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倾国倾城

舞雨飘雪是一个彻底的无神论者,但那一刻她无语了。
舞雨飘雪的母亲去世已经一周了,几个姊妹聚在一起收拾母亲的衣服,新的旧的都扔在地上的单子上,收拾完搬到楼下捐给灾区。舞雨飘雪还沉㓎在思绪里,与母亲喃喃自语“这是生日给你买的大衣,还新着呢,我留个纪念,还挂衣柜里;这是上次你住院下楼买饭顺便给你买的,这么好看,怎么不穿?这件这么多年还没扔?不要了……”母亲听着沉默不语。屋里静悄悄,各自整理东西……
“叮铃”电梯上行至母亲家门口停了。“回来了”舞雨飘雪的哥哥回答邻居的问话,“咯吱”一声推门……“啪”的一声,舞雨飘雪手里拿着的衣撑断为两节,一节掉在了地上。粉色的,犹如舞雨飘雪食指粗般的衣撑,好好的怎么应声而断……舞雨飘雪猛然惊醒:“是母亲听见她儿子的声音了,告知自己?”望着自己右手握着的已断了的塑料衣撑,这是冬天挂在阳台都不会冻坏的断裂的衣撑。
舞雨飘雪加快了速度,迅速一件一件扔着:单的、厚的,上衣、裤子,几个人整理了一个大包,抬下楼,放入捐衣柜,匆匆上楼,互不言语……
曾经,舞雨飘雪不相信妈妈的心灵会跳舞。
整整三天三夜,舞雨飘雪守候在母亲身边,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哭哭喊喊,盼望母亲睁开双眼,因为母亲的眼睛里能流出泪水,她能听见舞雨飘雪的呼声。终于,三天三夜了,舞雨飘雪死心了,母亲再也醒不来了,她永远的去了,她和她永远的诀别了,永世不再见面……
但是,她知道了,妈妈的心灵时而会跳舞。
客厅里的灯一明一暗后又灭了,家里又没电了,家里五个灯泡只开了两个,电梯里明明有电,舞雨飘雪站在凳子上摆弄家里的控制器,不理会父亲吓人的话语。客厅里的灯亮了。
舞雨飘雪感觉环境好像变了,去母亲的墓地,嘎嘎乱叫的乌鸦,刚开始舞雨飘雪大声呵斥才离开,现在朝它们挥挥手,轻声说‘走吧,别打扰我’,就离开了。
舞雨飘雪好心疼父亲。那年冬天,她把父亲接到了自己家里。刚开始,父亲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如今,父亲已精神如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