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第610期
诗经故里文化传媒总第169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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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卢华山 1958年3月生,籍贯河间瀛州镇。爱好文学并积极从事创作工作,是沧州作家协会会员、中华诗词学会会员、《河间商报》主编、《河间文艺》编审、《我的经营之道--稳中求强》一书责任编辑。主要业绩曾在《沧州日报》、省企联《企业文化博览》等报刊发表多篇作品,有关诗词作品被《河间当代诗词选》、《当代沧州百家诗词选》、《中华当代诗词宝典》等收录。

当年军营先进班
卢华山
五年前,连队通过微信把天南海北的战友聚集在一起,每天隔空早问候,晚畅谈曾经的青春岁月、了解彼此各自现实生活,隔空喊话不过瘾,于是乘飞机、坐高铁、或自驾零距离先后在包头草原拥抱、沈阳古城促膝,前年两位连长携夫人还来我们小城,启发了我这个懒于出行驿动的心,2021年7月中旬群主发出在张家口聚会通知后,我安顿好老娘,与同乡战友登上征程。
在车上通过微信得知班长李玉和辽宁冯毅仁已启程,四位家乡战友按捺不住这四十年一遇的激动心情,把时间隧道穿越回那难忘的岁月。
1979年炮连一班9人相识在雪花大如席、白毛卷沙粒的燕山西麓小山村,因是新组建连队住在当地老乡家中。班长来自唐山,1976年入伍,曾当过团首长通信员,团首长是参加解放战争的老兵,平时对战士疼爱有加,但训练起来严起来,谁都怵他一头,他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要做钢铁般战士,不要当稀稀拉拉的孬兵!”,班长延续了团首长严、紧、实、快的作风,全班队列训练手把手,炮位操作言传身教,对骨干苗子经常加小灶,全班军事训练在短时间内走在连队前面。

一次连队训练步伐不稳,连首长指令:让一排走在前面(而一排的前列就是一班),连队很快就步伐一致,整齐行进;1973入伍的邯郸籍副班长王森林,长着一双聪慧而清澈的大眼睛和娓娓道来说进人心的嘴,与班长搭当刚柔并济,常常与新战士促膝谈心,使同志们安心服役,戍边卫国;1975年入伍的安徽太和籍老兵司方亮,瘦高个,碎嘴贫贫但老练实在,有着一位黄梅戏演员的妻子,夫妻演绎着现代版董永与七仙女的故事:
1980年妻子在信写到:“小乖哥,农田已包产到户,退伍吧!一起过‘夫妻双双把家还’甜蜜小日子”,服役接近5年的“小乖哥”何尝不想比翼双飞,但为了新组建连队传、帮、带新兵,这位超期服役的老兵又延期了一年兵龄。
同年入伍的辽宁海城籍冯毅仁,班里小个子,腼腆得像个“闷葫芦”,可人家工作起来却是“哑巴吃饺子——心里有数”,训练、营建及连队日常工作,样样赶在前面,收到连首长和同志们好评,三年服役期间,获得十多个连嘉奖;班里5位同年入伍的老乡数谢三奎、解放军军事训练成绩过硬,常常利用节假日在炮位瞄准镜后算密位、转角度、调引信,认真单调重复到机械忘我,冰天雪地上用力到汗流浃背。在连队实弹发射考核,双双名列前茅,谢三奎第二年当上操作二班班长,解放军被选拔到师部教导队深造;郭新池、张卫国因工作出色,双双被连队保送学司机;笔者三年服役普通一兵,热衷于连队宣传工作,至今还保存着当连队业余通信员从师部发给的《解放军通讯》。

“各位旅客,进入北京地界,为严控‘新冠’疫情,请每位带好口罩,拿出身份证,到站口接受验证”,司机师傅的喊声,把我们从穿越记忆中叫回现实,大家通过安检,车子穿过市区,进人“山青林茂雾云腾,号焕晨曦鸟争鸣”的燕山山脉,笔者蒙太奇般回到“守备无营居村中”和“挑灯烧窑盖军营”以及开垦荒地改善生活,还有“南起烽烟征战紧,北旋寒流应急训”军营的岁月里,大家从住老乡家、建连队简易房到师部住帐篷同举一杆旗、同住一张铺、同吃一锅饭、同操一座炮、同开一块荒,建立了深厚战友情谊,你帮我,我助你,共同进步;隔家千里,遇有烦心事,谈心交流,“兄弟既翕,和乐且湛”。在班长的带领下,取得了实弹打靶成绩全连第一、营房建设先进班和开荒改善生活优胜班组好业绩,受到连首长嘉奖,在全团组织的八一文艺汇演中受到团首长表彰,连部通令嘉奖。“骏马当先‘狼’队吼,群雄腾越铁心丹”,但铁打营盘流水的兵,最难却是分别情。两年后,在一个萧索秋风的夜晚,原始一班举行了告别茶会,李玉提干调任外地,副班长和司方亮退伍回家乡,最后留守的冯毅仁和笔者也将调到新班,“犹盼弟兄欢宴聚,更珍战友泪席行”,大家相互拥抱,依依不舍这“原始股”连队的原始班,但大家镇静地清醒:人生没有不散的宴席,人生又何处不相逢。只要守住我们的“魂”,终归会有“胜利会师”的那一天。李云龙提到“一支部队的性格和传统,是由这支部队组建时首任军事首长的性格和气质决定的,他给这支部队注入了灵魂”,团长、连长和班长给我们注入“艰苦戍边、无私奉献”精神,退伍后我们在各自新的工作岗位,坚持军人操守,遇到市场经济大潮泥沙俱下时,既当了弄潮者,与时俱进争先进;但也潜移默化地耐住了清贫、守住了底线、经受住了诱惑,成为当今社会一股正能量力量,并做出一定业绩,走在改革开放和新时代建设时期的前列。

