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诗与远方——黄巢水库采风
文/牟维列
早就听说仲宫的黄巢村有丰厚的历史底蕴,一直想去,却因种种原故,没有付之于行动。
今辛丑牛年六月十二日,喜见麒麟读书会微信工作群下发去黄巢水库采风的通知,立马就微信报名。翌日,天刚蒙蒙亮就起床,惊醒的夫人说时间还早再睡会儿,可我的心已飞去黄巢水库。按照昨日与勤锋老师的约定,边吃粽子边走向省体育中心。
乘上车,跑了多半个小时下高速,又沿103省道南行七八公里,在窝铺村的岔路口右拐,再沿山道行驶数公里,就是龙泉大酒店。初到酒店立马被四面环绕的绿水青山美景吸引住,真是一处“世外桃源”好风光。刚走进杏压枝满的院门,思翰会长、周慧玲副会长和李殿岭会友就已迎上来,戴会长握手中介绍起读书会的王桂平副会长和他的夫人,他是历城区委的一位领导。初见王副会长,岁数不大五十有余,思翰会长说你别看王会长比你年轻,文化底蕴非常深厚,是一位文化素养非常高的领导,在历城区委工作。他夫人一脸学者之风,手掌的茧子虽没有山区的农人厚,原来是历城一高校的老师。

麒麟读书会的采风,是从黄巢水库开始的。沿通向水库拱坝的路走着,闻到的是淡淡清香,这才是大山里的空气。你就没闻出这气息的不同吗? 闻出了,却不知这淡淡的香来自何处。王副会长指著路边的、树冠上的、一丛丛的毛毛虫说,这淡谈的香,就是它们散发出的。我凑近闻了闻,确实有淡淡的香味。正当我疑惑的欲问时,王副会长为我解着谜。他说这是板粟的花,别看它长的像毛毛虫,俺们这儿的妇女可把它当成宝,我又疑惑地睁大眼晴。
临近拱坝时,山崖下竖着歪着许多被遗弃的圆形水泥板,勤锋老师说,这些都是农家乐曾经的饭桌,说着又指著被封了门的个个农家乐。王副会长接过话,国家让退耕还林,黄巢水库的景区也不是世外桃源,该关的关,该取缔的取缔。大家有说有笑一边看,一边缓步向前。

叫卖山杏的声音传来,谁也不顾遗弃的农家乐,而是围起卖杏的大娘大姐讨价还价。浓浓的南山人的口音在满满的报怨,这么便宜,你们还嫌贵。女人和女人买卖东西打价,总是买者嫌贵,卖者说便宜,其实山里的农人仅卖了个心苦钱。几位大娘的怀下堆着落地的栗花,她们边吆喝着卖甜杏,边编着栗花绳。买几根吧,城里的蚊子多,拿它熏,保准不被蚊子咬,气味还顶香。一位城里的长者买下,说是家里没有蚊子,只为有个念相,挂在厅里就能想起,娘为我夜夜扇蚊子的情景。
黄巢水库的拱坝筑在两座山的窄处,长约五十多米,目视坝高四十余米,加上坝的防护栏。坝两侧的山崖赤不赤黄不黄,不懂地质的我不知是什么岩。坝的北面,林毅老师仰望高高的山崖,如果古文人到此一游,指定会留下许多摩崖石刻。勤锋老师说,还里的山体不是玄武岩,即使刻上字,也经不住岁月的侵蚀。

