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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子归城》部分片段连载之三
刘岸著


第01章 走进古城子
走进古城子,跌倒拾银子。
——丝路民谚
第二节
1
故事开始于宣统三年,距今有一百多年了。
那是个辛亥年。秋风萧瑟中,一个20岁的流浪汉走进了子归城。这人姓刘名天亮。
天亮走进子归城的时候,当然不会想到一百年后有一个叫刘岸的小说家要关注他进城的模样,所以他邋里邋遢,边用食指抹着清鼻涕,边东张西望地就进了东门。
嗯,对了,天亮进东门前,还抬头看了看城门匾额上的三个大字:古城驿。不过,这对他意义不大,他是个俗称黑肚子(没文化者)的文盲,不认识几个字。他之所以抬头看一下只是个下意识,怕走错了目的地。
天亮没走错,他到了古城驿。
古城驿原名子归城,俗称古城子。在上个世纪初,是个充满魔幻氛围的不夜城。四马拉的大车载着俄人的棉布、火柴,阿富汗的鸦片、巴旦杏仁,印度的珍珠香料,英美的呢绒香烟,滚滚而来,一峰峰骆驼驮着和田玉、福建茶叶、江浙绸缎、新疆鹿茸贝母、珍禽,源源而去……天南海北,五湖四海,上三教下九流,高鼻子的洋人黄皮肤的华人,都满怀希望毫不犹豫地认定这个丝绸北道最大的旱码头是实现自己金色之梦的伊甸园。自然而然,这里便终年马蹄腾尘,驼铃振荡。
“走进古城子,跌倒拾银子。”人们都这么说。天亮本人就是在那个秋风萧瑟的季节,实在忍不住发财梦的巨大诱惑,才爬过千层岭走过万道坡,忍饥挨饿来到古城子的。
2
天亮是来投奔驼二爷的。驼二爷是骆驼客的大把头。可天亮一进城就误入了合富洋行【y】[1]的谋杀现场,站到了白石头楼下……
当时天亮满头的枯枝败叶泥巴点子,身穿一件破了四五个洞的粗布夹袄,脚蹬一双硕大的“皮窝子”,腰扎一根细毛绳,脖子上还挎着一条干粮褡裢,整个人看上去蓬头垢面,风尘仆仆。而且他走路还一个肩膀前,一个肩膀后,横着膀子,一看就是个倔犟的叫花子。也许正因如此,半个时辰后——仅仅是半个时辰后,他就稀里糊涂被脾气古怪的一个红胡子浩罕人围在了合富洋行院子里。
红胡子叫雅霍甫。是古城子洋人买卖圈子的商约【u】[2],合富洋行老板。
精力过剩的雅霍甫把天亮围在院子后,本想站在白石头楼上,观看天亮和狼狗争食,可天亮不但一脚踢翻他的爱犬亚历山大,破口大骂,还在狼狗亚历山大咬住他小腿肚子时,照它心口上又踢了一脚!雅霍甫气得一仰脖儿准备喝完那杯红茶后收拾天亮。——那是一杯很好的武夷贡茶,茶汤红润,晶莹剔透,雅霍甫还加了红糖。但他刚喝完那杯茶,自己就成了一块生铁,沉重地栽倒,抽搐不已:
“契阔夫!我的契阔夫外甥……会来复仇……”他瞪着死鱼般的灰眼仁朝自己的襄理巴赫·铁尔森刚说到这儿,就口吐白沫,不能动弹了。
佣人和希卡【x】[3]们蜂涌而至,眼看雅霍甫咒语般叫着“巴赫·铁尔森!铁老鼠!……”束手无策。
雅霍甫在惊愕的围观中迅速全身青紫,死了。
事后天亮才知道“巴赫·铁尔森”就是“铁老鼠”,“铁老鼠”就是“巴赫·铁尔森”,指的是同一个人,前者是合富洋行二老板的本名,后者是他的绰号——全城人背后都这么叫。
3
还在雅霍甫口喊“巴赫·铁尔森!铁老鼠!”并未挺尸之际,二老板铁老鼠就及时制止了仆人想要捆绑天亮的企图。之后,他快速而慌乱地安排了对雅霍甫的“抢救”。看着仆人们闻风而动后,铁老鼠友好地拍了拍天亮的肩:“朋友,你叫什么?”
