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回忆录》
——上海老娘舅
作者/李殿海
主播/青山雅居
上海人称舅舅为老娘舅,那还是七九年我第一次去上海看望大舅时,他讲给我听的。
我家有三个舅舅,在上海工作的是我大舅。大舅是地地道道的沂蒙山人,和大部分沂蒙山人不同的是,他从小就念书,受先进文化和进步思想影响,初中毕业后就参加革命来到上海。听大舅讲,他是一九四二年到上海的,开始做党的地下工作,后来上海解放了,留在了上海,在上海建筑公司任职。
从我记事起,就经常听娘讲,她有个弟弟在上海,还当着一个什么小“官”。看得出来,娘在为上海工作的弟弟自豪。

那个年代物质比较匮乏,每年春节前,我娘都要缝个小布袋,装上两斤花生米,寄给上海的大舅。大舅从来也不忘我们,每到春节,我家都能收到从上海寄来的一个小包裹,里面装有上海生产的大白兔奶糖。
后来我娘病了,跑遍了家乡附近所有医院,就是医不好,没办法就去上海治疗。临行前看到娘奄奄一息样子,我们把娘生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了大舅身上。
娘在大舅家一住就是半年,不但治好了病,还开阔了眼界。从上海回来后,娘一直嚷嚷着让我去当兵。后来娘去世了,为了完成娘的遗愿,也为了报效祖国,我参了军。

参军前,我从来没见过大舅,更没和他单独联系过。部队提干后,逐渐和大舅联系多了起来。七九年对越自卫还击作战结束,我第一次回家探亲,从昆明绕道上海看望了从未见过面的大舅。
大舅一家都是山东人,舅妈是山东胶东人,是位南下干部。家里还有一位表弟和表妹,因年龄和我差不多,虽然他们都出生在上海,讲话还算合得来。
从那以后,我每次回家探亲,都要绕道上海去看望他(她)们。接触多了,大舅主动关心起我成长进步来。

每次和大舅见面,他都是千叮咛万嘱咐,要我一定要安心部队,一定要完成好本职工作和领导交给的任务,一定要尊重领导、团结同志。我知道这些都是老娘舅参加革命工作几十年来的切身体会。每次我都把舅舅的教诲牢牢记在心间。
有段时间,我和领导产生了矛盾,就写信告诉了大舅,他知道后心急如焚,生怕我在部队闹出个什么乱子来。他左一封信,右一封信的写给我,和我一起研究分析和领导产生矛盾的根源和症结,最后来信批评我,说矛盾所产生根源全在我身上,叫我必须向领导道歉。最后我向领导道了歉,并向领导做了深刻检讨。从此,化解了矛盾,和领导关系恢复了正常。
大舅离休了,我知道他辛苦了一辈子,在职时,除到北京开会外,全国其它城市都没到过。我就主动打电话邀请他到昆明来待上一段时间。他很高兴地来到昆明,在昆明住了两个多月。大舅是个闲不住的人,烧的一手上海菜,白天帮我们买菜做饭,晚饭我爷儿俩就对饮几盅,总有说不完的话,叙不完的事情,当时那种感觉真好。虽说是老娘舅,感觉更像父亲,整个房间充满着幸福与欢乐。

大舅在职时身体就不是很好,离休后随着年龄增长,老年病开始多了起来,每天都靠大把大把的吃药维持着。
九九年元旦刚过,我正在会议室开会,突然接到舅妈和表妹从上海打来的电话,说大舅突然病逝了。由于是突发疾病,什么话都没留下,临终前只断断续续说了两个字,“… 海… 话…”。她们猜测大舅想讲的是要给我打个电话。电话里表妹哭的泣不成声,我悲痛极了。
放下电话,我急忙向领导请假,当天奔赴上海,去向老娘舅作最后的告别。

【作者简介】 李殿海, 山东临沂市人,一九五五年出生,大学文化,职业军人,二0一一年三月部队退休,现定居青岛。

【主播简介】 青山雅居,航天退休人员,年轻的时候就爱好音乐和播音,退休了更需要多学习,使自己在声音上有所突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