为这个核心而服务。
而我们那位校长呢？他想的是啥呀？
他想的是一切都应该以他为核心，谁是他的人？谁又不是他的人。他把别人看成是他的附庸品、他的奴隶、他的工具了。
这种自私、狭隘是他失败的致命原因。
再加上他那种：我是一校之长，唯我独尊、专横跋扈、张嘴骂人、抬手打人的军阀作风，这些，彻底毁了他。
看着一桌子好菜，二人谁也没动。
书记后来和我告诉，校长哭了，哭得无比伤心。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我白活呀，我白活了五十多岁呀！啥也别说了！
说完，他好像是为了某种情况而做准备，起身到床底下拽出一捆书来。这是捆了多年的数学课本和有关资料。他以前是教数学的，一步一步地努力当上了中学的教研室组长、教务处副主任、主任、副校长、校长。组织把他调到师范学院当校长，其实是重用和提拔。谁成想，没几天，他就栽倒在这儿了！
……
纪委书记不愧为是军官出身，说到哪做到哪。
为了了解情况，他找了很多人谈话，初步掌握了以前的基本情况。
但是，这次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还不清楚，当时，只有后勤处长在场。
为了弄个明白，纪委书记拿出当年侦察兵的看家本领，如此这般。
他知道外语系新买来一台双卡录音机，那时候录音机还没有普及，是个稀罕物。那天，他从家里带了一瓶西凤酒，下班后他约外语系的主任和后勤处长一起在食堂喝酒。酒桌上，他不断地往录音机上引导，说邓丽君的歌曲如何如何好听。外语系主任一听纪委书记喜欢这口儿，马上跑回办公室把录音机拿来了。
一瓶西凤酒，再加上一曲邓丽君的《甜蜜蜜》，把后勤处长喝得好不悠哉。趁着别人不注意，侦察兵出身的纪委书记迅速地把录音机的录音键按下，录音带无声地走着。
纪委书记话锋一转：听说那个张宝春挺刺儿头吗？咋地，谁也整不了他呀？
后勤处长一听这话来神儿了：他有啥牛逼的？那天，校长我们俩喝酒回来，正喝茶呢，他来了，没说两句话，校长一电炮就搂过去了，咋地，就打他了！
纪委书记问：咋地？校长先打的呀？
那可不，咱校长管他那个？打他，就打他！
然后，后勤处长趴在纪委书记的耳朵上，小声地说：“咱校长上头有人！”
纪委书记端起酒杯：来，干啦！然后，拿起酒瓶，在空中来回一晃，哎，还有点，倒上，倒上。
……
教育局的纪委书记又来了，他按着我的上访材料提供的情况，直接找后勤处长了解情况。
后勤处长说他不记得是谁先动的手，但其他情况都与我说的一致。
纪委书记把那天的录音带拿出来放给纪委书记听了一遍。
纪委书记再一次找后勤处长谈话，要求他要实事求是，不要说谎话，不要欺骗组织，否则是要受处分的！
这次，后勤处长承认是校长先动的手。
几天以后，党委书记打电话让我到学校去一趟。
在书记办公室里，书记向我宣读了市教育局党委的决定：一、立即按上级有关文件政策办理张宝春停薪留职的一切手续。二、对某某某（校长）的错误行为给予党内通报批评。三、免去其校长职务。四、责成校长向张宝春本人赔礼道歉。
接着，书记亲自领着我到人事处办理停薪留职手续，由他代理校长签字并盖上了大红官印。
第二天，我拿着这份沉甸甸的合同，同甲方正式签订了企业租赁合同，以每年五千元钱纯利润的标的租下了那家大饭店。
哎，当初的作家梦没做成，又跑到社会上当起了饭店老板。
【未完待续】
换一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