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童年记忆
文/梁知音
枣花远嫁他乡二十多年,她的童年已经和故乡一同远去,从未远离的是对故乡的记忆和思念,童年的往事如同梁老院的溪水从大大小小的石头上蹦跳而来,汇成一个深潭,安静一会,又从另一个方向流淌出来,哗啦哗啦叮叮咚咚,欢乐而有趣!

枣花家在汉江边来岭山脚下的梁老院,面向棋盘山,来岭和棋盘山相隔一条沟,小庙沟、大庙沟的水加上沿途山上小溪和瀑布,水流经梁老院时,水势不小,由于此处水床较开阔,水流就比较轻缓,所以除了雨季发大水时候会轰隆隆咆哮之外,平日里听到的水流声如大型音乐会交响乐一般美妙。

清晨金色的阳光像金色的织锦,仿佛有谁用手轻轻地拽着从来岭山尖,徐徐地挂到梁老院,又轻轻地把它铺向沟底的溪水里去。这时候约摸下午一点左右,午饭时间到了。只见奶奶背上枣花的弟弟睡得正香,奶奶背过手去解下背娃娃的绳子,熟练地把娃娃掉个个就抱胸前了,对枣花说“叫你爹你娘吃饭”。枣花没胆量也不能够一步一个台阶上到两层高的平房顶,她手脚并用地爬上去。“爹,娘,吃饭”“ 爹,娘,吃饭”脆生生的声音传得很远。“知道啦”爹娘应了声。枣花并不着急从房顶下去,她寻着声音找爹娘的身影。并不难找,枣花爹爱唱花鼓歌,枣花最爱听。她沉醉在爹的歌声里,等着爹抱她到饭桌跟前去。

平房顶上时常晒有馍片,奶奶做的带着茴香味的馍切成一指厚的片,经太阳晒过,又添上了阳光的味道,适逢晒豆酱,再抹一层豆酱上去,特别好吃,这是枣花最爱的零食。秋冬时候还会有剥好的板栗、毛栗和柿皮、柿饼、红薯片晒在筛子里、簸箕里。枣花时常一个人爬上去,偶尔会带小伙伴,坐在房顶一边吃一边看图画册、小人书,不识字,只看花花也乐此不疲。

阳光好的正午时分,姑姑会提一笼衣服去沟里溪边去洗。姑姑爱干净,隔几天就要洗一次衣服去,枣花会缠着姑姑带她去。姑姑嫌她小、好捣乱,常常不愿意,扯着枣花扎红绸的羊角辫,拽到屋里去,关上门,等枣花出来,姑姑早跑没影了。若姑姑带枣花去了,开始她是很乖的,把脚丫泡在溪水里面,一会就有小鱼游过来咬脚丫,痒痒得枣花咯咯直笑。姑姑的辫子又粗又长也扎红绸,用力搓洗衣服时,辫子忽闪忽闪晃,胸脯也忽闪忽闪跳。枣花就坐不住了,蹭到姑姑身边“姑,没人,让我摸摸”,姑姑瞪眼、举起手作打巴掌姿势,枣花不怕,姑姑从不舍得打她。姑姑被缠得实在么办法,四顾没别人“后边,快点”。枣花紧贴着姑姑的背,手从衣服下摆伸进去,在姑姑乳房上胡揉乱摸一气,姑姑的脸红到了耳根。枣花亲一下姑姑红扑扑的脸“姑不羞,没人看见”。姑姑抱起枣花用劲把她放旁边平展点的石头上“坐好,不准再来哦,不然真收拾你”,“放心吧”枣花用力点点头,枣花聪明着呢,懂得适可而止,不能过分,因为她也不愿惹姑姑真生气。

下午某个时分,来岭的阳光一攸忽不见了,山色变暗,棋盘山上却阳光灿烂,约下午两点左右,阳光从棋盘山脚向上爬,就像人卷帘子似的,光边一直在一个水平线上。 等到最后一抹阳光从棋盘山尖隐退之后,傍晚最热闹的场景出现了,在枣花爹的一声花鼓歌响起后,田地里劳动的人陆续走在回家的路上,你一声他一腔,于是满山响起花鼓歌声,牛哞哞羊咩咩鸟啾啾的唱和声。

夜晚,月亮就是夜晚的太阳,把梁老院照得明亮。小伙伴来叫枣花捉迷藏,枣花藏的永远是一个固定地方,就是离家不远的村南头石磨磨盘下,一来枣花胆小不敢到背角旮旯去,二来枣花娘手巧,缝的衣服领子和胸口带荷叶边的,十分漂亮,枣花怕弄脏衣服,就蹲在磨盘下。石头剪刀布决定藏和找的两拨队伍,枣花是监督员,她永远站在藏的这边。藏之前小伙伴一再叮嘱“不要藏磨盘下哦”“不要探头探脑呀”“别出声”……枣花永远是第一个被找到的,因为只要有小伙伴向石磨这边走来,她就从磨盘下走出来,被小伙伴牵着手一起去找其他人。
……

故乡是客居他乡游子永远的眷恋,留在枣花童年关于故乡的记忆,是不可复制的美好,如皓月如清泉如一树枣花香!
作者简介:

梁知音,公司职员,一个眼中有光、心中有暖、简单又爱笑的女子,爱好散文和诗歌阅读,喜欢用文字记录生活。

《麟游文化》选稿地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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