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纪实小说连载】

                       文  金  林

                      胡必辉/文

                          (一)

        文金林是我读初中时候的同学，个子瘦小，比我大两岁却比我矮半个头。他那头形长得也委实“靓”，本来就修长的大葫芦脑袋上还让他不会理发的父亲剪成了一撮像鸡冠一样竖立的黄毛，要他去西藏当喇嘛不需要戴僧帽，在当时农村里的人都笑那是叫化子晚上钻到人家猪栏里稻草堆里睡成的，可拿到现在来说还真赶上了时髦。那脑袋两边有一对圆圆的招风大耳朵，那耳朵可以像猪耳一样来回扇动，“忽拉忽拉”地，脑袋正面的猪腰子脸上不需要擦水粉都显得特别惨白，那白纸一样的脸上有两个深陷进去的眼窝，窝洞里镶嵌了两颗玻璃般晶亮的圆眼，那眼球黄晶晶的，带点碧绿，有点像猫眼。眼下面是一个长长的犹太鼻子，再下面配上个鲇鱼阔嘴，薄薄的嘴唇里包裹着两排老鼠牙齿，阔嘴之下往前翘起的宽下巴中央有一条竖立的缝，乍看起来，不加任何修饰都像现在许多女孩子追随崇拜的西洋电影里的靓仔名星，时髦、动人、剌激！       

                      (二)

        文金林家住农村，家庭非常贫穷，父亲是一个篾匠，一年四季挑着担子四处奔波，给人家补篾席、打笊箕、打蒸盖、打砻、修畚箕、修围垫，忙得不亦乐乎。家里只有个成天在田里劳作的母亲和一个读小学五年级十二岁的弟弟。文金林因为从小家境困难，故而造成营养不良油水不足身体多病，终年脸色惨白无血色，头发眼睛枯黄发绿，一副厌厌的病态，加上穿着破旧，衣服下摆及裤脚边磨损得全露出长长的纱，走起路来歪斜着竖立着乱篷篷黄毛的头，趿拉着一双大布鞋“踢蹋踢蹋”，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真有点像上海人讲那些在街上检垃圾的“小瘪三”！然而倘若拿到现在，肯定受到不少女孩子的青睐，因为现在一些小青年正在极力模仿这种“懒相”呢！

        穷归穷罢，可文金林并不蠢，在那个时期，能从几十名莘莘学子里面脱颖而出考进J市有名的高级学府就是一个有力的证明。遗憾的是他那歪着头的走像一进校门就被人以他的名字取了个谐音外号叫“瘟鸡俚”，说他走路时像快死了发瘟的鸡一样歪着头原地打圈圈。看官，这骂人还有点学问呢！

        文金林进落霞州中学时才十二岁，别看他年纪小可生性狡诈，说话刻薄，又喜欢作弄人，而且报复心特别强，是典型的农村里没人管教的小无赖形象。记得刚入学不久就发生了一件事。

                            (三)

        那天上午刚准备上英语课，刚打预备铃，忽然班上有个叫严礼俗的男同学大叫说他的金笔不见了，说刚才课间休息的时候还在抽屉里呢。于是班长同担任班主任的女英语老师汇报，王老师叫全班同学都站起来，离开自己的座位，都站到后面去，然后她同班长和副班长逐个座位检查，最后发现那钢笔就在文金林前面座位上那个叫李红梅的抽屉里，于是，王老师把李带到教导处，要学校按校规处理。在当时，高级学府是决不允许有偷盗行为的学生，一旦发现，轻则留校察看，重则开除。李红梅在教导主任左炳赞面前连连叫屈，死都不承认是自己偷的，学校翻看她的档案也没发现一点污点，倒是在小学时年年都被评为三好学生，就是进到这个学校也是推荐选拔上来的！但钢笔总是从她抽屉里翻出来的呀，这一点不容置疑，那怎么办？最后学校还是给了她一个留校察看的处分。李红梅气得哭了几天！事后文金林对她说，你不换座位我就要搞死你！李红梅忽地想起钢笔的事，才清楚是他搞的鬼。于是她就告诉王老师，可老师问文金林，他却说没说，是李红梅诬陷他。那李红梅没法，只好叫老师换座位，这样才算完事。过后不久，文金林同另一个同学说起为什么要她走开，原因是上课时她挡住了他看不到黑板老师写的字！此事发生不久，王老师的房门前清早起来发现门口有一大滩粪便，老师查了半天也不知道是谁干的。这不久，又是他文金林跟一个同学说，谁叫她凶巴巴地逼他承认钢笔硬是他偷的呢！那同学后来把他的话告诉老师，老师问他他反而说是那同学告诉他的，死也不认帐！ 

