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又来一碗酸拌汤

今天是腊月二十三,就是人们常说的“小年”。
我清楚地记得,小时候天天盼着过年。进入腊月,大人小孩都掰着指头一天天的数,数着数着,婆婆就唠叨地说“小年小年,回家过年”。
爸爸回来了,妈妈也回来了,上学的兄弟姐妹也都回来了,大家来了一个大团圆,有说有笑,有吃有喝,一大家人围着婆婆转,转过了正月初一、转过了正月初五、该上班的,该上学的,一家人又各奔东西,又一次留下婆婆,狐零零的一个老人,守着家,又盼着又一年……

每逢佳节倍思念。苦命的婆婆离开我们几十年了,我己由不等事、爱过年的小孩变成了六十而过的小“老头”。当儿女孙辈们和我们一块团聚过小年的时候,我想起了婆婆。
想起了婆婆,就想起了婆婆那碗酸拌汤,那特有的味道让我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我爱吃酸拌汤,而且吃的发疯。
难受的我心里阵阵发慌。

老伴和女儿不爱吃,人家也懒得去做,偶儿做上一碗,也是硬夫差使,打发我哩
女儿的酸拌汤端上桌,我狼吞虎咽,美美地吃了俩大碗。
吃饱了,我抹着嘴巴,挑着刺儿,骂女儿的酸拌汤不合我的口味。
大女儿忍受不住我的骂,就擦着眼泪没好气地说“穷讲究,不吃大鱼大虾,一碗酸拌汤还和人较劲”。
女儿住了几天,生着我的气,走了。

一碗酸拌汤,惹怒了几口人。从此,就没有人照顾我的吃喝了。
怎么办呢?
我想起了一句话“自力更生”,对,咱有手有脚的,又不笨,前几年还写过一本书,叫《韩城美食》,足以说明咱是个美食爱好者。更是个吃货。
二十多年前,咱还写过一篇豆腐块文章,叫《酸拌汤》,说明咱也会做酸拌汤。
“离开了你那红萝卜蒂,照样能做席”。
想吃酸拌汤,我自已去吃。
说说容易,做起难。先说选料,虽说不多,但那几样不可缺少的菠菜、香菜、大葱、蒜苗、和大蒜瓣一样也少了。

选料对了,齐全了,关健的在做。
男人家在家做饭,怕外人笑话。给自己做吃的,就不顾脸面了。
早上吃现成的,中午热着吃,晚上刮着锅底吃。
吃起来超级过癔。
葱油味、呛辣子的那“吱”的一声,在锅里翻腾着,香喷喷的,真的使人垂涎欲滴的。
吃着酸拌汤,就着老婆淹的凉拌红白萝卜丝,特别滋润。

每吃一碗酸拌汤,老伴和女儿就要皮干我几天,风凉话说的我昏昏沉沉,找到东西南北,就像酒醉了一样。
吃着酸拌汤,就想起了婆婆,就想起了小时候,是婆婆的一勺勺酸拌汤,将我养大。
没有婆婆的一碗又一碗的酸拌汤,也就不会有我幸福的今天。
婆婆去世后,又是妈妈的酸拌汤伴随着我的一生。
一碗酸拌汤,既有婆婆的怀念,又有妈妈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