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逃不出这人间的缝隙
文/佐夫 诵读：叮叮珰珰
一
我听到了流水之声，在十二世纪地中海的南岸，它回溯在山峰的暗影之中，成为心空与光学流动的漂移着的部分。冲荡、旋转的水的骨骼，像要托举起大地上蛰伏的轰鸣，跨过群山，直击太阳与月亮转世的秘部。
二
我看到了那些闭着眼睑的花朵，它们让我在生命的长岸交出风在云层背后的某个真相，让我想象飞走的尘屑斑驳了盛大的云图，关闭的火焰终而成为青铜腹部熄灭的光。
三
我已探到那一汪浅浅的月色了，在冷月之下，她是我虚脱与易碎的秋夜里的青瓷，是我诗歌笔记中脆弱和疾病缠织的患影。我开始悉数她梦境中散落在薄风里眼泪的轻响了。虫鸣唧唧，一声声停靠在她檐角下的灯笼；夜色离涣，她正陷入命里的湿气与滞重之中……
四
地中海。十二世纪。我合上书页。哦，怎么啦？我竟然想到了闪亮的“骑士爱情”与宗教的隐疾——
情侣在没踝的浅水中拥吻，跪拜的虔诚疏离于布满私欲的长阶。层层剥离又无从辨识的布局，在群山之外，在远水之外，甚至在怀揣因果、度人间苦厄的圣灵之外啊。
五
“我要跑多快，才能赶上你们的身影。”
“我本是无辜的，是谁将我带到这世间。”
“我不要这丝织的绸缎与长袍、冷袖与清风……”
……
我的心跳在加剧。
我知道：她是一个好女孩。
她本不该承负“妓女”这一污名。
六
在地中海南岸的流水与闭着眼睑的花朵的背后，这些折叠的旧事，让我无法卸下内心的负重。她是我“词不达意”的一个深冬里的冲突，是盛礼之下陷入孤弦的那一丝偏执的低音。
我用茫茫的爱意察看众生，到头来，竟逃不出人间这阴冷的缝隙……
作者简介：佐夫，原名阚涛，安徽省作协会员，现居合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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