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父子状元传奇》小序
文/陈守印
东原传奇事,状元父与子
原著毕长代,享誉载史籍
才女雷道菊,连载作分期
吾辈皆有幸,寻踪赴故里



第十六回 班师回朝
上回书说到梁灏带领救灾大军经过快马加鞭、艰苦奋战,仅用数月,就帮助灾区人民奇迹般地完成了重建家园的历史重任。终于到了班师回朝的时间,此时,梁灏的随从人员绝大部分都已经分期分批地陆续返回京城,身边只剩下杨起山及三名钦差卫士。
一日傍晚,梁灏对杨起山吩咐道:“告诉大家,明日回京,卯时一刻起床,整理行装,三刻出发,一律穿着便装,不得喧哗。”
杨起山不解其意问道:“这是为何?”
梁灏笑道:“我们自己落得自由自在,别人也少了许多麻烦,岂不是两全其美?”
扬起山恍然醒悟道:“还是大人想得周到!属下立即安排。”
却说次日凌晨,梁灏一行五人悄悄地来到码头,天色尚且朦朦胧胧。只见码头上却已经是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发往东西南北各地的船只有的正准备解缆启航,桅杆之上红灯高悬;有的船上还有空余的位子,船主及伙计们正在各自高声吆喝着招揽顾客。
梁灏所站跟前正好有一艘货船准备启航前往开封,与众不同的是这艘船的桅杆半腰挂的是桔黄色的大号灯笼,外面贴着“东平-开封”的红色剪纸,在夜色中格外醒目。梁灏大喜,对船家招手致意道:“打扰了,顺便捎我们一程,船钱自然是少不了的。”
船家见来人气度不凡,也乐得多挣几个船钱,便回答说:“难得客官不嫌弃,快快有请,只恐舱内简陋,委屈了几位。”
梁灏见船家和善,也十分满意。上得船后说道:“无妨,常年在外之人,无甚么讲究,但能歇息便好。”
杨起山悄悄问梁灏道:“大人,咱们早饭怎么吃啊?”
梁灏道:“这事好办,与船家商量一下即可。天色尚早,估计他们可能也没有吃,请他们做饭时多加几瓢水也就是了。”
杨起山面露难色道:“这船上之饭大人如何吃得?”
梁灏言道:“船家吃得,我们如何吃不得?”
此时货船已经缓缓驶入河道之中,杨起山无奈,只好去与船家商议:“船家大哥,我等数人尚未用餐,请船家做饭时顺便多加几瓢水,几斤米,饭钱与船钱一并奉还。”

船家见杨起山亦是如此客气,心中有些疑惑,不禁开口问道:“敢问客官,几位做何生意?”
杨起山漫不经心地答道:“轻来轻去、小本生意。”
船家眼珠一转,显得有些狡黠的样子,悄悄地对杨起山说道:“客官休怪在下多嘴,我看你们不像小本生意人,倒像是官府中人。”
杨起山听到这话,立即有些警觉,随即以右手握住剑柄,反问道:“何以见得?”
船家见杨起山面色严肃,知道自己问得有些突兀,让对方起了疑心。便马上满脸堆笑回答道:“客官不要误会,在下只是猜测而已。请恕在下多嘴,尽管你们穿的是百姓服装,但是言谈举止却是尽显官家气派,所以在下以为客官一行应是官家微服出访。”
杨起山见船家并无恶意,也就不置可否地随心一笑,缓和了一下语气说道:“老板还真是眼光独到,这也能看得出来啊?”
船家见杨起山认同自己的说法,不由有些洋洋得意地说道:“在下多年行走江湖,这点眼力还是有的。只是刚才那位大人看着有些面熟,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时却又想不起来?”
杨起山不好点破,只是催促船家先安排早饭。船家便朝舱内喊了一声:“二哥,多做些饭,几位客官要与咱们一起吃!”
