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简介:
刘泽林,1959年生人,长期从事文学编辑工作,先后在《青年文学》《广州文艺》《海燕》《厦门文学》等30多家报刊上发表小说百余篇;出版有短篇小说集《龙骨山下的故事》《小城春秋》,长篇小说《归去来兮》《槐殇》。现任北京市房山区作家协会主席、区文联副主席,河北名人名企文学院副院长。系中国微型小说学会会员、北京作家协会会员。


关于中国战疫与世界战疫的关系,有人用体育范畴的术语打了一个比喻:中国上半场,世界下半场。后来的被广泛应用说明,这是一个十分贴切、形象的说法,笔者亦深以为然。
在中国,从疫情初起时的彷徨、无措,到弈出决绝封城、各地方迅速反应的一盘全国大棋,世界卫生组织总干事谭德赛便知道:中国要赢了,而且极有可能是速胜、大胜。因为他清楚:尽管各种数据还在攀升,但中国已经找到并实施的是当时遏制疫情的唯一正确的方法,且得到了她的国民同仇敌忾、万众一心的支持!果然,经过激烈搏杀,攻防悄然转换;继而十四亿大军分别团团围定所对残敌,随着反攻号角全面吹响,毕其功于一役!于是捷报频传,各地陆续“归零”,转眼间硝烟已散:截止目前,不计输入性病例,全国新增确诊病例已多日为零。这意味着,中国的战疫已经进入到打扫战场、开始战疫总结的阶段,那便是胜利已成定局了。
在中国上半场战况正酣之时,战疫总教头谭德赛已经转过身,开始放眼全球,准备全球战疫“世界下半场”的战斗了。虽然那时候在世界范围内疫情只有零星的发生,根本看不出要成气候的样子;而且有中国正在独自完成的教科书般的上半场,且为接手下半场的世界联队赢得了巨大的时间领先优势;更何况他的麾下,仅欧美一路,已经称得上是装备精良、战将如云了。但是,谭德赛还是忧心忡忡,对下半场的走向隐隐地有些不安。其实这种不安早在他关注上半场战况的时候便产生了,所以当时他才会一边现场统计,一边向即将现身下半场的队员频频发出警示:这个对手很厉害,千万不可小视;虽然中国为我们赢得了几周的时间优势,但如果你们不好好利用,封锁疫情蔓延的最佳窗口期,终将被你们错过。但是他的队员们根本没人听他说话,只管在场边看热闹似地看中国队艰难的表演。其实他们是听见了,只是无视罢了,因为他们中有人小声嘟囔:这磨叽,《大话西游》里唐僧似的。
果然,让谭德赛哭笑不得、国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呈现在世人面前:世界联队的表现糟糕至极,中国为他们争取到的优势迅速被对手蚕食了,抹平了,反超了!
一切都出乎谭德赛和世人的预料:本来以为有中国教科书的范本参照,择其适合的两三条拿来参照便是——抄作业还不会吗?还真不会:除了极个别的会活学活用的队员表现尚可,其他抄者,或抄得走样儿,或干脆就抄了上面错的答案。当然,那些“名将”显然不屑于抄袭:我堂堂大腕儿,学别人?!于是便有了让人眼花缭乱的各种现场发挥——特朗普说:这玩意儿不过是个大号流感,能奈美国何?嘴上说话,手脚却不动弹,直到大敌杀至阵前,才仓皇拿起锈迹斑斑的兵器,灰头土脸地杀出一片自损的数字,转眼间已是名副其实的世界第一了;英国最是奇葩——小子,你尽管放马过来,我若还手都不算好汉,待你杀我六成,我就有了“群体免疫”的神功护体,那时便是你的死期到了!话音未消,自家主帅约翰逊应声落马,阵前督战的皇家太子也于两天前被俘了,无疑是大大地动摇了大不列颠的根基;最干脆的是瑞典——疫魔大军一到,未过一个回合便举手降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于是,战况便惨不忍睹了,场上的几个重要位置被先后攻陷:意大利沦陷,西班牙沦陷,美国沦陷……
实力孱弱的武契奇心说:这是一帮猪队友吧?于是冲场边正在修整的中国大喊:大哥,救救小弟吧……
此时的中国正在打扫战场,正在医治自己的伤口,正在冷静地关注世界战况。
中国知道,被驱逐出境的疫魔就在国境线外嚣张叫阵,伺机反扑复夺那块曾经被它攻陷的圣土。
中国知道,六洲之内遍布华夏侨胞,以及兄弟朋友,如今他们都沦为了疫魔的人质,急待救赎。
中国知道,在全球一体化的今天,疫魔一日不除,中国亦无法独善其身……
世界知道,目前全球沦陷,只有东方有一片广袤的净土,有世上唯一的一艘巨大的诺亚方舟。
世界知道,两军交战,武器装备何其重要,而他们的无数战士几乎是在与敌人进行着徒手肉搏!那么武器装备在哪儿?放眼四海,唯东方大国有一座巨大的“世界工厂”。
世界知道,华夏之国素有道义担当,其民皆怀揣狭义,全球落难,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所以,不是我们非要做世界的救世主——实际上偌大一个世界,又岂是一个中国能够救得?实在是天降大任于中国,我们必须要有所行动!于是,当初全国各地战疫大军向武汉驰援聚拢的壮观景象,又一次以一种反向的、放射性的形态呈现在全世界面前:一路路远征大军在中国誓师、出发,驰援被两路强敌围困的伊朗,远征濒临崩溃的意大利,救赎孤悬欧岛的兄弟塞尔维亚……迄今为止,取得抗疫阶段性成果的中国,已向包括G20成员国在内的80多个国家提供了援助。
