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遐思
余世乔
虽是星期日不上班,也和往常一样,早早的醒来,起床,伸伸懒腰,打开窗户,初冬的清晨虽不算太冷,但扑面而来的空气,仍给人冰凉的感觉。
拉开阳台的落地窗,沏一杯香茗、拿一本书。藤条编就的躺椅,随着身体的覆压,发出吱呀的响声,行行铅字吸引了游离的目光,于是路遥笔下孙少平的形象,便进入了脑海,也落进了心头。思绪慢慢展开,同时也涌进了已拟好题目,尚没动笔的《郑州的火车站面向北》的腹稿,那是上世纪80年代的初期,考入豫北某中专的我,怀着激动、孤寂、悲凉的心情,在长兄担心而又装作若无其事的目光中,背着并不沉重的行囊,踏上了西行的列车。激动是终于从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高考中冲出,虽只是一个最为垫底的中专,也总算是迈出了农门。用农村的话说,吃上了商品粮,卑微的身价在众人的目光中一瞬间提高了许多,眼前似乎有衣锦还乡、光宗耀祖、众人羡慕的场景,无疑心中乐滋滋的激动;孤寂的是,从没出过远门,连县城也只是参加高考时才到过,孤身一人,胆怯伴着彷徨,去探寻一个未知的世界,那份寂寞和忐忑可想而知;悲凉的是,身上仅揣着尚留有母亲体温的40元钱,这便是一个学期的零用钱,如和城市里那些锦衣玉食、出手阔绰的市民子弟相处一室,寒酸定是不必说的,好在回思:自己是外出求学长知识的,又不是和别人比吃穿,心中也随之豁然开朗。走笔至此,感慨又生:想现在多少刚踏入高校门槛的学子,除每年几万元的高昂学费外,每月的生活费也要数百上千,当他们购锦衣、品美食、开生日party,恣意消费时,可曾想到父母昔日的窘困和今天挣钱的辛劳?但愿长辈血泪苦,换得子孙勤俭心!
中午的阳光透过玻璃暖暖地洒向周身,慢慢的睡意渐起。朦胧中和几个小伙伴扛着长长的木杆,边跑边闹,来到了黄河故道南岸的树林中,抬头仰脸,目光专注的在高大的树上搜寻蝉皮,蝉皮又叫蝉蜕,是幼蝉蜕变为知了(蝉)后的外壳,味甘性寒,具有疏散风热,透疹利咽、退翳明目、祛风止痉的作用,这些对我辈没有任何的吸引力,能让我们流连忘返、废寝忘食的是蝉蜕能卖钱,纵使几个小时仰着头,脖子酸疼,眼睛流泪,仍乐此不彼。收拢的蝉蜕,拿到乡供销社在我村设置的收购点上,称重换钱。幸运的年份,一个季节能挣来六、七块钱,那个年代的六、七块要比现在六、七千块,更让人欣喜若狂。村里的收购点是一个占地约五亩的庞大院子,收购的东西五花八门,废铜锈铁、破衣烂鞋、烟箱纸被------不一而足,一次我在一堆废纸中发现了一个被撕得只剩下十几页的课本,现在回忆起应该是五六十年代的,其中有一页的内容是劝人读书的:“天干无雨白云飞,人不读书穿破衣,十个指头有长短,山中树林有高低”。这些记忆犹新的话,时常让我心酸,那时的我无书可读,只有割草喂羊的活,直到七九年,在杨集公社(那时还没改称乡)供销社的一角,看到立着两个书架,书架上排满了各类书籍,特别是文学方面的应有尽有,心中惊喜万分。当时最大的心愿是长大后做个供销社的售货员,专职售书,可以不花钱尽情的阅读。而现在,书籍累箱盈柜,却终日忙于琐事,消耗光阴,而脑袋空空,感慨万千,唏嘘不已,懊悔中被窗外汽车鸣笛惊醒,睁眼看,天已是下午,腹中并无饥饿感,继续走进《平凡的世界》里,随着书中故事的终结,也拉回了我的思绪,桌上的茶杯不知何时已空空如也。此时夕阳隐退,暮色四合,光线渐渐的暗了下来,如果在农村,正是鸡鸭归圈、黄犬卧舍、炊烟四起、慈母唤儿回家吃饭的时辰。
时光如雨,岁月如歌,这温馨甜蜜、韵味悠悠的场面,己如飘逝的青春一去不复返了。

作者: 余世乔,虞城税务工作者,业余文学爱好者。
《雪深文学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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