又听得舱内有人应声答道“好来!放心吧,误不了事!”
船家远远地望着梁灏的身影,脑海里快速地回想着何时何地曾经相见。突然间,一拍脑门大叫一声:“哎呀,你看我人未老,却怎的如此健忘?这不是朝廷钦差大臣、救苦救难的梁老爷吗?”
想到这里,连忙紧跑几步,来到梁灏面前跪下连磕三个响头。一时间把梁灏几人弄得不知如何是好。
梁灏连忙伸手将船家扶了起来问道:“船家,这是为何?”
船家有些手足无措,连连说道:“小人有眼无珠,不知钦差大老爷驾到,有失礼数,还请大老爷恕罪!”
梁灏见船家如此拘谨,不由笑了起来,用手拍着船家的肩膀说道:“周老板此言差矣,这是咱们今生有缘,才能够再度重逢啊!”
船家不由惊奇道:“老爷怎知小人贱姓?”
梁灏笑道:“周老板在此次水灾中奋勇当先,先后救出一千多人,功德无量,真是了不起啊!在庆功会上,是梁某亲自将大红花挂在你的胸前,如何不记得周老板。”

船家听到这里,方才恍然大悟道:“我说咋这么面熟,原来世上还有这么巧的事啊!只是当时紧张至极,未敢仔细看清老爷尊容,后来下得台来,在别人的指点之下,才又远远地看到了老爷。如今老爷又是这番打扮,叫小人如何认得?只是不知老爷为何这样回京?这叫我们这些百姓心中如何过意得去啊?”
杨起山及其他几位卫士听了二人一番对话,方才真正理解到梁灏的真实意图,从心中也更加敬佩梁灏为官为人的品格。
杨起山悄悄地对船家说道:“梁大人这是为了不惊扰地方官府和老百姓,这才微服回京的。”
船家及众多船工们听后,无不感动得泪流满面,连声说道:“有这样的清官,真是国家的福气、百姓的福气啊!也罢,我们就代表东平的灾民、百姓们为梁老爷送送行吧!请老爷稍候片刻。”说罢大步流星地进到船舱去了。
不大功夫,几位船工端着热气腾腾的一大盆白米饭、七八大碗菜肴,还有两条香气扑鼻的清炖大鲤鱼送到客舱,船家提着两坛东平郡酒对梁灏说道:“船上无甚稀罕物件,就请老爷将就用些吧!”
梁灏问道:“这鲤鱼从何而来?”
船家说道:“说来也巧,老爷上船前约半个时辰,船工们起床后正准备开船之前的琐事,突然之间有两条大鲤鱼蹦到船上来,七八个伙计看到后一拥而上费了好大力气方才捉住。厨师刚刚收拾好,您就来到船上,您说这是不是正应了那句‘鲤鱼跳、贵客到’的俗话啦!”
有几位船工见梁灏如此和蔼可亲,也纷纷围上来搭话:“是啊,周老板说得不错,那鲤鱼一蹦多高,我们费了好大的劲才算逮住。”
“还有哪,今天一大早,一大群喜鹊就围着我们的船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大家伙都说,今天一定有贵人登船,话音还没落,您就上船来啦,您说这是不是应验啊。”
“梁老爷,您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哪!”
“要不是您来,我们哪能这么快就缓过劲来,不缺吃不少穿,还领了银子、粮食、棉布,住进了新房子。”
周老板见大家七嘴八舌地说个不停,连忙插话道:“大家有话停一会再说,还是先请梁老爷吃饭吧!”
其他人见老板发话,连忙走开了,各自操起竹篙,撑起船来。
梁灏几人在周老板的引领下进入客舱坐下,见饭菜十分丰盛,摆了满满一大桌,尽是水中珍品,香气弥漫船舱。只是不见一个船工过来。梁灏便对周老板说道:“让大家一起来吃吧!”