“刘天亮。”
“你来这里干什么?”
“咹?来找驼二爷,讨活路,下苦,挣钱。”天亮看着身材矮胖、黄胡子、黄眼珠的铁老鼠一字一顿地说。
“唔,驼二爷,这是一个不回家的人。你找不到他的。”铁老鼠又拍了拍天亮的肩:“朋友,我看你是饿坏了。”
他说着就叫过来了厨娘,“宝贝儿,你带这个人到厨房去吃点东西。”厨娘胖而美丽,像个洋娃娃,她暧昧地看了一眼铁老鼠,就扭着大屁股先走了。
“要给他黑面包,牛奶,还有牛肉。”铁老鼠冲着胖厨娘的屁股说。
天亮觉得黄胡子铁老鼠比红胡子雅霍甫强十倍。不过,他吃饭时,有两个络腮胡子的大汉始终站在门口。这让他很不爽。天亮后来知道合富有许多这样的彪形大汉,被唤做“希卡”,是专门负责看家护院的。本来天亮有一种冲动,想问问这两个人站在门口做甚,但看到他们身上背着带刺刀的毛瑟枪,神情肃穆,就没吭气。
饱餐之后,两个魁梧的希卡把天亮“请”进了楼上的阁楼。
铁老鼠摈退左右,单刀直入地问天亮:“你知道,尊敬的雅霍甫先生是怎么死的吗?”
天亮懒得去想红胡子是怎么死的,就说:“不知道。”
“我的朋友,你应该知道,雅霍甫是死于心脏病,心脏病突发!就像一个人突然遭到打击,然后爆炸……你懂吗?”
“懂。就像一个人遭到了雷劈!”天亮其实不懂,他只是觉得红胡子遭到雷劈,这个说法有种罪有应得的意味,让他开心。
铁老鼠也很开心,“对对对,就像一个人被雷‘嘭’的一下,炸死了。”铁老鼠的小胖脸笑得很灿烂。
“不过呢,你应当明白,雅霍甫是怎么死的呢?是您让他生气,他一生气,心脏病就发作了,就死了。”铁老鼠的黄眼珠闪烁不定地望着天亮说。
“咹?你是说,这个红胡子是让我气死的?!妈者皮!不是我。”天亮横起了膀子,他有一生气就横膀子的毛病。
“当然,气死人不偿命。这是你们中国人的规则。”
“鸟!你想讹我……咹?!”心越虚,天亮越扯大嗓门吼。
铁老鼠不吼,只望着天亮笑。
天亮被笑得慌了神,铁老鼠才说了如下意思:我很佩服你的勇气,你和亚历山大角斗时,英勇无比。所以我会帮助你快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脱离危险。
——对了,我得插一句:一百年前的事谁也说不准,一百年前的人物对话当然更难准确了。而准确与否,事关写作成败,为此我废寝忘食朝思暮想,终于在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凡属准确的人物原话,我就在文本中打上引号;反之则不打引号。这样是不是就把“原话如此”和“大意如此”区别开来了?
按照上述叙事原则,以下对话应该是带引号的。
天亮不知道铁老鼠想干什么,没吭气。铁老鼠拿出了一块银元宝。
“刘,这个给你!”
“不,我靠下苦吃饭。咹?!”天亮依然横着膀子。
“哦,那到我们的黑沟煤窑去工作怎么样?”