沿水库北面走了约一公里,有座为纪念起义而建的将军庙。庙的西面是条布满乱石的山沟,在早叫虎狼谷,后因起义军在此与唐兵激战,黄巢军寡不敌众,全军覆没于北。后人把虎狼谷改称死人谷,因其名太慎人,又改为黄巢谷。走在蜿蜒的交战岭的路上,勤锋老师问我,敢不敢围着水库走一圈? 我说那要问问任延红。管人家干么,你行不行?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这才多少路。
一路上,勤锋老师给我们讲述着黄巢起义军在此的历史。他说早早年间,这一大片谷地,除了乱石就是荒草和树,有水的野塘,还没巴掌大。周围的黄巢村、小黄巢村、裁缝峪村、车子峪村、菜子峪村,都与起义军有着非常深的关系,黄巢村和小黄巢村,就是当年黄巢在此安营扎寨的地方。裁缝峪村为起义军做军服,车子峪村做战车,菜子峪村为起义军种粮种菜......
一路走一路讲,一路游赏水库的流光溢彩。路的两边,杏树桃树板栗树,还有叫不出名的树,从低处漫延到路边,又从路边覆升至山顶。郁郁葱葱中,橙的是杏,栗花的胫基上,是刚长出的豆子般的嫩板栗。翻过山麓,菜子峪村外,路旁和果园里,到处生长着又鲜又嫩的野菜。知道名的有好多种,我最爱吃的是苦菜,蘸上酱,吃着苦中有咸,咸中有甜,别提那个好吃。
村子里仍有一些老房子,下半部是就地取材,用山石砌筑,上半部是用土坯垒成的。历经岁月沧桑,绝大部分墙皮已剥落,斑斑驳驳。这些古懂般的房子,以后会越来越少,总有一天它们将告别历史。
从村中出来,任延红走的比俺仨个大老爷们还快,这让我对她刮目相看。一个多小时前的担忧,看来是瞎操心,难怪勤锋老师拿话激我。正沿麦穰垛山的小路向西南行进,林毅老师的手机突响起,在这幽寂的大山里,听得格外真切。他接起手机说了会儿,又递给勤锋老师,思翰会长催咱们赶紧往回走。勤锋老师接过,笑哈哈地说这就往回返,误不了茶园采风。
回返的路虽走得快,却总有种失望感,正像任延红所说,没往回走时浑身有的是劲,可往回才走多远,就觉着身上的劲都没了。林毅老师风趣的戏侃,黄巢的魂在赘你。
回到龙泉大酒店,丰盛的半晌不乏的午餐在等着我们,勤锋老师双手合起,一个劲的说报歉。按理,吃饭是不说话的,可在这群喜鹊面前,谁也管不住嘴。边吃边交流中,会友詹长吉喝了口酒站起来对大家说,我来朗诵一首《兰亭序》为大家助助兴,随着洪亮又有激情的朗诵声,大家不约而同鼓掌叫好。思翰会长说饭后去茶园采风逛一逛,王副会长就先抛砖引玉:济南自古不产茶,黄巢村的产茶历史不过十余年。咱济南的南部山区,位于泰山之北。柳埠镇的黄巢村,海拔七百多米,土壤偏酸性,非常适合茶的生长。喝过南方茶的人多去了,能品到咱黄巢金玉茶的人却不是很多,说着让夫人亲自端上杯杯茶。大伙儿看这杯中的水色,再闻闻水汽中的茶香,不能说是赛过西湖的龙井,也胜过安溪的铁观音。

饭饱酒足,在王会长车的引领下,不多会儿,就到了金玉茶园。几十多亩的茶园,一行行的大棚,里面的茶树尺把高,碧绿碧绿的。据茶园的主人李玉兰介绍,茶园引进的茶树种植已近十年。是从福建移栽,安徽引进的鸠坑品种,历经近十年的培植与改良,逐渐适应了咱这南部山区的气候和水土壤,培育出区别于母本的独特味道。茶园濒临泰山和黄巢水库,有得天独后的水土资源,产出的茶叶味道,不亚于江南的一些名茶。
听着李玉兰的讲述,观赏著一行行的、尺把高的、碧绿的茶树,我说从电影里看过采茶,还没亲自采过茶呢。采茶是个辛苦活,不像电影里那么浪漫,唱着歌采茶。你们来迟几天,今年的头茬茶刚采完。说起采茶那几天,由于山里的温度夜里很低,天不亮就得进棚采茶。刚开始穿着棉裤羽绒袄,可采着采着,不仅体温升高,太阳照在大棚上,棚里的温度比体温还要高好几度,幸亏都是女人,脱下羽绒袄接着采。遇上不好的天气,早晨冻得浑身直打哆嗦,采不了几片叶,就要哈着汽搓手。一上午采下来,每个人的双手上都布满茶的绿锈,有时还被茶树戳的手上伤痕累累。
走出茶棚,品着茶香,心中的感慨又多一层,这么好的茶是经过多少采茶人的手。一阵喧闹声引我而望,只见会友詹长吉和戴会长,正挥毫狂书”金玉良缘”、”喫茶”、“厚德载物”、“拂晓天地”等墨迹。阵阵爽风袭着,不觉间已是下午4点半,会长说现在天上乌云密布,看样子不久有雨降临,我们现在返程吧。大伙儿仰起头,天空滚动起乌云,一起应声:现在就返程吧。
乘上返回的车,茶园退去,黄巢水库也渐行渐远,可我仍把头探出车窗外,遥望着被大山遮住的恋恋不舍。
作者简介:牟维列,济南人。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济南市中区作协会员、济南周三读书会学员、麒麟读书会作家联盟会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