班长李玉由排长晋升连长,转业后在当地工商局工作,担任工商所长,因工作业绩突出曾获市级三等功。
谢三奎退役后,先后任当地公安局任经侦队员、交警队员、中队长、副大队长、局党委成员兼交警大队长;地方政协委员常委;因工作业绩突出,获河北省劳动模范称号及待遇。
解放军1983年调师部营房科从事锅炉供暖工作,积极落实国家节能降耗号召,探索锅炉节煤措施,改进吹风间隔维持热能方法,实现了供热面积最大化和耗煤最小化的成果,荣立二等功;退役后到当地交通局工作,被提拔为汽车站站长;地方政协委员。
冯毅仁退役后先后在当地社办工厂、工程队打工,后到盘锦创办锅炉配件公司,产品质优价廉、诚实守信,受到用户青睐。
郭新池、张卫国退役后在当地石油部门工作,多拉快跑、安全准点到达,受到领导和同事好评。
笔者退役后在当地国有企业和省建投投资公司任普通员工、副主任、科长、副处长、处长等,企业改制后任地方商报记者和地方文艺内刊编辑;其家庭获市级“书香门第”称号。
“曾经的以为就这样了,平静的心拒绝再有浪潮.....”刚组建的连队苦不苦?没有正规营房住村民家,寒冬腊月起床时毛巾冻成冰溜子,连队没有积蓄,经常吃二米饭(高粱米、小米)、玉米发糕,很少吃细粮,六、七元津贴更不能满足改善生活的资本。但做为一名现代军人,与古代“万里蓬衫饮《采薇》”、红军爬雪山过草地和当代喀喇昆仑哨所戍边战友相对照,我们是幸运的;尤其是网络微信使40年天隔一方、彼此想念牵挂的战友回队于“榴炮三连”大家庭,我们是幸福的;2020年国家实施《退役军人保障法》,让退役军人得到社会尊重,也增强了责任感和荣誉感,我们的使命是神圣的。“各位旅客,终点站边城张家口到了”,蒙太奇的断想和连接被司机打断后,打出租来到战友聚会的宾馆,上楼见过两位连长,又与分别40年李玉班长和冯毅仁相拥促膝畅谈到深夜。

第二天,34名战友和家属去张北中都草原参观,辽宁籍战友生路平指挥大家唱起“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社会主义好”和“打靶归来”,飞歌劲号唤精兵,歌声让花甲老兵找到了曾经逝去的青春,找回了魂牵梦绕的军营,牵动了现役与退役矢志不渝的军魂。到达草原下车后,一班六人在成吉思汗征战雕像前拍下了初步“胜利会师”的合影,与1979年全班合影相对照其中3位:张卫国在群内,因事未到,可副班长王森林、司方亮至今没有音信。这样一班内在连队微信群出席率85%、全班退伍后报到率66.6%,走在全连的前列。
王森林、司方亮两位老大哥,你们在家乡安好?我们七位老弟想你们!奢望随不能朝夕相伴的“执子之手”,但能在我们有生之年能在连队群的大家庭隔空“与子携老”,盼望能够团聚再照与1979年一样的全班福!盛世享天平,盛世念故交,盛世喜团圆,因为国家和人民国防理性逐渐增强,因为人民子弟兵的理想随新时代回归,因为我们虽退役身在五湖四海,但现役时的军魂还储存在脑髓,因为战友情谊天长地久,因为等你们归队那天,两位连长还会给我们制作团聚影集和送香茶滋润每个战士心田,那时一班全体又走在连队前列。
注:1、“兄弟既翕,和乐且湛”出自《诗经·常棣》,大意兄弟聚集一起,心情愉快且感情深厚。
2、《采薇》介绍周代戍边士兵打败玁狁(敌人)解甲衣衫褴褛剜野菜吃回家。
3、因本文属文学作品,故文中不用真实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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