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樵夫的黄昏恋传奇(之二十八)

蓝白领

当王老板拉着妻子王氏来到怡红院，他本来想与老婆王氏一起进去会会姑娘们，找到荷包的主人，确定她是不是自己的女儿玉英。但是怡红院的鸭奴们阻止了他，因为老鸨儿早已吩咐不能让外面男人们随随便便就能见着姑娘们。一是为了怕出什么乱子，二是为了保护姑娘们的神秘感而好吸引男人们掏更多的银子。

虽说王老板多次为妻子担送衣物，但是无缘见到任何姑娘，更不用说见到贵为女状元的牡丹姑娘。因此他不知道其实牡丹姑娘就是自己的爱女玉英训练成的。他虽说早已听到许多牡丹姑娘的风流韵事，之于她的坚贞不从，与老鸨儿的关系很紧张，也知牡丹姑娘很照顾自己的老婆，在她结婚时还送了一对金耳环。但他是个诚实本分的男人，莫说现在有了心爱的老婆，即使没有他也不会对烟花柳巷的女人感兴趣。换作其他男人，大家把牡丹姑娘传得那样诩诩如生微妙微俏，即使不去嫖下也会因好奇心去见识一下女状元的花容月貌了。所以正因为这许多原因，这对苦难的父女始终未能见上一面，牡丹姑娘也知道自从王氏结婚后，总有个男人在大院外等着王氏，帮助她一起担送衣物。

话说王氏从丈夫手里接过香荷包藏在怀里就进了后院，与相熟的姑娘打着招呼，径直走进了牡丹姑娘的住处。早已有丫环老妈子(都是老鸨儿安排照顾牡丹姑娘的衣食起居的下人)告诉了牡丹姑娘。她们深知王氏与牡丹姑娘的关系好，没等回信儿，就让王氏进了牡丹姑娘的闺房。话说牡丹姑娘这天总也找不到早已亡命的初恋情人的还给她的带有他血迹又是自己亲手缝制的荷包，心里十分着急。虽说并不是什么贵重物品，但在玉英姑娘的心里确比什么都珍贵，那是她与初恋情人之间唯一的念想，有心上人的体温和心上人的血迹。想到曾经有那么一位佳公子爱过自己自己也爱过他，饱受摧残的玉英心里时常荡漾起一抹温情和对情人的无限柔情。王氏一进牡丹姑娘的闺房，就见房中一片狼籍。房中的桌子上，床上，椅子上到处摆满衣物和其它物品。而牡丹姑娘正在山一样的物品中翻找着，见王氏进来只是点了一下头，又继续翻找着东西。王氏先把一张椅子上散落的衣物收拾好，她自己则坐在椅子上说:″我的小祖宗，你今天干嘛把衣物和物品到处乱扔呀？"。″找一个荷包！"，牡丹姑娘手不停地翻找着东西，回答说。“重要吗？″，王氏又问道。″非常重要，比我的命还贵重，今天务必找到它，否则……我宁可去死！"，牡丹姑娘发愿赌誓道。王氏急忙阻止道:″我的小祖宗，兀自诅咒自己干嘛？"。″不是诅咒自己，如果找不到染有端寿哥哥血迹的香荷包，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王氏一听见″端寿哥哥″四个字，一下子心里全明白了过来。以前聊天时她听牡丹姑娘讲过自己与一个大老板的公子自幼相亲相爱过，不幸的是第一约会遇上歹人他就被人打死了。那时王氏也告诉过牡丹姑娘她新婚不久的丈夫出外经商一去不复返，二十几年来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从此杳无音讯了。也是从那以后这一大一小两个女人才引以为忘年之交的朋友，王氏疼牡丹姑娘犹如自己的女儿，牡丹姑娘敬王氏犹如自己的妈妈。牡丹姑娘还经常额外给钱物资助这个像妈妈一样疼自己的中年妇人。王氏一见牡丹姑娘找不着情人用过的香荷包竟然赌誓发愿起来，因此不敢再逗牡丹姑娘了，怕她又说出什么狠话来诅咒她自己。于是她连忙把香荷包从怀中掏了出来在牡丹姑娘眼前一晃。牡丹姑娘眼前一亮地看见了自己苦苦翻找的香荷包，连忙双手接过来按在胸上，心里无比激动地说:″老婶，它乍会在你那里？"。王氏这才说明今天自己的丈夫看见此香荷包，十分激动地说:“这是我女儿玉英亲手缝制的，因此拉她来怡红院确认它的主人。"。再说牡丹姑娘一听见王氏口中提到″玉英"两个字时，禁不住早已泪流满面喃喃自语地道:″爸爸来了，爸爸来接我了。"。牡丹姑娘十分激动地抓住王氏的双手，十分着急地问:″爸爸在哪里，爸爸他现在在哪里？"。王氏一下子没转个弯来，因为她从来没听牡丹姑娘说过自己曾叫″玉英″的往事，只知牡丹姑娘就是牡丹姑娘，是怡红院中的女状元第一的女花魁。牡丹姑娘见王氏兀自不解，连忙解释说:″我在家里时，就叫玉英，姓王。"，接着又问:″你老公姓什么？"。王氏回答说:"’姓王，大名叫应再，这次来青州就是找自己的女儿，路上遭人暗算，只是没听丈夫提起过女儿的名字，今天也只第一次听见他管女儿叫′玉英’的。"’。牡丹姑娘一听，立马高兴地说:"王妈妈，你的新婚丈夫，就是我的爸爸王应再。怪不得我俩自见面时就如此亲切，原来我俩有继母继女缘。"。王氏一听也十分高地叫牡丹姑娘″女儿"，牡丹姑娘答应了一声，不说房中母女相认十分激动又十分高兴。

