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诚质朴唱春秋
作者:宋今声
盛夏某日,王长顺打来电话,说《案头歌咏》书稿已经煞青,复校后即将付印,请我为其写一篇序言。听了以后,我立即推辞!不是我“拿架”,而是我感觉力不从心、难以胜任。想我一介村夫,能够在域内专家学者和诗人名流面前洗耳恭听受教益而不被嫌弃,已属万幸,怎敢摇动秃笔蘸余墨、乱点诗文?尽管我百般推辞,长顺依然“穷追不舍”,无奈,我勉强应承下来。否则,有负文友期望、同好雅托。
自从2000年秋季与长顺相识以后,互展心旌,遂成挚友。尤其是退休以后,大家定居双辽,彼此过从甚多,时而诗文小酌、笔墨交流。随着他的文学创作日臻成熟,我们的友情与日俱增。他那朴实爽快的性格和别具一格的行文笔法,都在影响着我,使我受益匪浅。
2000年7月以后,我虽然先后在多个部门从事“笔墨生涯”,但是,对于诗文创作知之甚少,有些领域,譬如格律诗词,一知半解,皮毛而已。但是,面对诗文新作,一经展巻,注目深识,还能分出高低上下、优劣深浅的。
纵观《案头歌咏》诗词歌赋三百首,一个“情”字,洋溢万千气象,统揽长篇短卷。但见,春阳之“情”,融化了冬雪;盛夏之“情”,蓬勃了百卉;金秋之“情”,结满了硕果;严冬之“情”,贮藏了年丰。英雄因“情”而心系家国,文章因“情”而出类拔萃。至于媒体上那些语句轻佻晦涩的生搬硬套和文字肤浅粗糙的东拼西凑,我历来不屑于顾,虽然有时临台握笔赋新文,时而没词儿,也羞于勉强趋同;不怕因为“敷衍”丢了饭碗,恐惧缘以“凑合”坏了名声。
一年之计在于春。人世间,无论情商高低,经历如何,敬何职、入何业,起步登程,大抵谋划于春始于春。王长顺把春天的记忆付诸诗词,显得格外清新姣好。诗人在《长相思·喜春》里写道:“你盼春,我盼春。飞雪寒梅郁馥尘。柔情意变深。鸟歌颂,雁声频。柳暗花明蝶恋蕊,暖风怡醉人。”春雪落梅花,正相见恨晚,情意缠绵、“柔情意变深”之际,“鸟歌颂,雁声频。柳暗花明蝶恋蕊,暖风怡醉人”了。春天已经快步走来,夏天紧随其后!提醒人们,时光飞快,得春当惜春,农耕者不可贻误春时,求学者不可浪费时光。否则,必然是人误春一时,年误人一岁。春天是普天下的,“天无私覆,地无私载,日月无私照”(《礼记·孔子闲居》)。诗人在《采桑子·催春》里高兴地告诉大家:“杂异相协,共处此景中”。在家乡春播的土地上,无论是耕牛铁牛,先种完的帮后种,人手多的助迟耕,帮亲助邻“常态化”。春天里的一切忙碌,为的是全村土地无撂荒,秋后大地都丰收。村魂昭然,村贤不废,良俗依旧,大多如此。

古今送子参军、送子求学,名篇佳作,不胜枚举。王长顺的《长相思·送儿别》则另有一番深意:“离送村头上路游”。卫国戍边,男儿天责;送子上学,定有假期。倘若送子外出打工,不知此行安顺与否。苦与累,不须说,挣了钱,能不能及时拿到手呢?于是诗人长叹“不知游期何算休”,只能“雁传书问候”了。好在现在通讯便捷,QQ和微信可以视频报平安,手机可以随时互致问候。
农村历来讲究安居乐业,而不是流离失所。但凡有一点传统观念和良好愿望的,都不希望因为外出务工而导致家人天各一方,出现“空巢老人”和“留守儿童”,如是,一家老小,只能在“聚时协晚年”(《长相思·盼归》)。须知,金钱,永远治愈不了“精神伤痕”和“道德创伤”,更无法弥补岁月的缺失和光阴的遗憾。
诗人,无论是居住偏远农村,还是蜗居喧哗闹市,永不泯灭的是忧国忧民的家国情怀和赞美家园的灿烂文心,关注的是时光演化、岁月变迁,而绝不是一时之得意,瞬间之欢颜。在《忆毛公》里,诗人慨叹了伟人不凡的经历以后,高歌丰功伟绩、不朽勋劳,并为其以廉洁青白率天下,大公无私正国威的旷世胸襟而无比自豪!身为华夏儿女,岂有不以此为荣而自勉自励,不忘初心,砥砺前行之道理?《忆周公》,诗人极尽溢美之词,历数了周恩来总理为了国富民强,日理万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光辉一生;《鹧鸪天·怀屈原》,长啸屈原怀捭阖天下之才而不遇,含恨魂归汨罗江;《望长安》,是记录了一次束带旅行,还是抒发了一回梦里神游?面对西安古城比比皆是的历史遗迹,诗人赞叹道:剑指匈奴,征城拓疆,“一扫六合,大统安邦”,那是先人的不朽业绩;“黄河东流去,青山依旧在”,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才是我们这一代人的历史使命、责任担当。
诗人的躯体,可以因为劳累而小憩;诗人的理性,从来没有因为疲倦而蒙头休息。有时候,他迈着岁月的脚步,走在村后的山坡;有时候,他又来到了家门前的小河边,观流水、看清波,是追溯童年的美好记忆?还是寻找青春的岁月蹉跎?河边“大柳树的叶子,长了又落,落了又长;渐老的躯杆,又增添了岁月的沧桑。”昔日的“青皮小柳”,经过风剥雨涤,岁月洗礼,如今已经成为“斑驳老柳”,回躬自省,虽然童心未泯,豪情尚在,但是,毕竟身在夕阳,老腿难快抬了。触景生情,怎不令人感慨万千、唏嘘不已!
诗人的心,永远同时代的脉搏同跳动、共命运,否则,他的诗作就没有时代气息和岁月声音。所以说,诗歌应当是时代的号角、
正义的德音;劝善的歌谣,导正的旗帜。一首好诗,不论字数多少、对仗押韵与否,讲的是意境高远、推陈出新,例如雷洁琼老先生赞誉毛泽东:“公者千古,私者一时”,八个字,一经问世,与岁月同在、与时光共存。
王长顺的诗心跳动到已亥与庚子之交,适逢武汉发生新冠肺炎疫情。他同万千诗人一样,面对疫情,心急如焚,但又不能亲临抗疫一线,于是,他身伏案头,遥望武汉,奋笔疾书,吐露心声:“今晚是中国人的大年夜,谁也没有想到的是以这种方式,代替了万家团圆”,天使们“坐在飞机里,茫茫夜空,俯瞰大地城乡点起的万家灯火”,同胞们在家里过年,自己却身在夜空,随机赶赴抗疫前线,“这里有医术高超的壮年汉,这里还有血气方刚的花木兰”(《不朽的雕像》)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所有住进医院的患者,早日康复,回家团圆。这是新时代医务人员精神风采,也是“大医仁心”的再次体现。
最后,让我用《胡杨颂》的主旨来结束这篇序言吧:胡杨,你是生命禁区的火种,你是浩瀚沙漠的精灵。有社会责任感、怀大道公德名;走各自朝天路、写人间百态情的诗人和作家们,亦当有胡杨品相,干旱少雨,坦然自若;雨露充沛,格外精神。
2020年7月7日




照片为本文作者宋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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