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腊月,年关将近,人们言谈行动间都会奔一个主题——过年。但随着社会的飞速发展,年轻人对于过年没有太大的兴趣,有些满不在乎了。许多人依然忙碌在工作岗位上,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起小时候过年的热闹情景。
村子里的人总有忙不完的农活,腊月是农闲时节,大人们又得为过年做各种准备,做家务忙碌辛劳起来,小孩却是欢天喜地地盼着过年。
为了给我们准备过年穿的新衣服,父母拿些乡下农产副品早早去赶年集。卖了农产副品再买回几块颜色鲜艳靓丽的花布,给我们缝新棉衣棉裤,那时候生活比较拮据,更多的是旧棉衣拆洗后换个新面子。即使那样的新衣服,做好后也只能试穿一下放起来,需等到大年初一才能穿新衣戴新帽穿新鞋。这让我们小小的心里对过新年多了更多的期盼。
父母要提前打扫卫生,赶在腊月二十三小年前,将家里所有房间的角角落落都清扫干净,要清除牛圈猪舍堆积的粪土,要挖来白土和泥抹墙……过了小年,要蒸年馍,生豆芽,做凉粉,蒸甜米饭,炸肉丸、红芋、豆腐等等过年招待亲戚的食物。那时候父母每天都在厨房忙碌,而我们跑出跑进瞅空吃一块炸好的豆腐或肉丸,看父母蒸好摆满地的一碗一碗的甜米饭,咽着口水,急迫地渴望所有美食上桌的那一刻。
常常到了腊月二十九或三十父母才开始煮肉,做臊子。父亲会做各种肉食,所以更多的时候是父亲掌勺,母亲在一边帮忙打下手。而我们几个小孩叽叽喳喳围在厨房,守在父母前后寸步不离等着吃。父亲做的蜂蜜肥肠,特别香甜有嚼头,是我小时候肉食里面最爱吃的一种。还有那红艳艳油光闪闪的一块块酥软可口的红烧肉,更是让我们一边流口水一边不停地询问着啥时候可以吃一块,直到父母不耐烦将我们赶到厨房外面,我们就会把着厨房的门框,悄声吵闹着一边擦拭着不停流下来的口水,一边探头探脑盯着锅里沸腾的肉块……
父母在厨房忙碌一天,到傍晚,才会清闲下来。母亲在铁勺里溢好面糊糊,父亲就会领着我们贴春联、福字。等这一切忙完,天已黑了,我们被赶回炕上,父母就会做年夜饭。父亲常常会做一大盆粉条白菜豆腐肉片混炒的大年菜,热几个包子端到炕头。忙碌一天,父母也终于可以歇一会了。那时候没有电视机,也没有春晚,我们一家围坐在热乎乎的土炕上,兴高采烈地吃着包子就着大年菜,热闹的场面让过年的气氛达到高潮。
饭后守夜,我们争抢唱自己最拿手的歌谣给父母听,母亲高兴得合不拢嘴,和父亲一起一边欣赏着我们幼稚的跑调的歌谣,一边包着明天早晨要吃的饺子。等我们一个个表演完,父亲就会给我们发压岁钱,一块、五毛都会让我们欢呼雀跃。母亲会拿出准备好的新衣服给我们放在各自的枕头边。父母说守夜时间越长越有福气,又说大年初一早起接福就会一年到头有好运。我们嚷嚷着既想守夜又想早起,就又开始轮流讲故事唱儿歌,一直到眼睛实在睁不开……
小时候过年的记忆是欢乐,是希望,更是我童年时候的满满幸福。(王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