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随筆
嫉妒是一种观赏性情感
作者: 梁成芳
主播:安好
嫉妒是一种潜伏于人的心灵深层的情感因素。记得有一个俏皮的说法是这样的:“有一种性格,有的人都自认为没有,那是嫉妒;还有一种性格,没有的人却都自认为有,那是幽默。” 我愿意结合自己的实际行动,挑战该说法的权威性;我宁可承认自己没有幽默感,也不敢否认自身的嫉妒心。

在我看来,不承认自己的嫉妒心,如果较真的话,那就等于否认了自己作为人的基本资格。而缺乏幽默感却没有这种危险,只不过有点乏味罢了。
奥地利心理学家赫 · 舍克为了研究嫉妒,甚至写出一本厚厚的学术专著,因为那本书,我还尝试着撰文作过评论。坦白地说,自从三十多年前读过赫 · 舍克的《嫉妒论》之后,我已学会对嫉妒看开一点了,对自己不时冒出的嫉妒心,也逐渐习惯于等闲视之,甚至,将它理解成鱼缸里的热带鱼,有一种观赏性情感。附带一提,哲学家弗兰西斯 · 培根对于嫉妒也曾有过精当的见解,关于嫉妒的近距原则,阐述尤其深刻。比如,比尔 · 盖茨用打一个喷嚏的时间赚到的钱,也许超过我辛勤爬格30年的笔耕,拳王泰森一次拳赛的出场费(且不说他还是给揍趴下了),可以支付大约30个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的奖金,但我对此从来没有一丁点感受,内心全无波澜。然而我的同事昨天居然中大奖了,虽然我们相处甚密,我也从无买彩票的习惯,但我能按捺住内心的嫉妒吗?不能。于是我向他表示了最热烈的祝贺。你当然知道,《魔鬼辞典》的作者安 · 比尔斯早就以他特有的刻薄告诉我们,“祝贺”,只是“一种有礼貌的嫉妒” 。

我以为,嫉妒是上帝内置于我们心灵里的一个平衡器,用于调整我们的情绪。该平衡器翘向一端时,我们感受到了嫉妒,翘向另一端时,我们感受到了得意。嫉妒与得意都容易使人忘形,但因得意而忘形时,我们浑然不觉,一片舒畅;因嫉妒而失态时,我们浑身冒刺,处处不自在。两者的关系还体现在,我们得意之时,很可能就是另一个家伙嫉妒之日,反过来也成立,我们此时此刻的嫉妒,通常也成全了某位老弟的得意。嫉妒之产生,在于我们内心的平衡器,并非始终能够咬住自然人世的齿轮。所以,嫉妒是我们无法摆脱的情感,人是命中注定要嫉妒的,时而嫉妒他人,时而被他人嫉妒。

事实上,嫉妒的坏处常常是被夸大的,这是因为我们天生瞧不惯嫉妒的嘴脸,就像人们瞧不惯蛇蝎一样,但真正被蛇蝎咬上一口的人,则少而又少。打个粗俗而未必不恰当的比方,我以为嫉妒之于人的情感就像放屁之于人的身体,虽然讨厌,但未必无益。一次,在一个多功能会议室召开安全例会,我在台上做记录,突然台下有人一不小心放了一响屁,继而会场里一片哄堂大笑,然而放屁者却泰然处之。会后,有人说能泰然处之的人并不多见,还有人说,这个同志是一位很有修养的先生,大部分人做不到,也可能被一个屁弄得灰头土脸。同样,如何学会与嫉妒相安无事,也是一个漫长的人生课题。人一旦对嫉妒抱着看轻的态度,他往往立刻就会发现,阳光依旧明媚,人间依旧美好。
嫉妒,只要不升格为猜忌,危害性非常有限。而来自情人的嫉妒,不必说,那永远意味着爱情。
2021.7.11, 晋中 · 山西大学城

-----作者简介-----
[作家简介] 梁成芳,男,汉族,上世纪62年生。大专学历,河北省石家庄市井陉人。以小说创作和情感散文擅长,兼顾杂文、文艺随笔及理论文章的写作。作品见于《春风》《作家学堂》 《乡土文学》《北方作家》《天涯诗刊》《娘子关》 《潇河》《吐月》 《赤壁文学》 《作家文苑》《生活导报》《晋中日报、晚报》《榆次时报》等文学期刊。著有小说《早春雨夜》 《青妹儿》《小二的心愿》《老人夜话》《时光》 《成子》《大森林的那颗清泪》《情愫》《木屋》 《有一个农家小院》《流向下游的河》《孤独的潜影》《局势》 《煤炭企业里的文化哥儿们》《绵河湾的故事》《过秤》《两角菱花镜》 《麻婆婆》《残月》《葛才》《英雄安泰母亲的愿望》等多部(篇)。部分作品发表于网络文学平台和今日头条 · 都市头条。散文《菁菁 · 女孩 · 狗》获2000年全国“赤壁杯”优秀奖,《情系桑梓,余热生辉》荣获榆次时报“我与改革开放40周年”征文三等奖。有作品收入“乡土文学优秀作品集(小说卷)” ,有作品收入《中国微篇文学大观》。撰写理论文章、评述若干篇,迄今已发表中短篇小说150万字,情感散文及杂文120余篇。系中国当代文化艺术中心作家委员会会员,山西省晋中市作家协会会员,榆次文联作协会员。《潇河》文学季刊小说作家。

----主播简介-----
安好:全悦大同阅读会、花开朗诵艺术团成员,热爱朗诵,钟情瑜伽。喜欢运动健身、听音乐跳舞,还喜欢身心灵方向的探索,做一个眼里有阳光、心中有爱能够滋养自己,温暖别人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