周老板答道:“您是贵客,您先请。”
梁灏道:“这哪成啊,大家岂不以为我梁某人太过霸道了。”
“怎么会呢。”周老板连忙回答道:“大家都有各自的活,如果都过来吃饭,那我们的船就无法行走了。您就放心吃吧,饭还有的是呢!船工撑船靠的是力气,吃不饱怎么能行?您就不用客气了,先吃吧!”
梁灏见此情况不好勉强,便说:“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客气了,不过梁某有一个条件,请周老板务必答应。”
周老板忙说:“请老爷吩咐。”
梁灏道:“这两条鲤鱼我们吃一条,给大家伙留一条,这叫有福同享、好运同当,不然的话,这饭我们就不能吃了。您看如何?”
周老板见梁灏如此说法,也只好答应道:“好、好、好!就依老爷。”说完给每人满满斟了一大碗酒,自己先端起来说道:“小人不才,今日有幸遇到梁老爷及各位军爷,真是三生有幸,心中无比高兴。这碗酒,是我们东平最好的酒,就算是我代表我们全体船工、代表受灾的百姓、代表东平的父老乡亲敬梁老爷、敬各位英雄啦!”说罢,双手举碗,一饮而尽。
梁灏见周老板如此豪爽,亦是非常高兴,立即招呼道:“既然如此,梁某也代表朝廷、代表万岁爷、代表所有赈灾人员,敬咱们东平的民间义士、救灾英雄和百姓代表啦!祝周老板生意兴隆、万事如意!祝咱们东平百姓万家欢乐、百业兴盛!来来来,大家共同举杯,梁某先干为敬!”说罢也是一饮而尽。
周老板见此情景,心中更是百感交集,对梁灏说道:“小人从小在船上长大,跟随老父亲走南闯北,如今也是五十出头的人了,也算得上是经过风雨、见过世面。但是像梁老爷您这么大的官,却又这么清廉,这么平易近人,这么有魄力的,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一次咱们东平这么大的水灾可以说是百年不遇,要不是您来,恐怕再过个十年八载的也翻不了身。可是您这么一来,只用了几个月的工夫,人们就住进了新屋子,又过上了好日子。好多人都感到像在梦里一样。就拿小人来说吧,我不过是在水中救起了几个人,这有啥了不起啊?见死不救,那还算是人吗?可是梁老爷您不光在庆功会上夸奖我,亲自给我披红挂彩,还奖励给我五百两白银啊!”
梁灏站起来握着周老板的手说道:“你是抗洪抢险的英雄啊,大浪滔天,自身难保,别人都去抢救自家的老小,你却抢救素不相识的落水之人,三天时间硬是救起一千多人啊。官府奖励你五百两银子,你以为多了,我说是少了,救一个人只合半两银子不到。但是对你的这种行为、这种品德、这种精神,如果官府不表彰,不奖励,那就不是真正的官府,就不是老百姓的官府!”
“好啊,大人说得太好啦!”在座的人都被梁灏的情绪所感染,竟然都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
“其实,我所做的也算不了什么。”梁灏接着说道:“古人曾言‘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梁某以为:为官之道,当以百姓为上。各级官员名为民之父母,实为民之儿女。试想,如果没有百姓种粮织布、务工经商、缴粮纳税,做官的吃什么、穿什么?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老百姓才是当官为吏之人的衣食父母。所以,当官的就必须对百姓孝而敬之,否则,就不配做官,甚至不配做人。”
周老板听到这里,眼含热泪,又给每人倒满一碗酒,说道:“如果天下为官之人能有一半像梁老爷一样,何愁百姓不富、国家不强啊!小人再次代表东平百姓,祝梁老爷官运亨通、步步高升,当更大的清官,做更多的好事,让普天之下的百姓世代安乐、永享太平!”说完又是一饮而尽。
梁灏端起酒碗,郑重其事地对大家说道:“梁某自步入官场以来,早已将荣辱名利置之度外。能够为民请命、为民造福则是梁某平生最大的愿望。只要是国家需要,百姓需要,梁某即便是赴汤蹈火、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说完再次一饮而尽。
杨起山及几位卫士见状也感慨万分,一齐端起酒碗,不约而同地高声说道:“愿追随大人,为国为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饭后,周老板让其他船工轮流换班吃饭,自己则陪同梁灏等人登上顶舱用茶,同时也顺便观赏水中美景。
梁灏见此船十分气派,不禁问道:“这条船得值不少钱吧?”