我们非常清楚:世界的下半场同样关乎中国的输赢,所以,我们必须全力以赴。
这是人类诞生以来在地球上发生的真正意义的世界级大战。所谓的第一、二次世界大战不过是在人类内部少数人之间进行的同类相残,战火所及也不过两三洲而已;而这一次则是全人类一起对阵一个共同的敌人!根据北京时间3月27日21:06的战疫报告,人类一方的损失是:新冠肺炎确诊病例突破55万例,累计死亡24906例,疫情波及199个国家和地区。世界上一共有多少个国家呢?233个,也就是说,如果笔者坚持不看28日的疫情战况,那么地球上便尚存34个幸免之国。但是,以疫魔大军目前摧枯拉朽的态势,这34个幸运之国又能够幸运多久呢?我相信,就在我写作本文的此刻——3月28日17:25,那34个幸运的国家不定哪几个就进入到不幸的行列了。
我决计不看今天的战况,明天的也不看,直到下周一发出本文。因为我知道,只要一打开战报,一定会看到一连串崭新的悲催数字,以及发生的一些最新情况,比如又有哪国的主帅、大将马失前蹄什么的。那么我又得更改上面的数字和说法,那样的话我这篇文章就没有写完的时候了。我现在不断用不止一个国家的主帅或者专家的话安慰自己:数字没有意义。至少此刻,我在一定程度上认可了这种说法,只是角度有异、目的不同罢了。
是的,数字已经没有意义了。尽管有中国出手,但毕竟战域太过辽阔,且所到之处亦非中国的主场,听与不听、做与不做,不是咱们做得了主的。而且,此时的世界下半场是什么情况了呢——世界联队正在为曾经的傲慢付出沉重的代价,有些阵地几乎已经崩溃了。所以,战报不看也罢,无外乎是各种数字是否两天翻了一番,老大坐稳了位置后,老二是否也换了一个等等。
有意义的是,值此中国驰援、急待各方统一行动的紧急时刻,3月26日晚,G20历史上的首次视频峰会召开。G20成员国领导人及疫情较为严重的非G20国家和组织的领导人出席会议。这是新冠肺炎疫情蔓延以来的首场重大国际活动。也就是说,因为下半场世界联队的表现实在糟糕,资深教练组紧急召开了一次分析、指导、协调的扩大会议。
有意义的是,上半场的大胜为中国赢得了掌控全球战疫大局的特权。这个特权首先表现为这次G20峰会的话语权:中国最高领导人发表题为《携手抗疫 共克时艰》的重要讲话。讲话中介绍了中国的战疫经验,为全球应对疫情提供了有效依据;阐述了中国的战疫方案,表达了中方秉持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愿同各国分享防控有益做法、开展药物和疫苗联合研发的意愿,并承诺将向出现疫情扩散的国家提供力所能及的援助。在提出一系列建设性、指导性意见后,最高领导人说:值此关键时刻,我们应该直面挑战、迅速行动。我坚信,只要我们同舟共济、守望相助,就一定能够彻底战胜疫情,迎来人类发展更加美好的明天!中国立场和倡议体现出大国担当,受到了与会者的广泛认可和欢迎。这表明我们有优势、有资格拥有这个特权。相信这个特权还将会蔓延到更加广阔的领域。愿此次会议后世界联队能够一举扭转场上的颓势。
有意义的是,上半场的大胜还为中国赢得了宝贵的时间,足够我们反思自身的不足和缺陷,以及时弥补和加强。因此我们有理由相信,未来的中国将更加自信、强大!
有意义的是,虽然现在世界下半场的局势还凶险异常,但中国上半场教科书般的大胜且现在腾出手来驰援世界,以及G20教练组会议的及时召开,都预示了这场全球战役的最终结果,只是现在还无法预知最后的惨烈程度罢了。
最有意义的是,中国的上半场的确结束了,开始率先转入后疫情时代;
世界的下半场虽然目前还让人眼花缭乱、揪心裂肺,但或早或晚肯定也要陆续转入后疫情时代。但如同两次世界大战结束后,会有很长的恢复期:有一道道的伤口要舔,有一段段的恩怨要解,有满目的废墟要重建——不仅仅是废墟,还有各种秩序,都需要重建。
所以,无论人类历史如何书写,2020年的人类与新冠病毒的世界大战,都将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章。
或许凶残的疫魔永远也想不到,除了“盖世杀手”,它在人类那里竟然还分别扮演了几个不同的角色——虽然那或许并不是它的本意。
疫情是试金石。疫情之下,是善是恶,是敌是友,立时分明;疫情是照妖镜。疫情之下,是人是鬼,是真是伪,一照便知;疫情是催化剂。疫情前许多正在发生或即将发生的,疫情后将会加速发生。……
所以,这一次的恢复期会很长,后疫情时代会更长,长到我们可以有足够的时间看世界风云变幻,在这里品读、分享各种领悟疫情的高品质文章。
2020年3月28日
主任:李海涛
总编:阳 光
《21世纪文化艺术专刊》编辑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