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长篇纪实小说】我的童年
胡必辉/文
第四回
建造有方幼童中暑沙滩上
裹腹无计老叟绝命柚树下
(上)
我在安芫小学那几年正处国家发生自然灾害之后那些年,粮食极度紧张。国家什么都发票,凭票供应。什么粮票、布票、肉票、豆腐票、油票、煤票、烟票。。。等等,还有付食品券。
其它还可以挺挺,关健是粮食,分配非常少。城镇居民,大人每个月最高26斤粮,60岁以上老人每月18斤,15岁以下小孩每月14斤。但还不能全买米,只能买二分之一,其它的一斤折蕃薯3斤。即,大人每月只能买13斤米,其它买蕃薯39斤,老人每月买9斤米,买蕃薯27斤,小孩每月7斤米,买蕃薯21斤。油是定量每人每月半斤。布票每人一年7尺,肉每人每月1斤,豆腐每人每月四块。
我当时每月只有7斤米21斤蕃薯的定量,少不得天天去农田里捡蕃薯、白萝卜、麦穗、稻穗等农作物拿回家加工成口粮。即使这样还远远不够,还要去摘野菜回来渗刭粮食里煮来吃。所以那个时候,萝卜丝煮饭,青菜煮饭,菜叶煮饭,大碗豆煮饭,蕃薯丝煮饭,野荞葱煮饭,野荠菜煮饭,剪刀菜煮饭等等就是我们一日三餐的主食,而这些个煮饭看到的都是菜,沒几粒粮食。
那个时候,饿也没办法,只有经常到附近农田里摘人家的白萝卜条,塘边摘野蜡条吃,偶尔去农田拔人家的黄豆放在田缺口上烤着吃,到小山坡上挖"布勾“(一种野草小块茎)吃。
然而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这些不到十岁的小屁孩还要帮家里和学校里做体力劳动活,而这些体力劳动活其劳动强度可以说同现在一些大人的劳动强度相似。
提起这些,我忘不了在我八岁那年发生在学校的一件事。

【长篇纪实小说】我的童年
胡必辉/文
第四回
建造有方幼童中暑沙滩上
裹腹无计老叟绝命柚树下
(中)
那年夏天学校要放暑假,夏校长在放假时召开全校动员大会,说为了让学校勤工敛学学生们种的菜不被牛和猪吃掉和附近老表偷掉,所以学校决定在菜园周边筑一圈一人多高的混泥土围墙,其结构是用黄泥、卵石、沙子和小山竹筑成,其它好办,就是需要大量鹅卵石,而这种石头要到离学校十里路的赣江河边去筛选挑回来,因此,这个暑假全体师生必须全力以赴去做好这个工作,争取在开学前完成任务。至于工具,高年级的都回家准备一副挑石头的畚箕,中、低年级准备一把铁锨或锄头,具体由各年级老师分工,学校只准备铁筛子。学校放假一天,第二天吃过早饭8点赶到学校集合出发,中、晚餐各人自行解决。
校长的话就是命令,谁敢不听啊?于是,学校一放假大家就分头去家里准备工具和食物。
我那时候还不满八岁,读小学四年级,属中年级学生,被分配去河边沙滩上剷沙筛沙,只带了一把铁锨。学校放假的第二天早上8点我就扛着铁锨带了个草帽到学校集合出发,中餐只用手帕包了四个熟蕃薯。
夏天的太阳是非常炎热的,由其是我们这班几岁的小屁孩长时间站在酷热的沙滩上挖沙、筛沙,再把剔出来的卵石分别剷到高年级的畚箕里,不一会就满头大汗。虽然每个小孩都戴了麦杆编织的小草帽,脚上都穿了布鞋不热脚底,然而,全身可热得受不了,每个孩子都是一身大汗淋淋,衣服和裤衩全湿了,但沒有办法,唯一能做的只能用毛巾擦擦汗,不时地跑去河边喝口河水,除此也沒有其它避热的法子,学校也不会为学生准备一些中暑的药丸药水什么的,而在当时也没有这个条件。
从早上约九点干到下午一点,带班的班主任才喊休息吃中饭,于是我们这班小屁孩便赶紧放下劳动工具,每个人带着一手巾包的热蕃薯,一窝蜂跑到离沙滩不远的河水里,让河水浸浸热出汗的双脚,並就着河水,一口蕃薯一口水,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完了大家都站在河水中,用毛巾就着河水抹抹身子。十分钟后,又赶回工地继续工作。。。苦啊!
然而,这种较大的劳动强度只维持了三天,第四天下午两点多钟就出事了,有一位一年级年仅七岁叫邓火根的小同学,在推着筛子筛沙的时候突然倒地,昏死在筛子下面,于是周边的几个小屁孩便大声呼喊起来,亏得带班杜老师见此情况慌忙跑过来把他揹起就跑,上得堤岸放在树阴下面,一面给他推挪,揪莎,一面叫身边的学生用湿毛巾给他擦擦身子,半晌,这位同学才苏醒过来。

