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6年代的爱情（叙事诗）
文／陈振家
当我们看见蚂蚁搬家很忙碌，
从这里搬到那里的时候，
我们觉得很好笑。
我们是高等动物。
它们是虫子。
我们可以嘲笑它们。
我们是它们眼中的神。
它们见了我们时，
眼中充满了惊愕。
在现实世界里，
当两个不相识的男女偶然之间，
眼神撞上了，
互相认识了，
发生了恋情后，
可以爱得死去活来。
这
便是所谓的缘份。
我们必须珍惜！
1966年前后，
在汉川城关东街九女门市部隔壁，
有一家餐舘，
售票员是位姿色美丽的女人，
名叫娟子。
经理是个男人，
名叫智勋。
饱暖思淫欲。
每天中午两点到四点，
他们俩人都要上楼幽会。
在昏暗的楼梯间，
可以听见他们的喘息声。
每次做爱之前，
只要智勋摸到她鼓胀的乳房
她眼波都是放亮的，
厚嘴唇翘起，
轻轻呻吟，
总爱说
有罪！
有罪哟。
这是他们的恋爱秘史。
娟子与智勋恋爱，
其实是一种手段。
娟子是个寡妇，
她在北街鲍家坡下的襄河边
租的一间单独房子住，
她想在儒学场子盖一间新房，
智勋的爸爸在城关镇管房产。
娟子以如花似玉的身体奉献于智勋，
就是为了智勋跟他爸爸带话，
用以达到竖起房子的目的。
城关镇天天敲锣打鼓。
智勋的父亲名叫连生，
住家就在官备塘。
每到天黑
夜晚十点多钟，
连生就要摸到寡妇娟子家。
连生甚至有她一把专用铜钥匙。
连生智勋父子两人
共同享用
娟子的身体。
娟子呢，
她并不感觉到什么层出不穷的奇妙。
娟子知道：
女人有了皮囊这个包袱，
来来去去很方便。
生命本身是丰饶轻盈的。
生命是有价值的。
肉体是拿来用的
不是拿来伺候的。
娟子漂亮
在那段年月里，
不乏追随者。
凡她所到之处，
所向披靡，
总能征服男人。
你懂的。
连生是一只孤狼，
他在娟子家中，
与她共渡良宵，
他玩弄神秘。
他只要一接触娟子浑圆的屁股，
就会被那个美妙的轮廓迷住，
在那儿留连忘返，
乐不可支。
连生当时
五十来岁
老当益壮。
他并不觉得自已猥锁不堪。
这是1966年前后的爱情，
伴随着扫四旧，
五类分子戴高帽游街，
伴随着派性武斗，
夜半川城响槍声，
伴随着知青们挑着行李下放，
伴随着汉北河挑堤，
喝粥声音
有动静。
吃咸罗卜。
连生大小是个实权派，
他每天给三十岁的女人娟子按摩。
每次按摩时，
娟子都脱得赤条条的，
唯有脖子上
拴着一条金项链在晃荡。
啊，
资产阶级生活方式。
王家新的前妻，
沈睿
发现了脑瘫诗人余秀华。
余秀华在诗中写道：
我走过了大半个中国去睡你。
让人看了，
心惊肉跳。
智勋是连生的独子。
智勋与娟子结婚之后，
久久不能生子。
后来，
智勋染上了不治之症，
为了延续香火，
他，五十岁的男
连生
断然与媳妇交合，
假遗腹子传后。
娟子连生在汉川儒学场子建的房，
离张八万的家不远。
改革开放以后：
娟子的后人很有出息，
听说，
他们全家先到澳大利亚，
后来搬到新西兰了。
其实，
我们人类文明是輝煌的。
我们是最有资格，
嘲笑蚂蚁搬家。
1966年前后的爱情，
令人久久难以忘怀。
诗人简历
陈振家，男，湖北汉川人，民间学者，武钢文联作家画家，深圳东方艺术研究院院长，著有《中国故事海》、《邓小平智源》、《大国崛起》等书，中国集邮中心画家。
主审签发/德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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