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
文‖榆木
踏过没膝的雪
去寻找当年的二哥
当年的知青 忙里忙外
她说 她是二嫂
就像当年
麦秸垛里 爬上爬下
偷偷摸摸
真后悔 干里迢迢
竟是为了这个
脏兮兮的老头
二哥的手 垂下了
兄弟 真不该
不该来看二哥
二嫂大哭
终于走了
就像返城的头一天晚上
二哥的脸 是扭曲的
二嫂的脸 是扭曲的
我的脸 也是扭曲的
兄弟 洗洗手吧
趁着阳光尚好
知青跪着
腿肚的疼 还痛着
扬起的秀发
如飘扬的马鬃
如今
已是白发飘扬
想知道
搞大肚子的人是谁吗
是二哥
手在挥舞 泪在飘
为什么
为得是早早返城的通行证
如今 就是你的二嫂
二哥和二嫂
留在乡下
我留在城里
我要返城
远处有白狐掠过
雪在烧 雪在烧
烧下白茫芒的一片
大雪无痕的路上
走着三个人
一个是二哥
一个是二嫂
一个是我
城市和农村的距离
竟是那么的遥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