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岁月的远方
作者:江天
诵读:雪儿
年轻的时候,为了生活、事业和梦想,总是地北天南地奔波着,天涯海角地追寻着,前行的脚步从来沒有停止过。
那时,无论行多远、离多久,故乡犹如一条奔放的长河,在我生命的河床中经久不息的澎湃着。有时,又像一轮皎洁的明月,在我思念的天幕中高悬。有时,也像一杯酣醇浓烈的老酒,温暖着我的青涩时光。
因为,那是我深爱着的土地,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是父亲和母亲生命的根,是我深深热爱和眷恋的家。
那些年,上大学,走入绿色军营,支援内蒙古边疆建设,有时一年或几年都难得回家看望父母,只能靠打电话或邮寄信件表示思念之情。虽然如此,心中也是暖暖的,因为父母在家就在,那种来自心灵深处的快乐与幸福之感,有时不是能用语言能表述的。
每次出差途径故乡的时候,只要沒有特殊情况,我都借机回家看望父母。有时,曾在一起工作过的同事和朋友知道我回来了,还沒等回家就把我接到了酒店。叙不完的陈年旧事,道不尽的友谊真情,回家时已是星光满天。所以,母亲总是微笑着嗔怪我,“你呀,回来一趟也不说好好陪陪我,和我唠唠嗑。见了酒和你的那些朋友,比见了我都亲。”
我知道,母亲心里惦记我。那时,每次回来就和母亲住在一起,她总是喋喋不休地打听那边的天气冷不冷,工作顺不顺,儿媳妇想娘家沒有,孙子的学习成绩在班里排第几……总是问寒问暖,创根问底,生怕落下什么,一唠就是深夜。每逢这时,我才真正体味到什么叫“儿行千里母担忧,母行千里儿不愁。”暂切不论后半句当否,仅就母亲那慈爱的眼神,就像潺潺流淌的清泉,滋润着我爱的心灵。
当春节就要来临的时候,就是一个心思——回家,恨不得长双翅膀飞到父母的身旁。那时,在外地工作的妹妹和二弟和我一样,约好回家的时间,大人孩子十来口,一进家门便把二老围个水泄不通,欢乐和幸福的笑声,简直快把那老屋的房盖都要鼓起来了。望着这一大家子人,母亲总是悄悄地转过身去,不停地擦着高兴的泪水。
然而,父亲的去世给我们的心情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父亲走后的那些年里,我和小妹及二弟无论工作怎样繁忙,总是抽出时间回来看看,陪母亲住上几日,总想用爱去抚平母亲那颗受伤的心。
父亲走后第十个年头的冬天,母亲因突发心梗,猝然离开了我们。顿时,我心中那幢家的大厦轰然倒塌,跪在母亲的灵前,泪如泉涌……
办完母亲的丧事,因要參加一个预定的会议,我就回内蒙古了。临行时,小弟拉着我的手说:“大哥,你以后出差路过的时候,常回来看看。父母虽然不在了,可这还是你的家。”兄弟情,手足情,小弟的眼圈红红的。
然而,当我再次回来,站在熟悉却又陌生的车站出口,我忽然发觉,自己不知道该往哪儿去了,是先到小弟那还是先找个旅馆住下,心中一片茫然,竟像个迷路的孩子。
也许,细心的小弟窥视到了我的内心世界,早早就来到车站等候着我。当我和小弟流露出想去旅馆的时候,小弟用一种陌生的眼神打量我,“住什么旅馆啊,你弟妹在家把酒菜都给你准备好了,我还特意准备了你最喜欢的二锅头。”
快到老屋的时候,一个陌生的邻居瞅瞅我,又瞅瞅小弟说:“哟,哪儿来的客人呀?”小弟马上解释说:“哪来什么客人,他是我大哥,刚从内蒙回来。”我心想,那个邻居说的没错,在沒有了父母的老屋,我只是故乡的客。
那天晚上,想起已故的亲人,想起“他乡变故乡,故乡在远方”那句话的特有内涵,心里渐渐涌起一种无可名状的忧伤和失落感,像初冬的第一场雪,冰冰的、冷冷的,在我的心空飘落着。
正在这时,女儿来了一个电话:“老爸,明天是星期天,回去看看您和我妈,顺便再品尝一下您的拿手菜红焖肉和可乐鸡翅呗。”我告诉女儿:“我回老家了,等我回去后一定给你做。”在我的记忆中,这是女儿最喜欢的两道菜。
接完女儿的电话,心如潮涌,披衣走出老屋,泪水扑簌簌地流个不停。我知道,在故乡虽然没人说我是客,可我已经成了故乡的客。然而,转念又想,只要我在,妻子在,远方的家就还是女儿的家。
心海苍茫,思念浩荡。沒有高山之依,沒有长河之柔,何来幸福之光?父母在,家就在。父母不在,故乡,就成了远方。
——————作者简介——————

江天,黑龙江人,出生在仙鹤飞翔的地方,当过空降兵。著有文集《江天浩荡》。散文《流云,在蓝天飘过》获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举办的全国首届“艾青杯”文学艺术作品大奖赛二等奖;长篇报告文学《绿色之路》被收入中华人民共和国林业部《播种绿色的人》丛书;为各级电视台撰写电视专题片、音乐风光片40余部,其中《流吧,故乡的河》先后在内蒙古电视台和呼仑贝尔电视台播出。
——————诵者简介——————

主播雪儿:西子诵读平台总编,私企经营管理者,曾担任电视台业余主持人。现是浙江省朗诵协会会员、杭州市朗诵协会会员、杭州之声朗诵团团员。是多家文学平台的特约主播。有朗诵培训工作室。愿用我的声音传递美好!(微信zhulihui075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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