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谈过年
昨天的广州阳光灿烂,今天气温忽然变冷了,天空阴沉沉的。
高高昨晚来电话,让我们去新塘他家里过年,看看今天的天气,又有些犹豫起来。犹豫间,又不由想起关于过年的一些事情。
今天是腊月二十八,按石桥的习俗,今晚是过年的日子,明天中午南峰那边过年,西湾村,还有其它一些村庄,多数都在明天晚上过年。
今年忽然有些特别了,一家亲群里,很多人选择在外地过年了。
高高在广州新塘过年,去年他也在新塘过年。他父母早早回去了,他却因疫情等原因未能成行。(记得去年腊月二十八,我趁着等候吃晚饭的间隙,在他家平台上写过一篇微博,刚刚翻看,象在昨天一样,时间过得太快了!)。
冯静多年都在广东梅州平远县过年。本来每年正月回石桥,前不久刚生小孩,看来正月也不能回老家了。
欧欧在广州南沙过年。今年买了新房,父母也过来广州了,印象中他好象是第一次在广州过年。
上建一家人今年在广州黄埔村过年,他2007年来广州,印象中这是第一次。
国娥一家在佛山乐平过年,老妈也接来佛山了。以后回徐家过年的次数也会越来越少了。
周明一家在佛山乐平过年,印象中周明年年都会开车去乌沙坂过年的,今年有些特别。
国良一家在广州黄埔村过年。他有时说不想回去过年,有时又说想回去过年,每到过年的时候都会纠结很久,但最终还是没有勇气去买那张回家的火车票。
麻狗因为侄子结婚,几天前就回老屋赵家了,视频里看到他长彩和执事的样子,虽然也快50岁了,但显得十分年轻,岁月在他身上好象没留下太明显的痕迹!
木狗每年在过年那天傍晚,一般都会放下修车业务,开车赶回赵家过年。
焕荣自出嫁以后都在南昌过年的,每年正月初八都回赵家拜年,今年还回么?
老挖和光头,一个在四川宜宾,一个浙江杭州,现在都回查家了吧?还有美丽呢?从厦门回家了么?
冯林,冯艳呢,从杭州回家了吗?今年你们的妈妈翠娥在广州过年,你们也许会有些失落了。
利华老总和陈旭老总很幸福,离家很近,应该早早就回家享天伦之乐了。
今年确是一个不寻常的年份。疫情反弹是一个原因,疫情期间生意不好做,也是一个原因,去年这一年确实过得太不容易。
另外,大家对过年的认识,的的确确,也在一年年发生着变化。
小时候过年,大家都团聚在家里,围拢在父母身边,在家过年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事。
长大了,随着岁月的变迁,却纷纷背井离乡,都在外地过年了。
一些家庭,父母,还有兄弟姐妹,过年时却分布在不同的城市,甚至不同的省份,天隔一方。
那句“有钱没钱回家过年”的口头禅,也似乎快成过去时了。
这是一个激剧变化的时代,这个时代带给社会的变化,随着时间的推移,只会越来越深入。
在外地过年,也越来越常态化了。
异乡已然变成了家乡。
于我而言,15岁就出外读书,几十年的颠簸流离, 印象中的家乡,似乎已很遥远了。
我对家乡过年的怀念,更多停留在过去。
念念不忘的,是孩童年代的那段时光,儿时的那片天空,儿时的那片土地。
夜深入静,望着满天星斗,常常怀想起老家屋后那个宽广的道场,怀想起大年三十夜晚,道场上夜空中那一片密密麻麻的星光;更多的是怀念亲人,怀念村庄旁边山岭上,奶奶和父母那一年年日益冷落的坟茔。
小时候读唐代诗人贺知章的《回乡偶书》:“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当年有些不理解,没想到,这诗写的竟是现实版的自己,想来不觉黯然。
时间在流逝,人事在变迁。
对群里的后辈们而言,对于过年的感受,一年年过去,可能也日益淡化了。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听说从今年开始,老家过年也开始禁放爆竹了,很难想象,老家农村,没有鞭炮的过年,会是什么情景?
冷落的气氛、淡漠的人情,一年年,都在弱化人们对于过年的渴望。
年,确实在淡化了,但群里的后辈们趁着年轻,还是要尽可能回家过年。
父母一年年老了,多陪父母聊聊天,
村庄一年年在变化,多看看那片天空,那片土地。
以后回家的机会确实越来越少了。
每到过年都会怀念家乡。家乡,已是回不去的远方。
过年了,外面的天却冷了,窗外好象下起了毛毛细雨。睡不着,趁午休时间写下这些,算是过年的一些感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