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编者按:时代的车轮不顾一切地辗向前,文字和思想都在撕裂,很多事物都在重构。哑石的诗是很有创新精神的!面对这个迷离、喧嚣的世界,石头也要说话: “那最后的获得、/放弃,必然复杂于时光的/估计。爱,必须沉重地活着!/风声刺进黄昏肺腑,/拥泣,所有阴影,还有/你……但愿不是被追抚的孤寂”。我们需要这样的诗歌,需要针一样的光芒照进现实。
曲苑杂谈(组诗)
哑石
玉露凋伤枫树林,巫山巫峡气萧森。
江间波浪兼天涌,塞上风云接地阴。
丛菊两开他日泪,孤舟一系故园心。
寒衣处处催刀尺,白帝城高急暮砧。
——(唐)杜甫
上阕:曲有误
1,镜中曲
夜深。尘土挤到飘窗跟前,
房租肥肥地叫,玻璃上,现麋鹿蹄印。
良人,埋头修理胸腔里斑驳、碎裂的暖气片。
嘀哒声,渗进路旁暗紫石块。
把磁针向后拨动万分之一秒,都不可能!
灵台蕴良知。良知,忠于另一虚构
……噫!肩高于顶,比于列星,
若论齐物,木星,是地球的一千三百多倍大小。
针尖上颠倒日月啊,这苦夏,雪花涌出你模糊的掌纹!
经济,禁忌着锦官城,小恶俗
清洗华丽鼻毛,埋首夏夜轮回啤酒里。
可学师家手眼?镜中花,也有游龙戏凤的本领!

2,回旋曲
像曼陀罗花拔出地面那样尖叫,
那声音,使闻者抓狂。
——莎士比亚《罗密欧与朱丽叶》
事实是:猕猴桃也叫奇异果;
满坡映山红,邀阶级
为杜鹃手语!当天地舞成一池羽色,
海拔必然更高,尖锐废黜
舌尖逻辑:世纪喉咙的深处,
正滚出羊群……雪线之上,
瞳眸点点蔷薇的,为格桑赋曲。
那你,吟哦何种曼陀罗呢?
吮钟形水母,比无形电波铺展得
更远的花瓣上那一抹幽蓝?
横笛树立借喻,多年来,
虚空针灸着金融中毒素的味蕾……
事实是:喜气入酒,果真会
爱上末世别名,吹鼓奇异的正义!
3,困顿曲
今日,谁也无法控制,
岷山融雪清冽。但在这里,
金融活动频繁,张嘴辛湿雾气,
锦官城天气,如此闷热了!
意识形态插线板,美人
瞳眸里闪亮的钨丝,与其
为余生保险,不如
替蛛网上小蠓虫无私、性急。
钝挫一下下,如此尔尔,
终南山多山洞,悬浮
列车在双轨制上无声疾驰,
虚无的舌头,预期
仍有热刺刺之电流海量交易
——今日,小小容身之地,
要你支付内存,刮除
青蛙舌苔……我把自己的
三张羞涩储蓄卡,直直清空!
落日,等着亲吻那一屁股
浑圆外债……接下去,
它准备在你尾椎上拧紧马达,
突突青烟中,嘻笑吧,
雪水涌进灯红酒绿的夜晚,
一寸寸摔打,黜聪明,堕肢体。

4,小夜曲
一株夜来香,舌尖郁闷制度,
但模糊性,尤其鲜明;
薄衫若半卸,微雨轻唤麒麟,
知时也就会乱了分寸。
俺,俺……蛰于抽象时间透明的蝉蜕,
明确着邀请,比一粒逡巡水面
的灰蜘蛛还恼人——
如果是博物学家,足底生绿须,
或者在不可能的梦境
吞吐过浩淼烟云,
便可试一试,将蒙尘镜面拂一拂。
道德之冷,会将手指灼伤。
旧足迹,渐渐也是
慈悲大雪下贫困者的
小经济,博弈于肉体之高效率
与假公正……其实呢,
我的夜莺,这时代,找到
称手的锄头,比怨言重要得多呀——
穿过黑暗街区,我徒步而来,
夜沉沉,你比闪烁雨丝更知我底细。
夜来香是真的,麒麟也真,
川普卷舌为齐鲁方言,
长元音摇曳……你走得远,
吐丝,密炼,弹奏着呼吸以踵的新人。