                          (四)

       这种事在当时看起来都是小孩子玩腻了的小把戏，可诸位是否留意到，在你们的周围，现在有的大男人也在一次次玩这套小孩子过时了的东西，有的还是官们，他们玩的浑身是劲，玩完了并不知道羞耻，还似乎自我感觉良好，那道德品质真不好让人恭维，只是许多人已司空见惯，没曾想认真同他们去计较！

       落霞州中学是座落在大河中央一个小岛上，四面环水，那水流自南向北，从洲头两边分开往下流去，越往下水越深，到洲尾两边水流汇合后形成了一个个深深的大漩涡，人要是从上游冲下来卷了进去就很难生还。而学校校舍恰恰就设计在洲尾。因此，每年夏天，这里都会有人淹死。

       故而学校年年开学都要三申五令告诫学生除了老师带队组织学生下河洗澡外，严禁学生私自下河洗澡，违者记大过一次。这记大过不是闹着玩的，这一记则每学期的学习成绩都要扣分，而且期未撤消前不准入团入党，不准评优。如果再犯事，那就是留校察看了，留校察看在本学期末要经全班评议，学校审查，如果没通过则请回家吃老米啦！正是因为有这种严厉的优留劣汰的纪律约束，才使得这个学校百余年来培养出来的学生绝大多数都是品学兼优，在走向社会后几乎都成了社会的精英，报效祖国的得力人才。

                           (五)

       文金林入校后明明知道学校严禁学生私自下河洗澡，却偏偏就要去试一试，天热啦，不去下河舒服舒服那才是真正的笨蛋呢！就像国家一度明令不准赌博卖淫嫖娼一样，还是有人贪图舒服将国家法令当耳旁风，置若罔闻。

      文金林入校后的那年夏末，每天中午，趁大家午睡，他都要悄悄地跑到洲边上那棵大榆树下面，脱光衣服钻入水中，畅游一通，然后顺便钻到水里那些崖石缝里摸那些二、三两重背上带剌的小鲑鱼、大虾和扁扁的大河蚌。那个时节，我们还太小，由于学校伙食太差劲，在他的鼓动下，为了改善伙食，一度以来，我们这些低年级的小孩子也盲目跟着他偷偷下河，但并不是像他那样是为了去洗澡，而是去摸鱼踩蚌，因为那时候学校没什么晕腥吃，口里实在熬出了黄水。那鱼蚌摸上来之后，就在河边杀了，叫别的同学去厨房偷油盐酱油，放入鱼蚌里面拌匀后放进饭钵里，再把钵子放在蒸饭的架子上去蒸。虽然做法简单，可味道特别鲜！然而这种事情我们只干了一阵子，毕竟怕了学校知道我们下河要受处分，所以敢紧收手，改为爬树掏鹭鸶蛋、摘木耳、拔竹笋、打白头翁、用火去薰大榆树下面洞里面那些哑哑叫的小獾子，仍然是到厨房里去偷油偷盐偷酱油，如法炮制。

       那段时间，我们不敢再下河了，很多同学也规劝文金林不要再下河了，可他不听，依然我行我素，在这种情况下有些同学见此状况干脆不理他了。于是文金林渐渐地在同学中变得孤立起来了，应该说，在那种好的风气盛行的情况下，歪风邪气是根本是没有市场的，俗话说：“邪不胜正。”它的存在只能最终被正气所淹没！

……待续

图片来自网络，旨在传递精英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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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    介：

胡必辉，笔名(昵称)月光曲，国家干部，男，汉族，高中文化，江西省吉安市人，吉安市作协、中国乡村人才库认证作家，《作家前线》签约作家，擅长写作、书法、绘画、作曲、文秘、中草医、逻辑推理、乐器演奏等。自2013年开始写作，曾先后著书《痕》、《城南夜话》、《南苑风》、《人性杂谈》、《被扭曲的灵魂》、《山溪水》、《美丽的故乡一吉安》、《往事》、《百味草堂》等文集，并写有杂文一万余篇，作曲一百余首，绘画一百余幅。

主编简介:

汤守玉，网名冰清玉洁，湖南衡阳人。作协会员，各种文学样式皆涉足，作品散见各类纸刊和网刊。现为《三木秉凤文化传媒十一刊》平台主编，微旬刊《大文坊》签约作家。

文化是民族的灵魂！传承优秀文化是民族的责任和使命。以三木秉凤（周凤森）先生为首的三木秉凤文化传媒创建以来，为弘扬中国民族文化，致力于以文化荟萃智者，广交贤人，为实现世界文化大同而努力奋斗。赢得了民众的赞同。2020年，为了发展壮大三木秉凤文化传媒，期待各界朋友的加盟与推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