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董明安,人称老董,湘西永顺人,著名行吟歌者,中国行吟唱诗班的发起人,以诗歌吟唱为主。他的创作演唱脱离了浮躁奢华的快销音乐模式,写作演唱都真实自然表达出对脚下土地与现实人间烟火的关切和热爱,行吟全国各地,像苦行僧一样默默探寻着行吟诗歌对生命的意义!与很多著名诗人歌者一起传唱诗与歌,传播温暖与希望!
曾宪华原创作品
在跳乱堂(无固定职业)的日子里(连载之十三)
曾宪华
(之十三)
在黄旗等渡的时候,刘老师将烟递给成明和黄二,叮嘱道,“到涪陵后,若有人问起你们,就说是从黄旗转运的,运费为二十块哈……”
“你们哪个是老板?交税啦!”成明他们刚打开车门,一位戴红袖笼的中年汉子就走到车傍。
成明抽出香烟,递给中年汉子,“同志,交多少税钱?”
中年汉子将香烟卡在耳朵上,表情严肃地,“百分之五,你们这有八千斤姜吧,按一斤三角计算,二千四百块的百分之五……”
未等中年汉子说下去,成明就将两合“重庆”牌香烟塞进中年汉子的荷包,“同志,姜是抛货,我们实际只有五千三百姜,你若不信,我给过秤的花码单你看。学做生意,麻烦你照顾一下。”
中年汉子面带微笑,“守法经营,照章纳税,是公民应尽的义务。这样嘛,我也不看你的花码单,给你们算五千斤姜,按二角五一斤计算,一千二百五十块营业额,交六十块钱的税够意思晒。”
成明再次抽出香,并摸出打火机,“谢谢大哥,来,把烟点上……”
税务协管员刚走,又迎来了戴红袖笼的中年妇女。“交市管费,百分之三。”
成明将税票递给中年妇女,“收税才走了,还没开张,你又来了。”
中年妇女接过成明的税票,“我们做到这项工作,是职责所在,希望你们能够理解。一千二百块钱的营业额,交三十六块钱的市管费。”随后,中年妇女从提包里摸出市管费收据,蹲下身子填起来。
“盯着走,看到来哟,又鲜又嫩的生姜,五斤以上二角九,十斤以上二角八……”……成明和黄二轮番地大声吆喝起来。
片刻,一位白发妇女背着夹背走到姜堆前,“我买二十斤去做海椒酱,价格还少点,二角咋样?”
黄二摆了头,“婆婆,二角八的价够低的啦,我们从蓬安拉过来,单运费就是几百块,还有工商税务……”
未等黄二说下去,开秤心急的成明就打起圆场来,“婆婆,二角五确实有点少,还添一点,要不你给二角七吧。”
白发妇女放下夹背,“行,给我秤皮(夹背)。”
白发妇女拿起一块姜,便“咔嚓”地掰了姜嘴。
黄二急躁地,“婆婆,姜把不能掰,你还要掰,我不卖你就行啦!”
白发妇女未抬头,“我是麻姜上的泥巴。年轻人做生意还是活套(灵活)一点,我不可能拿钱买泥巴晒。”
开秤后,提菜篮的,背夹背的人们陆续围了上来,负责收钱的成明忙乱了手脚,两次到附近的储蓄所换角币和分币。
“罚款”,洪亮的声音,将成明吓了一跳。他转过身,见是一位戴红袖笼的老大爷走来。成明抽出香烟递过去,“老同志,我们已交了税和市管费的,你不相信可以看发票。”
老大爷指了人行道上的幼树,“我才不管你交没交税费呢,你们看树苗周围都踩成地坝啦。罚五块,交钱吧。”
成明急忙掏出打火机给老大爷点上香烟,“大叔,对不起,我们马上松土,并用竹块将树苗围起来。麻烦你老人家高抬贵手。”
老大爷吸了一囗烟,“罚款就算了嘛,你们做生意也不容易。你们怎么拉到易家坝来嘛,蔬菜批发在大东门,几斤,十斤地够得卖哟。”
成明叹了口气,“哎,我们第一次来涪陵,上了驾驶员的当。”
晚上,成明清了钱,愁眉苦地,“二哥,今天才卖三百六十八块钱,照这样下去要卖好多天哟。最为关键的是几斤,十斤卖,今天倒的两箩姜把和泥巴,至少有一百斤……”
未等成明说下去,黄二就将酒杯递到成明面前,信心十足地,“明,莫着急,先喝酒。我初步估算了一下,拿五百斤蚀秤,只要平均卖上二角三1斤,就有赚头……”
成明抿了一囗酒,“好嘛,就在易家坝买,若明情况不好,后天就幅度降价,只要保住头钱行,少放一天,少差些秤。”
成明和黄二简单的晚饭后,两郎舅倦缩在旅社租借的被子里。
(未完待续,谢谢阅读)
作者简介,曾宪华,60儿童,重庆市垫江县人。曾有小小说,散文,诗词,论文等散见于报刊网络平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