王老板见老婆进去了好久没个回音，心里十分着急又牵挂起自己失散多日的女儿，所以求鸭奴放他进去。当然鸭奴没有老鸨儿的命令，是不敢私下放男人去后院与姑娘们见面的。如果在以前，王老板也会体量做下人的难处，决不强人所难。但是王老板今天发现了与女儿有关的香荷包，急待要确证它的主人是不是自己失散多时的女儿玉英。因此他要硬闯进去，鸭奴当然不许，以致双方大吵起来，吸引了许多姑娘向大门这边张望。再说房中母女二人高兴相认，听见了外面的争吵声，王氏大叫一声说:″坏了，老身光顾认女儿高兴，把你爸焦急在等信儿这查儿给忘了，俺丈夫与鸭奴干起来了。"。说毕王氏率先跑出了闺房，牡丹姑娘也跟着跑了出来。二人一前一后向大门口跑去，吸引了好多姑娘也向大门口涌去。鸭奴们见王氏牡丹姑娘一前一后跑来，后来还跟了好多姑娘。他们心里也十分害怕，不知将要发生什么事，他们的头儿忙派一人去叫老鸨儿。他们连忙迎上王氏和牡丹姑娘，放过王氏，拦住了牡丹姑娘及后面涌来的姑娘们，他们是不敢放姑娘们出大门的。再说王氏越过众鸭奴跑向大门口的丈夫身边，拉起他的手向内跑了回来，一边跑一高兴地说:`"老公！我找到我们的女儿了，刚才女儿还叫俺＇妈’了。她就是你失散多时的玉英姑娘，现在的女状元牡丹姑娘。"’。王老板听了自是满心高兴，随着老婆跑向了鸭奴们阻挡前进的姑娘面前，早已看见了领头一人是自己的女儿玉英。他大叫一声:″玉英女儿，爸爸找你找得好苦呀！"。再说正与鸭奴争执的牡丹姑娘听见有叫"玉英女儿"，一抬头看见爸爸也正与鸭奴对抗着要跑过来，也使命摊桑着鸭奴的阻挡要与爸爸相会。鸭奴见一个老头儿疯狂地向牡丹姑娘靠近，牡丹姑娘也发狠地向老头儿靠近。他们心中兀自不解，却不敢懈怠自己的职责，更加出力阻扯他们双方碰到一起。这边王氏一边劝说一边大叫:″各位大爷们行行好，他们二人是失散多时的父女，让他俩见见面吧！"。

王氏的一番话起了作用，鸭奴们放王老板与牡丹姑娘在一起，阻止了其他的人靠前。不说王老板牡与丹姑娘父女相见，相拥而泣。那边去叫老鸨儿的一个鸭奴大叫:″让开，让开，妈妈来了。"。大家就看见一个鸭奴在前引路，一个老女人跟着来了，身后还带来了许多高大威猛的鸭奴。原来怡红院的所有的下人，都管女老板叫妈妈，而妈妈桑听说有人闹事，怕震不住，所以又带来了好多鸭奴来镇压。再说妈妈桑老远就见一个老男人抱着自己用重金打造出来的女状元牡丹姑娘，如何得了。老鸨儿大声对原先的鸭奴骂道:"你们这些吃干饭的死鳖儿，还不赶快拉开他们俩。”。接着又吩咐后跟的鸭奴们说:″先把那个老男人给老娘绑起来，敢到老娘这里撒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