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眺望》
(二)
作者 文章肆舞
朗诵 刘 新 星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辉。
——献给千千万万的母亲
车越行越近,绿越来越浓!
话越来越少,心越跳越急!
从窗外的环境变化,我知道故乡快到了;从空气中嗅到的气息,我知道故乡快到了;从周围人群的口音变化,我知道故乡快到了!
噢,故乡,我阔别了四年的故乡,我回来了!
噢,妈妈,我日夜思念的老母亲,我回来了!
噢,故乡!
噢,妈妈!
孩儿回来了!
出租车快到家门时,老远就看见母亲,站在楼门前老槐树下眺望。当我看到母亲那愈来愈瘦的身影和满头的银发时,眼泪模糊了双眼。母亲小跑着迎了上来,我分明见到了母亲那浑浊的双眼一亮,嘴中喃喃的叫到:“我的儿呀!”就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那一刻我知道,母亲是想我的,只是她把这份对儿的思念,深深的压在心底而已。在我的记忆中,母亲从来没有主动给我打过一次电话,不管是平时还是节假日,好象我不是她的亲儿子,为此我常常怪母亲,觉得她不爱我这个儿子。但这一刻,我读懂了母亲!
晚上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饭时,母亲还在责怪四十多岁的二哥,怪他把父亲摔伤的“机密”泻漏给了我,使我跑那么远回来看他们。
偷偷地,我又流泪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每天都陪着家人,哪儿也不去,我只想陪着父母,一起散步、聊天,做饭、买菜、打麻将……我知道,我陪他们的时间是以小时来计算的,因为,我只有四年一次的探亲假,而父母年事已高,活不了几个四年了。母亲见状就问我:“每次回家都跟你的‘狐朋狗党’到处跑,这次怎么安静了?”(母亲习惯将狐朋狗友说成是狐朋狗党)我说:“年纪大了,跑不动了。”母亲笑了,说:“傻儿,你才多大,日子还长着呢!连爸爸都没当,说什么老?明年再不给我生个孙子,你再也别给我打电话,也别回来看我了,值当没你这个儿子!”
说起生儿子这个事,我不由想起近二十年前的一个小故事。当时我也就十三、四岁,三哥在外地还没调回老家,写信回家说生了个“千金”,母亲重男轻女的思想特别重,一听就哭了,说:“我生了你们兄弟四个,老二家是丫头,老三家是个丫头,你姐姐家也是个丫头,连个本都保不住。”说说:“您别急,等我长大了给你娶头母猪。”母亲问:“娶母猪干什么呀?”我说:“下上一窝小崽子,总有几个公的吧!”一家人都笑了,把母亲也逗笑了。
母亲一生勤劳节俭,我小时候吃饭爱漏嘴,剩饭,母亲也不说,也不打,只是默默的把掉桌上的饭菜夹起吃掉,将剩饭吃掉。她的行动会让我们作子女的感到脸红,对浪费的行为感到可耻,但在家的十几天里,不论多贵的菜,只要是我爱吃的,母亲总是变着花样,多多的做给我吃,那怕剩着也不心疼,并不停地往我碗里夹菜。我172CM的身高,77KG的体重,她还说没事,不胖,可以多吃点。
母亲啊!整整四年了,我又吃上了你亲手做的饭菜,哪是我日思梦想的饭菜,哪是人间最好的美味!
我充分的享受着母亲的关爱,在她的跟前,三十多岁的我还可以任性地撒娇。可时间匆匆,太匆匆,我的假期要到了,我又将离开故乡,离开母亲,去远方漂泊...
走的那天,是5月10日的早上。江南的小雨,照旧是淅淅沥沥下个不停,仿佛我当时的心情。出租车早早被母亲叫到楼下,母亲又忙着去提给我装的大包小包,我从母亲手中夺过包来说:“妈,你别送了,(我不想看到母亲送我时难受的样子)坐上车就走了,跑上跑下的不方便。”母亲说:“好,不送,不送。”下了楼梯,发现母亲紧跟在后面,一言不发的看着我装好东西,坐上车。
突然,母亲从车窗外伸过手来,抚摸着我的头、我的脸、我的眼、我的鼻……就小时候一样。我一阵颤抖,一股暖流直上心头。从母亲干枯的手上,我再次体验到了母亲无比的深爱和恋恋不舍!
车渐行渐远,我的眼前一片模糊,不知是雨还是泪!
回过头来,透过车窗,看见母亲瘦弱的身体站在风雨中,满头的银发随着老槐树的枝条纷飞,一支胳膊在空中挥着,仿佛要站成一具雕塑,永远的眺望着远去的游子……

作者简介
李文,71年生,号肆舞,文章肆舞,养心斋主。克拉玛依市书法家协会会员,独山子区书法家协会理事。草书曾获克拉玛依市二等奖,作品常应邀在金三角周边地市展出。
受家庭的影响,自幼就从父兄处接受古典文学和书法的熏陶,常有诗歌散文及报告文学在报刊发表。喜古诗词,尤喜草书,多年以来一直临习怀素的自叙贴和孙过庭书谱为乐。闲暇时创作律诗一百余首。并创作多首歌词并传唱。亦喜摄影,九七年时曾在单位举办个人的摄影作品展。杂而不专,典型的一名杂玩家也!
作为一名书法爱好者,弘扬和传承传统文化是我的责任。而将传统文化融入现代生活,是我的终身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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