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 亲
作者：子木
母亲这个话题，我从不敢轻易提及和触碰，因为母亲离开 我已经有十五个年头了。每每提及或者思念母亲，绞心的痛， 压抑得喘不过气来，憋得难受，有窒息的感觉。真可谓悲情压 抑乱心膛，五脏六腑透穹苍。声嘶力竭天地喊，山崩地裂为我怆。
写文一篇，以寄托我对远在天堂的母亲无尽的思念。
—题记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母亲离开我已经十五个年头了。母 亲，在这十五年里，你好吗？ 在母亲离开我的这些日子里，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她。 往事历历在目。梦中，母亲的音容笑貌就在眼前，我却怎 么也触摸不到，哭着醒来，泪已打湿枕巾。日复一日，年复一 年，就这样，母亲在我的梦中来了又去，去了又来。往事点点 滴滴在我脑海反复浮现，挥之不去且愈来愈清晰。
母亲是名农村妇女，没多少文化，但为人善良，吃苦耐劳。 母亲乐于助人，赢得四邻八舍的尊敬。对我们姐弟三人，母亲 要求甚严。小时候因调皮没少挨了母亲的打。现在想想挨打也 是一件幸福的事情，真想让母亲再多打我几次。可惜……
小时候，父亲在外工作，所有的农活、家务都落在母亲一 个人身上，还要拉扯我们姐弟三人，照顾体弱多病的爷爷。印 象中，母亲总是放下这个活，又拾起那个活，从来没有闲过。
我的童年和少年都是在母亲推着干农活的小车上度过的， 所以我对儿时的记忆总是充满了黄土的颜色和藤条的味道。 傍晚时分，是最幸福也是最快乐的时光，那个时候，我和 姐姐、弟弟能够轮流躺在母亲的怀里看天上的月亮和星星。任 轻柔的夜风吹过，听母亲讲稀奇古怪的故事。听到害怕之处， 便会紧紧抱住母亲，生怕一不小心，会被妖魔鬼怪抓走了。 这个时候，母亲的脸上挂满慈祥，她微笑着，温暖的手轻 轻地拍打着我们姐弟三人。可怕的妖魔鬼怪就这样在母亲的拍 打声中渐渐远去。母亲的怀抱是那么温暖，躺在里面，小小年 纪的我便没有了恐惧和害怕。世界在那一刻都化作了母亲的怀抱，宁静且温暖。 只要在母亲的怀里，我就会变得格外听话。曾经，我天真 地认为我会在母亲的怀里躺一辈子，多想在母亲的怀里躺一辈子啊。 现在想来，躺在母亲怀里，听她讲故事的时刻是那么的温 暖和美好，让我无限地回味和眷恋。总感觉那个幸福时刻就在 我身边，一刻也没有离开。母亲，你能再抱我一次吗？哪怕瞬间即逝。
后来，随着父亲工作的变动，母亲和我们姐弟三人离开家 乡辗转在小城的乡镇之间，最后，终于在城区稳定下来。生活 刚有了起色，疾病接踵而来，那是母亲长期的劳作所致。在接 下来的时间里，母亲奔波在当地和国内的各个医院之间—天 天吃不完的药，月月拍不完的片。
我印象最深的是，母亲的双手、双腿因疾病的折磨，全都变了形。双手关节肿胀凸起，就连最基本的握拳动作也成了一 件难以完成的事。每次洗碗洗菜，母亲都是咬着牙挺过来的。 双腿成了 O 形，走路格外费力，走几步就要停下歇歇，再走， 再歇…… 就是这样，在我们回到家的时候，丰盛可口的饭菜已经摆 满了桌子。母亲深情地看着我们，慈祥地笑着。看着儿孙吃得 起劲，抑制不住的幸福挂满了她的脸。母亲的心该有多大啊。母亲的心里该有多少苦楚，当时怎么就没有想到呢？世上只有粗心的儿女，没有大意的父母。 母亲受罪了。她一直在和病魔做斗争，没过上一天好日子， 没好好享过一天福。母亲，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愿天天替您 做饭，扶着您到处去看看。这个世界，你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去过。 母亲这一辈子，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老家和小城度过的，
除了看病去过的一些地方。到了看病的城市，因为腿脚不便的原因，仅限于看完病就往回返。母亲，这个世界很大，也很美。您一生的范围都围绕着我们转，我苦难的母亲啊。
再后来，我们姐弟到了外地去求学，离家远了，心变野了，和母亲的交流也就少了，即使放假回来，不是和这个同学聚会，就是和那个老乡有事，和母亲的接触仅限于在家吃了几顿饭，住了几个晚上。之后，又远走他乡，完全忽视了母亲的关心和 疼爱。母亲当时该有多么的失落、无奈和伤心。那是怎样的一 种心情呢？我万分悔恨，心如刀绞。
再后来，我们各自成家，回去的次数更少了。直到母亲病 重，才意识到太晚了。亏欠母亲的太多，已经没有办法偿还了。无尽的懊恼和悔恨折磨着我的心，让我一生不得安宁。
母亲，现在，我在城区工作，也有时间照顾家了。父亲身体不错，心情还好。今年，您最牵挂的孙子也考上大学了。还有，我弟弟状况良好，正在逐步恢复。您的孙女明年也要高考了，看势头，不错，考大学应该没问题。家里的事情，您就不要再挂着了，忙了一辈子，好好歇歇吧。
母亲，您在天堂还好吗？有人陪着您说话吗？您会时常想念我们吗？ 母亲，天堂冷吗？您要记住，多穿件衣服，您身体弱，受不了冷。没钱的时候托梦给我，我会在通往天堂的路上给您捎去。日子好了，别像以前那样舍不得花钱，照顾好自己我们也就放心了。母亲，我想您了……
母亲，别怪我看您的次数少，只要有时间，我会常去。天黑了，您也早点睡吧，让我们母子在梦中相见。
我想您，母亲。我想您，母亲。您能答应我一声吗？
作者：子木
子木，本名李林，山东肥城市人。肥城市作协副主席，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中国微信诗歌学会会员。曾翱翔蓝天，现供职于肥城市公安局。出版《李林诗歌散文集》《挂在楼角的月亮》《母亲•渡口》等文集。获得“第三届长河文学奖”“首届左龙右虎杯国际诗歌大赛金奖”等荣誉。作品多次被各类期刊和平台刊发。此生愿与文学为友，勤耕不辍。
诵读：天心
月到天心处公众平台创始人
大东北朗诵艺术会艺术顾问
东方诗歌朗诵诗创作室荣誉主编
中华文化促进会朗诵专业委员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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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鸣谢 刊头刊尾题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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