“咹?——行!”天亮一下高兴了,满脸可爱的天真。
铁老鼠龙飞凤舞地写了一串安集延文字,大意是:
亲爱的索拉西表弟:
来人叫刘天亮,十分重要。见信后请务必立刻给他安排一份井下的工作!千万记住:要以重金或者其它可能的方式,把他留在煤窑,严加“保护”,决不能出问题。
我的信使随后就到,他将送去此人的详细情况和我的重要决定。
爱您的哥哥 巴赫·铁尔森
宣统三年10月10日
铁老鼠小心翼翼地把信装进一个桑皮纸信封,用火漆封好,递给了天亮。
天亮把信装进贴身的红肚兜,起身告辞。
此时,我们完全可以说,天亮是迎着死亡的命运走了。因为他一出门,铁老鼠就写了另一封信:
亲爱的索拉西表弟:
红胡子今天死了!这个叫刘天亮的叫花子当时在场。我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或者没看到什么。但他是个极度危险的人。
请在见到他后,想办法把他留在煤窑。并且抢在他说出什么“真相”之前,让他去下地狱!当然,如果时间允许,最自然的方法应该是“矿难”或者“失踪”……总之,这个人必须从人间尽快消失!
切记,切记!
爱你的哥哥 巴赫·铁尔森
宣统三年10月10日
这封信可称之为密杀令,当天就被一位忠诚的希卡送到了黑沟煤窑。
4
人不应该看见别人杀人。天亮一进城就走进了杀人现场,这是他命运的不幸。
天亮刚走,合富洋行的大谋士皮斯特尔就回来了。
皮斯特尔没有看到刘天亮出门,也没有注意到他的身后尾随着一个人——林拐子。林拐子在这里的出现很重要,我稍后会给您介绍。
林拐子看到了天亮,但没放弃自己的目标皮斯特尔。他轻车熟路、悄没声息地爬上白石头楼,像只壁虎,贴到壁炉烟囱上,开始偷听窥视。
皮斯特尔干瘦,有一个极亮的秃顶。他是数月前从布哈拉王国逃亡到古城子投靠红胡子雅霍甫的。雅霍甫当年追随阿古柏进疆,靠盗马和走私鸦片起家,成了洋商在古城子的第一富商。而皮斯特尔正是雅霍甫起家创业时最主要的生意伙伴……
这样的“患难”经历决定了皮斯特尔一到合富就受到了雅霍甫的特别器重。一顿大酒喝过后,他就成了助理兼谋士。
当然,皮斯特尔一来就受器重还与他给红胡子雅霍甫带来了好消息有关:前不久,“河中”发生叛乱。红胡子的外甥契阔夫积极镇压,河中区总督很满意,奏请沙皇嘉奖了雅霍甫家族。自然也就赦免了雅霍甫的叛国罪、逃税罪【t】[4]。
这让浩罕人雅霍甫非常高兴。作为奖赏,他给了皮斯特尔一把金钥匙。——合富洋行的高层股东都有一把钥匙,能打开大门上的小门,方便进出。但金钥匙只有两把,一把雅霍甫自用,一把送给了皮斯特尔。
皮斯特尔把金钥匙挂在了脖子上,以炫耀和证明他是雅霍甫的心腹。
可雅霍甫一不留神,就打碎了他营造的假象。金秋十月,一切都很美好,雅霍甫却当众宣布:他要转让合富洋行,带着多年赚来的金银财宝回国,衣锦还乡。
皮斯特尔傻了,秃顶上骤然一片惨白,连眼珠子里都没了血色。人设塌陷倒在其次,要命的是他咋办?他是布哈拉人,那里正在通缉他,他不能回去。
“可是,契阔夫骑兵少校已经被委以重任,派到了科布多。随时都会来看望您啊……”
接连数日,皮斯特尔巧舌如簧地规劝,却不能打消红胡子归国的决心。皮斯特尔恨得心里长牙,悔得肠子发青,只得和铁老鼠巴赫·铁尔森秘密结下生死联盟,暗中对抗雅霍甫。
铁老鼠是河中希瓦人,也不想回国。那里正发生流血冲突。更重要的是他对红胡子藏匿的财宝箱觊觎良久,生怕红胡子带走。那里面仅一个羊脂玉枕,就能买下古城子半条街……
皮斯特尔走进洋行时,红胡子的遗体已被抬进了地下室。洋行气氛森严。希卡们站在院中,表情肃穆又不知所措。
皮斯特尔径直上了阁楼。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出门时就注意到了铁老鼠的异常,他知道这个胆小阴毒的希瓦人要动手了。因为煤窑发现了新矿脉,而愚蠢的红胡子却要把它出让给“福建八行”,谁不着急?