周老板答道:“是值不少钱,花了两千多两银子呢?不过也是托梁老爷的福,小人才能买得起。”
梁灏有些似懂非懂地说道:“托我什么福呀?我又没借钱与你。”
周老板听后笑了起来:“梁老爷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若不是老爷奖励那五百两银子,小人如何买得起这么大的船呢?”
“哦,那也不够啊,剩下的钱呢?仔细说来听听。”
“当时,领到这笔钱后,小人就想,一定不能辜负老爷的厚爱,一定要为咱们灾区重建出一份力。于是小人将原来的旧船卖掉,又联系了这些平时要好的弟兄,大家合伙又凑了五百两银子入股,推举小人当老板,又找银铺借了一千两。凑足钱后大家一齐到南方卖了旧船买了这条船回来,为各村重建以及治水工地运输料物,挣了一部分工钱。随后将咱们东平的土特产运到南方,又将南方的物产再运到东平,几个来回下来,不仅还清了借贷,还分了红利。”
梁灏听到这里感到很有意思,忍不住问了一句:“都卖的什么东西啊,这么赚钱?”
“咱们东平好东西有的是。光说吃的就有花生、芝麻、大豆、小麦、杂粮、粉条、粉皮、核桃、栗子、红枣;特别是八百里水泊中的菱角、芡食、莲藕、糟鱼、松花蛋、红心咸鸭蛋那真叫一个绝,不论到哪里都剩不下,全是抢手的货啊。这条船设计奇特,最下面一层是水舱,能装五万多斤活鱼,无论到什么地方,都能最早出手。”
听到这里,梁灏不禁好奇,便又插话问道:“这是为何,全国各地不是都有鱼吗?”

周老板略微一笑道:“老爷有所不知,尽管全国到处都有鱼,但是却有极大的差别。这南方的鱼呢,味道虽然鲜美,但是由于生长期较短,肉质松懈、不劲道、没嚼头;北方的鱼呢,虽然生长期长,肉质劲道但味道不够鲜美。不仅是本地人说咱们东平的鱼最好,外地人尝过之后没有说不好的。凭心而论,其主要原因有二:一来是这八百里水泊汇聚了来自九州八方的肥水,鱼儿可吃的食物极其丰富;二来是咱们东平所处的地理位置好,阳光照射时间充足,生长期适宜。在这种环境下长成的鱼儿不仅味道鲜美,而且肉质劲道,有嚼头。被文人们称赞为‘肥而不腻、韧而不柴,一经入口、回味无穷’。据说被称为‘诗仙’的唐代大诗人李白在吃过咱们东平的鱼后,赞不绝口,遂向店家索取文房四宝,在墙面上即兴题诗赞曰:‘此鱼原生在瑶池,一入水浒天下知。四海食客交口赞,八仙品罢竞赋诗。’所以天下的鱼以咱们东平的为最好,最受人们喜爱,买了以后还有许多预约订购的。”
梁灏听周老板如此赞美家乡的物产,心中也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种自豪感。用右手捋着胡须以赞许的眼光听着周老板继续讲他的生意经:“咱们这条船每次能装二十五万斤,就目前来说,在全国也能称得上是比较大的船,不仅外型美观大方,内部结构设计得也十分合理,不仅装得多,而且还跑得快。整个船共有七根桅杆,能最大限度地利用风力,甚至能将逆风化转为顺风,比一般的船能快二到三成。所以,一般情况下十多天半个月就能打一个来回。把咱们东平的货物卖完之后,再把咱们东平最需要的东西捎带回来,这样一趟就能挣两份钱。我们本着薄利多销的原则,每斤货物只挣一文钱的纯利。即使是这样,每月也有将近一千两银子的进项。除去赋税、折旧、修理以及沿河拉纤等等各项费用,获利颇丰。如果按一年十个月计算,每个股东、也就是伙计船工,每年的工钱及红利加起来大约能合到四五百两。”
杨起山听到这里不禁说道:“啊呀,挣这么多,比我这禁军指挥使的俸银都高多了,我干脆辞了官来跟你当船工吧!”
