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的一句话
文/侯亚军(河南)
一
在孩子眼中
父亲是生活磨难下的一座山
反反复复,曲曲折折
一杯陈酿的老酒
五味杂陈,一言难尽
渐渐地
这座山变成了天上的一弯月亮
带你走进各种憧憬和生活哲学的思考
后来
他的脊背变成一根扁担
一头是生活的幽默,一头是幽默中的生活
当一位诗人用自己的眼泪叩问大地
什么是活着
命运却给他开了一个玩笑
一个年轻的生命在自己家乡的河边将要随水而去
一位长满老茧的父亲的手说到
“等一等,出去转一转这个世界,幸福会向你招手”
十年
他还活着
大地含着泪花笑了
二
当他的一切鲜花和掌声
变成彼岸的看客
当他像一个石子在城市里打拼
心田里那份对诗歌的炙热
冰凉着现实的阡陌
把自己的一根骨头放进
泪水中燃烧
太多的小草小花彼此鼓励
成了一滴滴泪水组成的湖水
涉水而来的呼喊
把另一根骨头也燃烧起来
偶遇一位拾荒者
满满的袋子向往着生活的美好
走向一位捧着诗集的骨头面前
说道
“孩子,有了钱给你娶个媳妇”
三
我学会到亲戚家打牙祭的时候
你的腰像风干的树枝,弯弯的
我戴上眼镜,装斯文时
你的脸色和年画一样褪色,偶尔涂抹一下
化妆品。有光泽的脸有福
当你风尘仆仆赶到五十里外的学校的一瞬间
我同时也经得起阳光的刺眼和蔑视
你的嘴里咀嚼的永远是家人的安康和明天什么可以挣钱
你的笑从来都和无声的泪一起
弹奏着为人父,为人夫的快乐。和着一把鼻涕说:“孩子,你是我的精神支柱啊!”
我淘气地拽拽你的胡渣渣。童趣无知当我被命运绊倒时,
你总是给我讲你年轻时的典故。最后,“死难缠怕碰上巧让开”
当我不省人情世故时
你那一巴掌。抽醒了明天
你老了院里梧桐树的年轮
缩影了万万千千传统的中国式的黑背,一生的典范
四
城市的街道角落
坐着一条装满塑料瓶的蛇皮袋,脸色蜡黄
蛇皮袋不脏,飘出了饭菜的清香
复制了麦田里弯腰的意象
为一首丽词痴了魂魄的近视镜
拿着新买的诗集,四周变幻了色彩
把易拉罐,塑料瓶砸进诗歌的人
忽然
对蛇皮袋叫道“妈……”
“孩子,五十元!快点走开……”
五
小时候
听长辈们说,新麦的烙馍最好吃,有面味
妈妈总是把刚收的麦子磨成面粉
给我和妹妹们烙烙馍吃
那揉面的动作似乎忘了田野上的疲劳
汗珠流进脸上的皱纹里,抚平昨日的坎坷和忧伤
当我的身高超过妈妈时
麦芒像剪刀略去妈妈的黑发
当蹒跚的步伐端出一摞又白又圆略带点黄斑的烙馍时
那又香又有嚼劲的感觉
卸去身心的疲惫。妈妈的味道,日子的幸福感
一起到肠胃里
那个舒服
那个北方人
故作矫情地给妈妈卷个烙馍。摇摇手,转身离开
“妈妈的牙不好。”
“妈,我……”
六
妈妈年轻时的笑容,伴随着嘹亮的声音
至今在我的眼神中无法抹去
那时的妈妈总是忙在田间,辛勤的汗水,粗糙的大手
那时孩童的心里总觉得妈妈好大的力量
现在的妈妈偶尔去跳跳广场舞
唠叨的话,烦人的话,无用的话
可我总觉得还是很亲切。妈妈的话永远是妈妈独有的
当有一天小外甥说:“外婆的头发有白色的。”
我的心咯噔一下。白发意味着什么
多年的风霜,她的老茧累不累,是否真的无所谓
诗人的心情和心境一旦交错
眼泪模糊了视线:
一位白发的老人在回顾自己的青春的容颜
几十年后的我何尝不是如此
“军儿,回来吃饭!”——
声声的唤,声声的念,一点一点的回忆
七
“孩子!咱家穷,咱们一家人出去打工去
等攒够了钱
回老家盖一座新房子。”
“孩子!喜欢写诗就写
人穷志不穷,等成为大诗人
把诗集给我看,我有一个诗人的儿子。”
也许这是平凡底层人的生活
也许这是平凡人的感情
也许这是为活着打拼的活着
理想与现实的对弈
诗行中的平平仄仄
闪着感性的文字符号
何处何时何尝不是诗人天空中的一滴滴泪
妈妈的爱从没有一丝埋怨,却有一生的挂念
我的诗如同爸爸的一个梦
梦若在,心就在,今天和明天就会春暖花开
且行且珍惜,我亲爱的爸爸妈妈
作者简介:侯亚军,自由诗人,喜欢诗歌、散文诗、古诗词十余年。对诗性痴迷到一定程度。认为诗歌存在诗性空间。获得“见诗如面”诗歌大赛组诗奖。“扒村瓷”杯诗歌大赛优秀奖。全国原创诗词大赛五一“歌唱劳动者的春天”诗会三等奖。“华威杯”全国诗歌大奖赛入围奖。作品发表在《源》、《诗歌周刊》、《中原散文诗》、《诗词月刊》、《星星·诗词》、《中华辞赋》、《石狮日报》等杂志报刊,以及“散文诗人”等微信平台和诗歌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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