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的《社戏》一文里,有七次写急:前六次是“我”看不了社戏写急,第七次是去看社戏的路途上写急。这七次写急各有特色,现简要予以分析和对比一下。
前六次,都是因为看不了戏,自己的愿望就要落空了,作者在这一处使用了许多笔墨。
具体来说,因为社戏毕竟一年一次,好不容易等到了这日子,却又叫不到船,让人问也没有;祖母生气絮叨也无济于事。更为重要的是母亲还说算了。想一想,这怎么可以呢?所以,作者一开始先用了个“不料”就体现出着急这是第一次写急。
母亲的话让“我”第二次从感受上简直不能接受,所以原文紧随其后直接用“只有我急得要哭”来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和状态,非常符合人物心理,此为二急。而个人又很无奈,所以发出了“总之,是完了”的感叹,此为三急。
如果说刚才是急的序幕与发展,而随着时间推移,已经到了下午,无奈无助的处境与着急的心理竟出现了幻觉:戏已经开场了,我似乎听到锣鼓的声音,而且知道他们在戏台下买豆浆喝。这一笔描写很真实有很生动地把自己看戏无望时着急的心理感受推向了高潮,这也是生活的真实写照,使小说表现的内容更加逼真,一虚一实,一幻一真,使着急的内心描写达到了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效果。此四急。
接下来对白天的活动进行交代,不钓虾,东西也少吃。很明显,失望着急无奈都影响并表现在了个人的活动上,这是五急。
而外祖母终于察觉,既印证了个人的确因看不了戏心情沮丧的情况(也是急的另一个版本),使情节为推向后面戏剧性的变化也做好了铺垫足足蓄好了势。正因为还延续着白日的情绪表现,所以伙伴们来高高兴兴的来讲戏时,“只有我不开口”。这是第六次写急。当然,后面因双喜的表现使事情发生了转机,这不在这里讨论之列也就免笔了。
最后一次写急,即文章的第七次写急,作者采用了侧面烘托和心理描写相结合的方式:淡黑的起伏的连山,仿佛是踊跃的铁的兽脊似的,都远远的向船尾跑去了,但我却还以为船慢。行文至此,相较于前面,作者不再像前面那样不遗余力挥毫泼墨了,因为要看社戏没有任何悬念了。
综合前面分析,前六次写急都是围绕看不了社戏着墨,写得浓墨重彩酣畅淋漓;而最后一次是去赵庄看社戏的愿望就要实现了的急,是一种欢喜的急。这是两种类型的急,这两类急在笔墨上一浓一淡,感受上一抑一扬,节奏上一张一弛,更加丰富多彩地还原了真实的生活,使文章情节显得摇曳多姿,也使小说主题——要赞美的少年朋友的友爱无私,真诚善良的品质栩栩如生展现在低者面前,让人不得不佩服大师的写作功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