5,摇篮曲
此刻,我摇了摇;幽暗的电鳗,摇了摇。
呼吸……浣洗闪电的知识……
水畔,窥视苏珊娜的长者,胡须是飞舞的白银。
常常,远古神灵,混形于猩红蟾蜍,
风吹胎记,涂抹火焰之冷。
圆润啊,克里奥佩特娜,耳垂,微缩海岸线色情的弧形!
但记分员太丑,太、太丑啦……
太史公避讳这个结论:教诲之软,扛不住帝国之硬?
真相是:生于中国,你有台暗绿的冰箱。
6,戏谑曲
收藏晚清牌匾的茶房,并不
收藏上半年政府经济
报告中多雾的产业结构调整——
正经了舌头,直说吧……
“我有一对狮子吼,爱胖墩。”
茶渣足以自喻,置地板,除异味,
当蜗居可环保出一墙鹅菊——
但神秘,总不能够正确流行呢。
府南河向黄河学易容术,
泰山轻易压垮了峨眉,
但金发黑客,欲板砖老资格网警,
则有些难度……放眼望,
此处真流行的,乃模拟真心。
“发狠吞了混帐,就平步青云了。”
这话可不是随便说的,
说歪了,就会讹传成狮子吼。
数一数,窗外雨滴纷纷乱,
旁侧黄瓜六七根……如果你
是丛林银行的勤快人儿
神秀,那南伯子葵,就必是
鲁迅,晚清牌匾下的好袍哥,鲁迅。
7,夜奔曲
昨夜,狐朋麋集梓楠,近子时罢。兴再起,
与二诗兄疾行成都街头,或谈或停,又饮、
食诸物不计。间或话及禅宗、青霉素针剂、
12岁的历史学家、末世、美人、歌诗等等。
胡僧喜诗,月影推窗话桑榆,
温润了,内外好没来由的一片道场!
年轮。眉批。漆黑法器。
皮肤微痒的苔藓。松露。
青春年少,路边烧烤摊突至的小雨!
我们散坐着,四肢实在蹊跷。
好卖场,敬服游蛇步韵,
山冒烟,雀舌清除语病,
一环扣一环让乌有国流质化,
松开发辫吧,衬衣里惊叫唤的彗星!
8,抱柱曲
社会制匾信义,流年裁新衣。
裙摆拂尘,去头顶绿草,云有云的理论。
我万分赞同……造化当然喜人,
报晓时,你左臂,不是雄鸡又是什么呢?
欠了房债,屁股大如车轮,转动另类
风火,于是全体读经,民俗
着力死中开发新意。池畔,青蛙
混淆蛤蟆,偷窥心意吵架,大汗淋漓……
前日,陪黄粱一梦,同登青城,
半山腰,雨追上我,松亭截获龙的短信。
千年银杏,报废造景者,散装小娱乐。
“白昼……洪水,找不到灰烬。”
穿越上百公里,今夜,幸好可
抱紧雷霆:凡身潮湿蔷薇,需酣醉一回!

9,出塞曲
摇曳微光的黄昏,胫骨倦了。
威廉姆森,从新制度经济学白昼
抽回双手,学习此处微甜的绵。
整下午,锦官城小白鱼,
跃出凉爽淡绿的水,探身溪畔
圆石,晒粉色鱼鳍。
其实,我也晒点什么,决不依靠
摊位,或市场回溯于制度:
天苍苍,野茫茫,暮色匝地的一刹,
我的身体,亮一匹火烷布!
下午,同威廉姆森握手时,你
惊异于自己竟然摸到了
蝾螈细足的铜锈——
现在,摇曳微光的黄昏,足跟倦了,
好身体,应被什么捏碎过,
但此刻,是霓虹,更是火烷布——
当然,集权不用解释什么。
亲爱的,我说睡会,就真裸着,睡了,
你,还要继续码字,还要
在一枝枝螺旋形火焰中,
亲吻那庙宇般隆起、充血的山峰!
注:奥利弗·威廉姆森,新制度经济学命名者,获2009年诺贝尔经济学奖。2010年7月2日,威廉姆森应邀莅临蓉城某经济论坛,并作有关中国经济问题的演讲。