周老板笑道:“官爷取笑了。您在京城做官那是人上之人,养尊处优、前呼后拥、位高权重,八面威风。怎比得我们这些在水中捞食的草木之人,舍家撇业、风雨飘摇、日夜操劳、含辛茹苦。常言道‘使车玩船、命在眼前。’虽然说能挣几个钱,可风险也是大得很呀!平时在运河里行走,一般都是风平浪静的,岸上有人拉纤,船上有人掌舵,就是有点风浪问题也不大。可一进入黄河、长江这些大江大河可就不行啦!在风口浪尖上行走,就好像在鬼门关上打转悠,每天都是提心吊胆啊!船工行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各位也可能听说过:亲父子爷们、亲兄弟们都不能同在一条船上,就是防止万一出事后,不至于殃及全家。也有时候船毁人亡后,许多人死在水里找不到尸首,家里人没办法,只好用死者生前的衣服代为埋藏,叫做衣冠冢。”
杨起山听后不由得伸了一下舌头挤了一下眼睛,做了一个鬼脸道:“哎呀,原来这钱不是好赚的呀!”
看着周老板略带凄惨的表情,梁灏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杨大人与你开玩笑呢!俗话说得好,‘隔行如隔山’啊。指挥千军万马是杨大人的拿手好戏,可到水中行船、做生意,杨大人就是门外汉了,怎么能与周老板相比呀?还是说说你是怎样做生意的吧。”
周老板转过神来,对梁灏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因为这几十年来都是老熟人老路子,所以也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咱们东平有上百家专门从事收购、经营当地与外地土特产品的大户。同样,在全国各地也有专门经营咱们东平物品的当地人,或者是咱们东平老乡在外地经营外地货物。小人经常在他们之间穿针引线,传递比较重要的消息。无论是何人,只要采纳小人提供的消息,绝大部分都是只挣不赔,虽说也有个别赔钱的,也是他们经营不善所造成的。所以小人的信誉口碑比较好,他们都愿意与小人来往。一样的东西,给小人的价格总是比给别人的低不少,这样一来,小人就有了比别人多赚钱的机会。”
梁灏听后不觉眼前一亮,连连夸奖道“好、好、好!真是不错,你还真有做生意的头脑,还真是做大买卖的人材。不过你当初买船时,这银铺怎么肯借给你那么多钱呢?”
“一开始也是不肯,后来听别人说了小人的事迹,又见到您亲手给小人戴过的大红花和绶带,知道小人是个诚实守信的的汉子,那银铺老板就没有用保人,立马把钱贷给了小人。”
梁灏笑着说道:“噢,想不到这大红花还能这么管用。”

周老板接着又说:“那银铺老板说绶带之上有钦差大臣的亲笔题字和印玺,是无价之宝。并多次与小人商量,说是愿出三千两白银买下来收藏,作为他的镇店之宝。”
“那你为何不卖与他呀?”