皮斯特尔推开门,看到铁老鼠面如土色,一动不动地坐着,急忙装出忐忑不安的样子:“哦,我刚才看到……”
“他死了!”铁老鼠目光阴森地说了一句后,再没吭声。
皮斯特尔急中生智,立刻跪倒在地,双手合十,嘴中念念有词:“那么,让我们祈祷吧!祈求雅霍甫的灵魂安息!祈求我主原谅他在费尔干纳抢劫盗窃的罪恶,原谅他在丝路上盗墓盗马的罪恶……”
“行啦!”铁老鼠听出了皮斯特尔“祈祷”的弦外之音,有了某种安慰,不禁问了一句:“事情已经这样,你有什么想法?”
铁老鼠这话十分机智,一下就把皮斯特尔当成了同谋者,又以攻为守,避开了皮斯特尔对雅霍甫之死的询问,防止了日后被要挟。
“我们应该按既定方针办。”皮斯特尔知道自己有不在场的证据,为了不失去铁老鼠的信任,有意把自己放在了同谋者的位置上。
“你是说我们应该按红胡子的想法办?”铁老鼠狡猾地闪了闪黄眼珠子,问。
“不,不是按他的,而是按您——合富的新主人的想法办。我知道,您早就对修改那份煤窑的租赁合同有绝妙想法。我们必须拥有永久开采权,新矿脉不能丢掉,那是钱,是黄金!所以我刚才就去了县衙……”
“那个于知县是头犟驴!”铁老鼠激情不足地说。
“对,他不但是头犟驴,还是头猪!他一直在百般推脱。但我看出来了,他对您有着深深的畏惧……”
铁老鼠对这个奉承不置可否,知道谈判无果,他也就不想再浪费时间:“皮斯特尔,您现在有什么想法?——对目前的局面。”他朝脚下的地下室指了指,说。
“这个……我想知道,红胡子临死前说了什么?”
“他没说什么,就是对着希卡们喊了我的名字。”铁老鼠说到这儿时,声音有些心惊胆寒的颤抖。
“他是叫您的名字吗?真的吗?好,太好了!”皮斯特尔高叫着拉起铁老鼠,推开门,站到阳台上,对着楼下的希卡、仆人大叫大嚷起来:
“大家听到了吗?我们尊敬的雅霍甫老爷在临终前说了什么?他叫了什么?他是不是在叫着巴赫·铁尔森先生的名字?是吧!是叫着巴赫·铁尔森先生的名字!尊敬的雅霍甫老爷是英明的,他是告诉我们:让巴赫·铁尔森先生来做他的接班人,继续合富洋行辉煌的事业!”
阳台下的人们这才大梦初醒,知道老板从红胡子换成了黄胡子,有人还喊了几声“乌拉”。
铁老鼠被弄得有些感动,有些手足无措。皮斯特尔就代表他大大方方地安排起了工作:立刻去把医生阿廖沙和县衙里的医官孟长寿叫来,把县衙的巡检何坨子也叫来,还有,要赶快通知雅霍甫的家属……
一切安排妥当,皮斯特尔才回头问铁老鼠:“尊敬的新主人,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不放心?”在一种不安情绪的作用下,铁老鼠给皮斯特尔遮遮掩掩、有选择地讲了雅霍甫死时,有一个叫花子在场的情形。他没讲自己匆忙下手,是因为红胡子要把藏在白石头楼里的羊脂玉枕带走——那是红胡子精心掩盖的一个秘密,全洋行只有他窥测到了,他也怕别人知道。
皮斯特尔却为叫花子的事儿跳了起来:“我善良的主人,您不该让这个叫花子跑掉。”
“我没有让他跑掉,我让他带了我的信件去找索拉西。在那里,他会神不知鬼不觉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可是,如果这个叫花子没去煤窑,而是带您的信件去找他们的县太爷呢?——或者任何一个能看信的家伙。”
“我用的是我们安集延文字。”铁老鼠不屑地说。
“可是俄罗斯人、维吾尔人,哈萨克人,甚至汉人,总之许多古城子商人都懂一些安集延文字啊,他要是让他们看一下……”
“他会找人看一下?”铁老鼠一听,愣了,黄胡子开始发暗。
“是啊,谁能保证这家伙不拆开您的信件呢?”皮斯特尔的绿眼珠在干瘪的眼眶里滴溜溜乱转着说。
铁老鼠慌了,立刻传唤希卡头目拉孜,让他召集希卡们兵分三路,一路在城里买卖圈子的洋商家打探,一路出城去追杀天亮,一路跟他去县衙。
“可是我们怎么知道谁是刘天亮呢?”拉孜傻乎乎却问了一个让铁老鼠愕然的问题。
皮斯特尔高傲地笑了:“这个人被狗咬伤了,只能像个瘸子那样走路,你们就去找那些走路像瘸子拐子的人!”
