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豁达、海涵的《东征陈毅》,不觉已过虎溪的慧远、陶潜、陆修静,还是喜不自持的《有朋自远方来》,无不展示出独特的人物个性。
耿老师一生和平、慈爱,却在一本画集里七画钟馗,足见他内心升腾着怎样的一腔正气。他的钟馗,内心世界丰富,他理解的钟馗,“威而不丑,猛而不凶残”,不是“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那种直白,也不是“十殿阎王”那种“上刀山、下油锅”的残忍。他的笔下,利刀常常插在刀鞘,但陪伴的猛虎却一直高度警惕。作者以“留白”的头冠,表达钟馗对权力的藐视,又以《钟馗嫁妹》和《笑饮太平酒》来阐述他的善良和温情,更从钟馗的七次“点睛”,泄露了他的过人思考。无怪乎他画的钟馗,好评如潮。
骨线独到——
作品吸收了速写笔法和水墨意韵,又发扬了国画中线条概括的传统,达到他“身体线条处理上粗犷神似”、“面貌勾勒细腻生动”、“抠得很细”的效果。他画怀素,头顶、颧骨、肩头、腰身、弓腿,直至脚尖,一条轮廓线,暴风骤雨般一笔,让“忽然绝叫三五声,满壁纵横千万字”跃于纸上。他画钟馗,常以肩头夸张的一段凸起曲线,独到地表达英雄的刚正不阿。他对《闻鸡起舞》中祖逖的走线,一个身姿飘逸、浑身是胆、矢志不渝的英雄,全部到位,更有英雄身边那只重墨公鸡,丰尾,巨足,雄姿昂首,超大的鸡冠和夸张的张口,“骨力”已经十足。公鸡没有思想,已藏足思想;没听到公鸡啼叫 ,已有了破晓最强音。名家的公鸡画,我看过许多,数它记忆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