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的凝眸
刘海艳
二战时期的德国，采用闪电战术很快入驻波兰，他因为军官身份来到了被临时征用的她家。
她与父亲相依为命，母亲因为一场疾病早早离开了，但母亲的房间还保留着，并且按着母亲生前的喜好时不时的放一束花。每每夜深人静思念母亲时，她都会过来躺一会儿，母亲的床似乎有神奇的治愈作用，可以很快的调试她疲惫的心。父亲虽然不善言辞，但透过女儿的眼神早已读懂了她的心思。
这一日上午，有纳粹士兵突击检查，然后就进了她家，又查看了她家的房子，并告知晚间有人来住，让他们准备好房间安置德国军官。父亲敢怒不敢言，她虽攥紧了小拳头却也无力回天。待纳粹走后，她收拾了母亲的房间，拿走了母亲的相册，又搬出了母亲喜欢的花瓶。
晚饭后，她与父亲坐在客厅里看书，这时门开了，进来一位德国军官，她扫了一眼迅速低下头，父亲礼貌性的带他去了楼上。这一夜，家里多了个如此身份的人，父女二人多少有些忐忑……好在一夜很快过去了，她只记得迷迷瞪瞪的睡了一会儿就到天亮时刻了。准备了早餐，父女俩开始享用，他打了招呼就下楼了。
一段时间住下来，她发现他很有礼貌，早出晚归从不打扰到他们父女，每次来去都会打个招呼，除却一张床母亲房间里的任何物品都未被挪动过。偶尔还会下楼和父亲聊天，谈谈文学还主动谈了自己的家境和被迫参加战争的原因。每每这个时刻，女孩儿都会背对着他低下头读书，而他虽然和父亲聊着天，却时不时的望向她那面。
当她知道关于他的个人信息越多时，她越发希望从来就没发生过什么战争。她甚至有些期盼他每晚回来早一些。有一天，她打扫母亲的房间时竟然闻到了床铺上淡淡的体香味儿，索性她就躺了下来，感受他生命的气息。谁知竟然睡过去了，待到醒来时依旧没看到他回来，她甚至有些担心他……
楼下响起了开门声，她来不及清除自己躺倒留下的痕迹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他一进门就感受到了房间里异样的气息，然后他就看到了床铺上她躺过的体痕，他陷入了沉思……
隔一天晚上，她在楼下弹起了钢琴，恰巧他回来，直接站在了她身边，她呼吸有些急促但还是压抑住了内心的小兴奋。一曲结束，他意犹未尽地望向她，她又弹起了一曲……这一夜，她睡得好香，睡梦中都是他的样子。
第二日清早，她拉窗帘时看到了可怕的一幕，邻居家男人在他的车上安了炸药。她早早来到厨房准备早餐，生怕错过他出去的时间。她漫不经心的准备早餐，因为怕错过他，所以视线一直盯在楼梯间，好在他下来了，照例是打招呼，她却跑了过来，留他吃早餐，他称自己有急事，她就是不让他走。因为近在咫尺间，她第一次凝望了他的眼眸，他温柔的拉开她挽留自己的手，刚要打开门，车子爆炸了，原来司机发动引擎时就引爆了炸弹。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望了她一眼出去了。她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双手颤抖……
几天后，他早早回来了，收拾了行李箱，说三天后离开，并说给这个家添了麻烦。她表示没有添什么麻烦。父亲去姑妈家还没回来，她准备了晚餐邀他下来一道享用。他欣然接受了，两个人第一次同台而坐却没有多么的不适应，倒好像熟识了好久的朋友，虽然没有过多的言语交流，但心早已走近了彼此……饭后，她为他弹奏了钢琴，他就站在她身后，几次想要伸出手环住她，却终是没敢跨越这一步……一曲终了，他回房间了，她望着他上楼的背影流下了无声的泪水。
三天后，他奔赴苏联战场，她目送他离去的身影……
换一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