“不瞒老爷说,别看小人是个粗人,其实心里和明镜似的,一点也不迷糊。人这一生,钱好挣,名不好落。不要说三千两,就是五千两、一万两,小人也不会卖给他。小人要是卖了红花绶带,就等于是卖了人格、卖了脸面。虽然人有了钱,但是人就不值钱了,就会被人瞧不起。他想做镇店之宝,小人还想作为传家之宝传给子孙后代呢!小人要叫后代子子孙孙永世不忘,都做堂堂正正、安分守己的好人。”
“好啊!”梁灏被周老板的话深深地打动了,语重心长地对大家伙说道:“周老板不容易,也不简单啊。今天能与周老板再度 相 会 ,不仅是咱们之间的缘分,也是梁某的荣幸。梁某为有你这样的同乡感到骄傲、感到自豪啊!东平有你这样的民间商家带头,何愁经济不能快速发展,百姓不能快速致富啊?”
再说东平城内,京东西路安抚使兼东平知府姚祥安大人清晨起来后正想着要向梁灏请示有关事宜,便来到梁灏借宿的民宅之外,老汉告知梁大人一行几人穿着便装背包裹已经离去一个多时辰了。姚祥安听后不由大吃一惊道:“梁大人可曾留下什么话没有?”
房东道:“老朽有早起拾粪的习惯,见到那位姓杨的老爷身着便装背着行李站在门外,就顺口问了一句。杨老爷只是说要出去散散步,并没说别的。当时小人也感到奇怪,散步怎么还用换便衣带行李啊?只是不便于询问,也就没有多想便走了。”
姚祥安一听感到有些蹊跷,忙对老汉说道:“快去房间看一看!”
房东老汉赶快领姚大人来到房内,只见屋内打扫得干干净净,桌椅板凳摆放得整整齐齐,只是衣物行李全无,桌子上面放着五两银子,下面压着一张纸条写明是房租费以及感谢房东关照的话。
姚祥安再一次感受到梁灏的人格魅力。沉思之际,只听得房东老汉自言自语地说道“想不到堂堂钦差大臣,为咱们东平建立了那么大的功劳,竟然悄无声息地离去,这可真是天下少有的清官好人哪。说起来真该为梁老爷建座祠堂表表心意啊!”
“噢,建祠堂?”房东老汉的话无意中提醒了姚祥安,回头问道:“老人家贵姓?今年贵庚?怎样称呼啊?”
房东老汉答道:“回大人话,老朽姓栗,今年虚度六十九岁,没甚名号,只因生于壬辰年,属龙,故而人称栗龙大。”
姚祥安听后连忙施礼道:“原来是栗老伯,姚某失礼,请多见谅。”
栗老汉见姚祥安如此谦恭,不免有些恐慌,亦连忙回礼道:“大人本是路府长官,老朽不过民间布衣,如何担得起大人之礼呢?”
姚祥安正色道:“老人家比家父尚且高龄,乃吾之父辈,岂有不尊之理?吾虽忝居高位,却依然是民之儿女,而百姓却永远是吾辈之衣食父母,敬之理所当然。”
栗老汉闻听姚祥安如此说法,感叹道:“也难怪大人这么年轻就能当上这么大的官,原来是素有教养,虚怀若谷啊!”
姚祥安摆手道:“老人家过奖了。如今姚某有一事不明,还请栗老伯赐教。”
栗老汉忙应道:“老朽乃是大人治下子民,大人有何吩咐,老朽照办就是,无须客气。”
姚祥安道:“俗话说家有一老、胜似一宝。您老见多识广,经验自然丰富。方才您说道应当为梁大人立祠堂之事,不知是您个人所想,还是民众所议?”