10,果然曲
果然神兽,果然鼻露向天,果然荡了过去!
果然一条毛茸茸分叉的淡金色长尾,海景房中,
分开胸口闪亮的警徽与喘息……
一只蜗牛,搬运宫殿,留下细长、黯淡的水渍。
海边,果然可以文字,组装涛声渴意——
不可组装的,是你不知为何憎恨那个果然的你。
将警徽和诸般确定,扔进深海喂鱼吧!
嗨,《山海经》,《南国异志录》,有你出没的记载:
世界遇佛之处,果然青翠,满眸雷雨!
下阕:咙咚咙咚呛
1,股市进行曲
历史,削圆谎言对自己的篡改,
离间辣椒随意伸进
风流幻景的小足尖。风格
豢养金鱼,利好佛光、活性炭、雾岚,
实在……厌烦了清醒,
身上水池,升降红旗、绿卵。
言辞……鼓指而演耻,
好乐曲,约来明月沟渠……
割舌吧,女壮士,结晶童年扩散的癫痫!
它们收视透明,比空茫大一圈,
比薄霜新一圈——
经济学杜绝买椟还珠,
环形伦理剧场,派送着门槛?
割股伺亲,喝止吐药汁,
粉脸,圆于落日恍惚的幽怨。
就这样,反穿皮靴的美,要朴实、
亲切些。庙堂新……哈哈,
这江湖,满仓哲罗鲑;剃头匠,吹气若兰。

2,中秋意度曲
惯于轻身,所以无妨春天。
若沉闷得娴熟,秋声,就真正不远啦。
稀奇古怪的政体!周吴郑王
看轮盘。人生自产废气,月饼模仿浑圆?
月亮形象,由万千江川负责运送。
我和乌有暗中干仗的手段,
也由液压感应装置,传递到你比月饼
更浑圆的脸。越病重呢,人生
就越触目,而实心眼水煮疆土者,
拂去瞳眸上蛛网,曲尺于淡淡绿雾,
以及那崩盘般、突然通透的灿烂!
瞧,正义起身,草尖抖落细小、浑圆的
露珠……此地凉爽,诸事咸宜,
对比阅兵之荒诞,我的要求只多一点点?
3,和平奏鸣曲
其实,为你喝彩,难免
撒开脚丫子逐浪,
难免不现实。只是,
兴奋于逃逸一刹那自己。
饥饿年代,偶溅舌底波涛,
拂晓,拧亮星眸中
血色忧郁,留下来吧,
我煽动你颠覆自己,
首足无妨倒置,
直言叛国,笑纳假作真时
真亦假的游戏!对了,
戳穿这老朽,犬牙脱颖而出,
银牙粉,助益街巷卫生:
鲁迅若想呼出鲁迅,
其实,并非要骑狮于
滔滔雄辩人与非人的气势!
经济,也不全然紧急
于太惊悸的东西!
我承认,二十多年前,
少盐就挑逗了我少年的情绪,
现在清算奴役的中年,
看见的,仍这么多——
政治果然更苦涩,
另一广场,舌根枯腥味
使火焰一次次开裂:
某个事实,言辞喉咙深处的
一根鱼刺!我的悲观,
你理解?那最后的获得、
放弃,必然复杂于时光的
估计。爱,必须沉重地活着!
风声刺进黄昏肺腑,
拥泣,所有阴影,还有
你……但愿不是被追抚的孤寂。
4,风雷救市曲
服从但是俯冲,通涨使腰包痛胀。
枯瘦老儿,左支右拙于慈爱,思日常,
晃眼同帐者,顶带花翎翻新了,
布衣卜信义,风雅颂掩不住案板假嗓。
单是胡葱,就逗味蕾,教你风月滋味,
何况,她有一大堆鲜艳国籍呢。
天一生水,嗓子冒烟。你暗地说:操!
已几个世纪了,舌尖涌出铜锈新的脏!
但使宽恕,俯察借贷甜意中剩余了谁?
它知道,历史与破圆镜不一样。
第一次老就重复啦!飘洋过海,
救国先贤洗旧过,随身携带瘦身香囊……
傻老儿,服从款款解带中腥臊的
胆识:俯冲吧,粗壮荤素通吃的银行!

