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的柿子情
作者 :王彦焕
诵读:馨园小主
金秋十月,是收获的季节,苏老师家的小院也收获了,老师送给我们一些柿子,让我们一起分享秋收的快乐,我们这十指不沾泥的一家人,第一次能品尝东丽湖自产的柿子,自然多一分惊诧,珍视和感动。
吃完晚饭,我把火红的柿子郑重其事地摆上餐桌,一人一个分发到手里,大家端详一番,把玩一番,赞赏一番。我们一边品尝着柿子,一边述说着与柿子有关的往事记忆。 
我小时候每到秋冬季节都能吃到柿子,那柿子或是用粮食换来的,或是生产队分来的。很多,用箩筐,用麻袋装着。只是有一样,刚拉到家里的柿子个个都是硬邦邦的没有熟透,只能干瞪眼地看着,不能吃。要和苹果,梨等水果放到一起揽一揽,等到熟透了,变软了,才能吃。可在那个年代,能吃上柿子就很奢侈了,上哪请苹果梨之类的来帮忙催熟,所以只有眼巴巴地等着柿子自己慢慢地一天一天地熟透。
这等待让我们觉得时间太过慢长,急得掉猴的我们就自作聪明地“拔苗助长”,于是各自把柿子放到棉絮里,放到被窝里,放到灶膛旁……也有那迫不及待地时不时动手捏一捏的,恨不得马上把那柿子捏软,捏熟。更有那等不及的,趁人不备便照着那硬邦邦的柿子啷当咬上一口,这下可遭了殃,他的嘴就像中了魔法打了麻药,涩涩的像填满了木头渣子,又像是已经成了别人的嘴由不得自己控制,只好龇牙咧嘴地偷偷地把那缺了口的柿子掖到不易被人察觉的地方,并在心里策划着寻找着猫呀鼠呀谁更适合做偷柿者的替罪羊。那时的我们,大概都尝过这被涩柿子回敬的滋味。
待到柿子正道熟透变软了,我们便小心翼翼地剥开柿子皮的一个小角,柿口便有蜜浆一样的汁液浓溢地快要流出来,我们叼住这一小角柿口,慢慢地吮食,有时是浆汁,有时会有一块儿柿肉吸进嘴里。这时我们要咀嚼片刻,嘴里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每到此刻我们往往要故意夸张地咀嚼,夸张地吞咽,夸张地把眼睛瞥向别人,要把此时甜蜜的满足传递给身边的伙伴。
偶有几次,我带学生到蓟县秋游,站在城墙顶上,看到漫山遍野的柿树,它们像参加创作成果展览会似的,尽情高举着灯笼一样的果实,火红的柿子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有的柿树靠在城墙边沿,好像在逗弄我们这些馋嘴猴,大红柿子近在咫尺,可是无论你怎样踮脚抻臂,那柿子永远和你保持着咫尺的距离,永远挂在你差一点点就够着但永远够不着的地方,让你欲罢不能,于是够一路,馋涎一路,痴迷一路,最后却空手而归。这成为十月盘山长久的诱惑。
我儿子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和老师同学到蓟县游览,回来一进家门就举着四个盘山大柿子向我汇报,绘声绘色地给我讲说他怎样在老师整理队伍时逃离队伍,迅速跑到集市给妈妈买到盘山的大柿子,然后火速归队。他的表情颇具胜利感,颇有成就感。我赞赏地接纳着喜悦,竟然没有一丝要批评儿子的意思,没有指责儿子的散漫会怎样给老师带来怎样的麻烦的想法。我爱惜地抚摸着那四个大红柿子,仿佛向几年前炫耀挑战的柿树宣告,多年以后儿子助我已经得到了胜利的果实。那盘山柿子真的很甜,随着岁月的流逝,那蜜一样的滋味,不但没有消逝,反而愈久弥香,酝酿成内心一股甜蜜的记忆。妈妈给予儿子的爱数不胜数,妈妈享受来自儿子不能顾我的爱,更为难能可贵,被我奉为世间珍品,哪个妈妈不若我般痴望,得之,幸之,珍藏之。
今日,品尝东丽湖自产的火红柿子,这柿子得自然呵护,主人照顾,生得小巧玲珑,娟秀通透,堪称柿子中的佼佼者。吃着说着,不由得就都多吃了几个,柿子多了会醉人吗?暗怪自己贪食。又一想,当年西哈努克亲王王子也因贪恋中国的柿子一顿吃了一篮子而闹了肚子折腾了一宿,惊动上下。待肚子好了回家时竟还不忘又向我方讨要一篮带回,成为一时美谈。美味面前,王子尚且如此贪恋,何况我寻常百姓乎。这样想着,也就释然了。
主播简介:馨园小主,天津市人,研究生学历,教育工作者。业余爱好诵读,中国朗诵联盟会员、教育部中华经典诵读导师、多家平台签约主播。
作者简介:王彦焕,东丽区华侨城实验学校语文高级教师,学科带头人,青年教师指导教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