栗老汉道“回大人话,此事既是老朽所想,也是民众所议。您想啊,这次洪涝灾害这么严重,咱们老百姓却又这么快重新过上了好日子,这还不主要是因为梁大人的功劳吗?这么长时间里,没睡过一个囫囵觉、没吃过一顿安生饭。每天起早贪黑地忙活。脸也晒黑了、人也累瘦了,我看了心里都疼得慌,可是怎么劝他也不听啊。梁大人这个人他也太高尚了,按理说这么大的官,给咱出了这么大的力,办了这么大的事,怎么着也得让咱老百姓表表心意吧!前几天大家伙还在一起议论,说是临走的时候大家一定要好好地欢送一下,已经准备了锣鼓队、舞狮队、高跷队,田禾(秧歌)队,再给大人送个匾、披个红、挂个彩什么的。有人还说要给梁大人建个祠堂,说是什么时候想他了,或者逢年过节就去给他上个供,烧个香什么的。可他倒是好,一声不吭地走了。这真叫人心里憋闷死了。”
姚祥安听后对栗老汉劝道:“大家对梁大人的感激之情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为生者建祠堂是不妥的。”
“妥、妥、妥!”栗老汉反驳说道:“据说当年唐太宗李世民当皇帝之前,曾被杨广追杀,幸亏秦琼解救,才得以逃脱。李世民为报秦琼救命之恩,就为秦琼建了祠堂,一日三次祭祀不止。”
姚祥安笑道:“事是那么个事,可当时是因为秦琼不肯说出姓名,李世民多方寻找不到,不得已而为之。现如今梁大人春秋正旺,岂可如此办理。看看是否还有别的办法可取。”
栗老汉略一思索道:“老朽还有一法,不知大人以为如何?”
姚祥安说道:“请老伯快讲。”
栗老汉道:“如今府城建好之后,其它地方都已经基本住满,唯有北门里路东尚有一片空地,老朽琢磨着可在此处建立一处宅院,请梁氏族人迁居在此。一来可表我东平百姓对梁大人的敬仰思念之情:二来可使后人学子以梁大人为楷模,走向为国建功、为民立业的光明之路:三是梁大人以后回乡探亲之际,全城的黎民百姓也有机会与梁大人再度相见。”
“如此甚好!”姚祥安听后感到十分满意地说道:“只是官府不便出面。一来是梁大人本人肯定不会同意:二来是恐怕会对梁大人有负面作用。如若被某些人用来大做文章甚至对梁大人进行人身攻击,恐怕只会影响了梁大人的锦绣前程,岂不是好心做了坏事。”
“大人所虑甚是。”栗老汉说道:“不过此事不仅不用官府出面,甚至可以不用官府出一文钱。百姓们早有此意,只需一人牵头,便可一呼百应,水到渠成。此事就由老朽去办理,大人静候佳音便是。”
见栗老汉如此慷慨大义,姚祥安心中大喜过望,与老汉紧握双手道:“如此就有劳老伯了。”
栗老汉亦是激动异常:“难得大人如此信得过,老朽决不辜负大人厚望,定将此事早日办妥,请大人放心就是。”
姚祥安告别栗老汉后回到衙门,立即动手将梁灏功劳详细写明,派人快马加鞭飞速送往京城,嘱托信使务必赶在梁大人到京前送达朝廷,请求皇上对梁大人予以嘉奖。
梁灏完成赈灾重任,不惊动当地各级官府和百姓民众,悄悄地回到东京城。却未料地方的请功奏章却提前到达朝廷。在朝堂之上以及开封城内百姓之中引起不小的轰动。加之曾随同梁灏参加抢险救灾的广大官兵和众多工匠们绘声绘色地宣染传说,京城内外、大街小巷到处都在流传着梁灏救灾安民的动人故事。
真宗皇帝有感于梁灏的高风亮节,不负前言,加封梁灏为户部使(相当于国家财政部长)、兼同知审官院(相当于国家人事部长)。成为位高权重的朝廷大员,这又成为当时东京的一大美谈。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作者简介:
毕长代,中共党员,东平湖管理局退休干部。热爱文学,擅长写作,著有长篇章回体历史小说《父子狀元》、散文集《人生随笔》。
现任东平水浒诗院院长,创办了《水浒诗刊》为主编,兼任东平县作协楹联艺术研究委员会特邀名誉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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