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失眠后的寒夜】
文/光辉岁月
有幸在石桥驿镇宴圆酒店参加2020高素质培训班学习,学习期间,我走访隔壁酒厂张淳师傅,我84年在此安装自来水管时,这里是一个榨油房,后来张淳师傅买下了这块地,在这里开了醇酿酒房,嗜酒的我厚着脸皮在放酒时接了半斤60度以上二锅头,晚上我在四个菜的佐酒菜中品尝酒的质量,本来有半斤酒量的我,仅三两酒就让我有了微醺,上床后倒头就睡,于八点睡到半夜一点,醒来后就再无睡意,辗转反侧,床就像一台粉碎机在搅拌着往事,加之近日肚脐处搔痒难受,我就用按压和揉捏来缓解,这次肚脐痒我就知道是母亲在想念,我小时候她因为太过于宠爱,让她晚年过的很悲哀,最后无疾而终。

小时候听母亲讲,在我脱离母体剪下脐带后不知道哭,犹如死婴,见多识广的接生婆说快摔一个瓷器或陶器让响声惊动我,于是父亲拿来一个小米缸高高举起后用力一摔,我的哭声才随着响声而起。至此后,我的泪腺分泌液很少,小时候在那最困难时代我不愁吃和穿,基本上没有哭的待我中学毕业没有书读后才回家务农,因为我有那点小墨水,村书记就安排我到村办企业当会计,先是染布房,再到加工厂又到缝纫社,就这样一路畅通的走过三年,领导要我入团入党我没有任何概念,在缝纫社当会计时倒被一个老师傅看中,要我从他学艺,他劝我说:“家有良田万顷,赶不上有一艺随身。”
我在他鼓惑下放弃当会计,而选择做缝纫。母亲坚决反对。但我对母亲的话充耳不闻,坚持我的固执学艺。到我十九岁那年,(1974年)如火如荼的水利建设总规划开始,我只能放弃学艺生涯,回家带队去参加兴修水利建设,由于我的劳动态度和激情,1975年又被留下做长年施工人员完善水库的后期配套工程。

1975.3.26号晚九点,我们一组八人在电灯光的照明中在澻洞中打炮眼,待炮眼打完后,我和班长李建金正在装炸药,封口,我弓着的身体被上方一块重约五百斤的麻块石塌下来,将我压折叠在一起,胸腰11——12脊椎骨折,我当场昏迷,后来听班长说是他叫上在洞外躲避放炮的七个人将石头从我身上用力掀开,又是他去指挥部找指挥长打电话到部队(当时建泉水库是部队下放知青点)是部队派救护车送到当时的县医院抢救,待我从昏迷中苏醒已经是十几个小时后的事。是指挥长到我家告诉我妈说我出了事,但没有生命危险,至此我妈妈每天以泪洗面,眼睛从此哭瞎了。
待我住院半年后,我回家母亲已经认不出来是我,这是让我多么伤心,母亲她在我十八岁就张罗为我选择婚姻,是我赌气不结婚伤了母亲的心。就因为我的不孝让母亲过早的伤失了眼睛。近日的肚脐搔痒是我母亲在牵挂着我,是她冥冥之中在指责我的叛逆,让炎症引起我与母亲之间再度联系。
正如我在蒸酒张淳师傅家听他说回老家所遭遇的事,今年因为新冠疫情他春节没有回去为母亲上坟,待他这次回家为大哥送酒路过母亲坟茔时,一只野兔从车前奔跑,他一个急刹车,将二个酒缸撞破的故事,损失了二口缸,和缸内的一半酒,这说来是唯心之事,但这也可以联系孝心上的亏欠。
我一边想着往事,一边回想母亲的模样,她那慈爱的面目在我面前出现,今夜失眠非属偶然,失眠是检验自我所为最佳时机。我从内心遣责自己年轻时的任性与骄纵,有意违背母亲的意愿,致使母亲身心受到严重伤害。
远处已经有公鸡在啼鸣,我揉搓着发痒的肚脐,思念着我的母亲。在这不知不觉中,很少流泪水的我,枕巾已经有了冰冷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