希卡们还没应声,铁老鼠先兴奋地叫了起来:“对,他还中了毒!如果毒性发作,他就会倒在路边、阴沟,甚至大路中央,奄奄一息,像个醉鬼。懂了吗?快去!”
皮斯特尔听说天亮中毒,愣了一下,但他很快掩饰了惊讶,对铁老鼠说:“我的老板!公开的追杀会给我们带来麻烦。我们应当秘密行动。这样这样……”
铁老鼠依计而行,大叫大嚷地令希卡们迅速便装出动,不许声张地秘密追踪天亮,在荒无人烟处,将其身首异处。同时,他和皮斯特尔各带几个身藏短枪的希卡,分赴县衙和买卖圈子的侨民家去追寻天亮。
[1] 【y】链接 合富洋行系河中安集延人创办。河中(Transoxiana),指中亚锡尔河和阿姆河流域以及泽拉夫尚河流域。当时浩罕、布哈拉、希瓦三个汗国均位于河中地区,民族语言文字等基本相同,西部人分不清,统称安集延人或浩罕人、布哈拉人。
河中系欧亚陆路丝绸之路重要通道。
[2] 【u】链接 一百年前,新疆是外国冒险家的乐园。根据许多名目繁杂的不平等通商条约,新疆多处开放为商埠,设立领事馆,为此外商趋之若鹜,络绎不绝。并在领事馆附近设立洋行,称买卖圈子,圈内享有治外法权,其货不向中国政府纳税。后来,外商得寸进尺、四处渗透,在全疆各地设立分行,派遣商约(商务代理人),扩展范围,挤兑中国货物,其中便以古城驿为最甚。
[3] 【x】链接 浩罕语,看家护院、走镖押货的武装家丁。
[4] 【t】链接 阿古柏进犯新疆的理由之一就是要征缴浩罕汗国商人在新疆经商的税赋。后来俄国又宣布随阿古柏进疆的本国商人有叛国罪和逃避国家税费罪。雅霍甫早年随阿古柏进疆经商,因此其家族获罪蒙羞。该家族系契阔夫的母系家族。契阔夫之父早年阵亡,无家族史。
(敬请期待下一集)


刘 岸
刘岸,原名刘壮志,笔名老岸、庄梓。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电影家协会会员、中国电视艺术家协会会员。福建省美术家协会会员。国家出版系列编审、一级文学创作职称。历经十三年创作,长篇小说《子归城》系列四卷出版,是2020-2021年度中国文学的新里程。迄今发表各类文学作品800余万字,影视作品80余集(部)。出版《子归城》系列四卷、《天职》《尘土飞扬》《刘岸小说选》《小说家的技巧》等。长篇小说、小说集及文学理论著作共16部。代表作品:长篇小说《子归城》(四卷本)、《尘土飞扬》;长篇理论著作《小说家的技巧》(上、下册)。作品多次获国家级、省级奖项,被哈佛大学、耶鲁大学及中国现代文学馆收藏。
现任福建省厦门文学院院长、《厦门文学》主编、厦门作家协会副主席、厦门电影家协会副主席。历任边防十团四连排长,新疆军区司令部参谋,乌鲁木齐市中级人民法院助理审判员、刑事研究员,新疆兵团《绿洲》杂志社编辑、编辑部主任、主编,兵团作家协会、兵团电视协会副主席、新疆报告文学研究会副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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