【长篇纪实小说】我的童年
胡必辉/文
第四回
建造有方幼童中暑沙滩上
裹腹无计老叟绝命柚树下
(下)
残酷的事实惊动了杜校长。为了不让学生受到生命危险,学校便采取了两种办法,一是把.在沙滩上做事的学生分为两批,一批工作一批休息,轮流来,每批上午干三个小时,下午干三个小时。二是学校买一批大油纸伞,四人一组,每组一把,轮流撑着干活。三是每工作三天休息一天,让我们这班小屁孩缓缓气。从这以后暑假劳动了一个半月才没有发生过什么事。
其实热并不是难以解决的,关健还是粮食问题!那个时候,正是国家三年自然灾害又兴起"亩产千斤"的浮夸风之后,地方干部造假上报,国家根据上报情况征公粮太多,于是造成农民连口粮都要征收国库,故而造成粮油严重缺乏,物质极度紧张,人民苦不堪言,这种日子一直绵延到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末期。
当时我爷爷巳从吉安城市回到老家观背村理发,由于不属居民了,也就沒有再享受到居民供应粮,而地方生产队是凭参加农村劳动来分口粮的。他们按农村参加农业劳动来分配,一个全劳动力每年也只能分到三百六十斤稻谷,六十岁以上老人每年是两百斤,十五岁以下小孩每年一百五十斤,如果折合成大米的话,全劳力的农村男人每月只有15斤米,六十岁以上老人每月只有10斤米,十五岁以下小孩每月只有8斤米,如果不多栽蕃薯、萝卜、芋头、苞菜再挖些野菜渡日,那就没办法生活了。我爷爷地方上的农民,几乎家家都是做了米饭必须用秤称饭分给全家人,分完大家再用碗分大锅里煮熟的蕃薯,水煮白萝卜、苞菜、芥菜或野菜。
可我的爷爷即沒有居民供应也分不到农村粮,怎么过日子?虽然理发有些钱,可那个时候谁会拿保命的粮食卖给他?爷爷沒有办法,每星期只有靠我送点蕃薯给他,很少送米,因为我们一家六口当时也经常沒米下锅,只有平时渗大量的野菜裹腹。
爷爷靠我每星期送的约二十斤蕃薯是不够吃的,所以他自己也种些白菜萝卜丝瓜之类来当饭吃。
那年冬天,由于菜园里蔬菜长得慢不久就吃光了,野菜也枯萎了,爷爷沒有什么吃的,只有用竹竿绑把旧镰刀去钩菜园里爬在苦练树上的老丝瓜拿来用水煮着充饥,但是那丝瓜已经沒有了肉,全是筋络,爷爷沒办法下咽,想想实在沒办有办法过下去,他叹了口气,便找了根麻绳挂在门前的柚子树杈上,搬了个矮凳子垫脚,站了上去,把头伸进绳套,只一踢,便踢翻了凳子。。。一代身强力壮刚直坚强的打师,就这样离开了人世,终年七十三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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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 介:
胡必辉,笔名(昵称)月光曲,国家干部,男,汉族,高中文化,江西省吉安市人,吉安市作协、中国乡村人才库认证作家,《作家前线》签约作家,擅长写作、书法、绘画、作曲、文秘、中草医、逻辑推理、乐器演奏等。自2013年开始写作,曾先后著书《痕》、《城南夜话》、《南苑风》、《人性杂谈》、《被扭曲的灵魂》、《山溪水》、《美丽的故乡一吉安》、《往事》、《百味草堂》等文集,并写有杂文一万余篇,作曲一百余首,绘画一百余幅。

主编简介:
汤守玉,网名冰清玉洁,湖南衡阳人。作协会员,各种文学样式皆涉足,作品散见各类纸刊和网刊。现为《三木秉凤文化传媒十一刊》平台主编,微旬刊《大文坊》签约作家。

文化是民族的灵魂!传承优秀文化是民族的责任和使命。以三木秉凤(周凤森)先生为首的三木秉凤文化传媒创建以来,为弘扬中国民族文化,致力于以文化荟萃智者,广交贤人,为实现世界文化大同而努力奋斗。赢得了民众的赞同。2020年,为了发展壮大三木秉凤文化传媒,期待各界朋友的加盟与推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