5,沙弥入世曲
与其谈论未来,不如虹身,
不如胃口斑驳的借贷,款款而来
……经文执着甜蜜浮财,
不如佛学产业化。一级级果位,
拆迁名山庙宇为昂贵楼盘:
世间多事,天上就掉下
葱花馅饼,砸翻虚无磅礴的天才
——他脚下,浮云流连,
公权携一串鼻涕虫,却被踩扁。
我的幽默,你慢慢会懂,
甚至比我更懂。葱花只是调料,
重复的大白话,可用时局
汤汁,调制出舌尖上舞蹈的心花!
其间技艺,比春风拂过他
制服上忽闪的铜扣,多点朝霞——
白色借贷中,你多么特殊,
缘来,就有结实的未来,
虚无也来,双腿间夹枝电子喇叭。

6,凤凰浴火曲
辩论,恍惚涉及衣衫褴褛者
胸口的毫毛,一丛枯黄凌乱的毫毛,
被秋风卷成匍匐的漩涡形——
从时光涌流的方向看,
肉体再卑微,也有灼热齿轮,
泥垢呢,姑且不论。荒草经营千年,
好时节里,可逆转论辩的
逻辑烟云:变得隐晦的,是怜悯,
是政府微笑借用的伦理悬崖。
我们收支,刷新笔笔糊涂帐,
多汁青春,进步海绵可一一归零。
历史就是离开暗夜哭泣的诗,
这,你会说过于虚无?
那换一种方式。若浪漫主义
瞪圆眼睛,也敌不过一滴宇宙的
魔幻现实,你仍会同意模仿
济慈,或者华滋华斯?
想象胸口漩涡,在欲望推动下,
变声成狂暴的水龙卷,譬如“鲇鱼”。
自然不怜悯,轧轧转动巨大
齿轮,要在脆弱星球上钻出一个
永恒结论?我们都明白:
想象,比现实逊色不少,
但,再细微的真实,都只能
通过多重想象的漩涡,来完成……
缤纷星云中,万物苦于
铁的证据,惟有具体死亡可以裸呈
——现在,我还不会和死亡
握手言和?其实,这是风景诗,
褴褛大地露出了胸口,你和词语,
知晓我是来自规划局的论敌。
城郊一片凤凰树,风起,一丛丛毫毛,
它的倒伏,有时也是你在倒伏:
词语搬运辩论舌尖的灵媒,
或者,荒凉白纸上一声轻抑的呼哨。

