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中小记

文/张杰

1.手术前

还能呼吸

至少这一刻不会死

再活动一下筋骨

伸伸腿

不能死

要活着

我爱这病入膏肓的身体

我爱这千疮百孔的人间

2.手术中

四周是洁白的墙壁

头顶一盏耀眼的银光灯

已注射了麻药

四肢像被胶带固定

来了四个穿白大褂的

脸色都一样的从容淡定

看不出哪个是主刀的

其中一个扯起块白布

罩住我的双眼

噗噗噗

是手术刀划开了皮肤

嚓嚓嚓

是手术刀碰到了骨头

也不疼痛

只觉得麻木

肉，不像是我的肉

骨头，也不像是我的骨头

3.手术后

谨遵医嘱

按时吃药

白开水送服

饮食要清淡

不吸烟

不喝酒

不吃肉

三月内不和女人啪啪啪

饭后再遛一次弯

遛得气喘微微

汗想出

而又不能出

【作者简介】张杰，男，1967年生，山东济宁人，农民，在家种地，初中毕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