7,中古梦游曲
进入修道院,发现里面有许多魔鬼,但在市场上却只
看到一个,独自地在高柱上。他觉得奇怪。不过,有人跟
他说,这是因为修道院是用来帮助灵魂拥抱上帝,因此需
要那么多的魔鬼来引诱教士,让他们走入歧途,然而在市
场里,由于每个人都是自己的魔鬼,因此只要派一个魔鬼
去就成了。
——修姆伯特·德·罗曼斯《讲道》
如果真正活着,指甲暗长,
半壁江山会渐渐醒来,
纸张上,浮现郊区林木的萧疏
以及有气没处撒的滞胀……
所以,你有点紫色的鼓凸。
呼吸里,与我谈谈刀子,可以吗?
你不是夏洛克,也没去过
轻风引雨入船凉的江南,
谈什么都危险。割下一磅肉,
不流一滴血……财富自动
降临被诅咒者身上?所有可能,
乱云飞渡中卦象的种种可能,
偏安笔尖,瘦金的可能,
内藏不能洞穿的渴与冷,
都指望在城市皱褶里交错生长——
里亚尔托桥,神秘的热闹!
后来,铸造厂分隔了这热闹。
且与时代交换,暂且从良,
暂且卷入银行的瀑布,急急冲凉
——那暗夜中卷心菜的叫唤,
城乡一体化中野花的脚环,
就算了。更早的中古,科举
不废异能,风雨调养艺术,
饮食入于颓废、精美一窍,
破碎正常……十字军东征归来,
满脑子血腥和香料的味道,
一如此刻,刀子破空而来,
紫色不仅仅是某种滞塞,
词语法人,满心眼新演的名堂:
肉桂来自锡兰,丝绸来自
瓷器故乡,从印度带回的,则是
滚滚的番红花、豆蔻、杜松、茴香……
8,中阴狂想曲
何必谈论思想?这么多酷吏、早春……
再加一滴朝露,往生,就圆满了。
呵,漫山野流氓,与死相押韵!
话语禁忌一角,阴茎上飞龙刺青另一角。
或者,试试经济方向如何?
试试割袍断义的芳香,又如何?
雨后春笋,看后生贷款千万
炒房。思乡,新坟脊上细密鱼鳞的激昂!
9,基本无事曲
淡定哥力擒晚霞,风水,调教
国企针尖攒动的举意……
向左,向右。向右?向左?
疯了谁都不能封脊柱之髓——
这,基本无事。即使明日凉今日,
贼纽约摸黑翻转成陕西,
或者,取道中庸者,舌吻七星蛇,
看上千人麋集街区,砸砸红色
Ma6,砸砸自家小枕头上
江山的好脾气……火药来炸厨房,
基本无事;火药是红皮白心
萝卜,是翠绿的莴苣,基本无事;
火药让活腻的鲫鱼在餐桌
高唱呼尔嗨哟,基本无事;
有人不吃鲫鱼吃露珠,基本无事,
在脊柱里,挖挖青苔也算;
吃露珠不如扮相酷酷,拾
官运手挥五弦、目送飞鸿的机遇。
老无所依者,极力扮演但丁,
滑稽笑星,却扮不了贝亚特丽齐:
觊觎即急雨,或不如不吃,
成就基本无事:你白,你太太白,
你太太太白……我突然有点黑,
背脊长出枯枝,找不着北,
我仍基本无事人?谁?谁劈开了
肚腹辛酸的爱?哎呀,CPI
抽象,红烧肉具体,以色列
太遥远,火器喷涌落霞孤鹜寄语。

10,恍然有悟曲
星空。簇簇明亮、温热的松针,
幽微处,光影有紧密的质地,
我有卷刃、融化的偏好。
别的事物,才是渗出白色雾气的缝隙。
多少次,哦,多少次,我们
谈诗,在金沙茶府,在清明的地下
当铺和昏暗历史感面前,
我们谈诗——隔着一地贞定的
鸡毛,朝对方,投掷翻涌蓝色轻烟的
微型月亮!有好几次,配合
那条宽阔、神秘的河流,
你悄悄停顿,扮演儿童来回勾魂。
常常,市场缉私员会在此刻
现身流星,充当命运严苛的老师。
窗外天街上,始终有台机器,
嗡嗡震颤,无论是你,还是我,
都未看清过它,它的情欲、凛冽雾气,
还有坚定的、彩虹般的意志,
似乎只对我们隐形。是的,只有
这些就够了!谁也不能在
泥浆似的灯光中,提炼出坚韧的铀,
谁也没神圣理由,重新造人:
你我都有热乎乎的器官,一旦
敞现星空,都会额头明亮、枝条新颖!
(2010)
作者简介:哑石,四川广安人,现居成都,供职于某高校经济数学学院。出版诗集《哑石诗选》(2007,长江文艺出版社)《如诗》(2015,阳光出版社)《火花旅馆》(2015,台湾秀威)《Floral Mutter》(2020,Zephyr Press,and The Chinese University of Hong Kong Press)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