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风中浮雕(原创组诗)
文/38军张荣光.浪人才子
不是为了忘却和怀念,我为自己存在而悲哀,但我将继续存在,因为世间少了我,将失去一份悲壮的色彩
___题记代为序

〈一〉有个人名叫黑子
无名无姓更不知祖居何地
反正黑瘦黑瘦小镇人就叫他黑子
黑子其实就是那头上能孵小鸡的乱草
就是那夏不通风冬不向阳灿烂的时装
就是腰间叮当响半边不圆的月亮
就是那款式各异颜色不同
见雪就涨见阳光就瘦皮鞋里的脚趾
这一切只要在街头抛头露面
就走红在童发青发的舌尖
大朵小朵,比朵响亮
黑子没有文化
只因为常不知春夏秋冬的肚皮
才学会做生意
一捆柴禾一个窝窝头
一担井水一碗稀饭
从不讨价还价
明码实价 老少无欺
既使偶尔缺斤少两
反正输的是力气
农忙时黑子就畅销走红
农闲时用瘙子充饥
无奈时黑子就去为别人守灵
与死人睡在一起
黑子仿拂就是死人了
反正有吃有住便是福气
黑子不是诗人
一句人都是不同颜色的垃圾
让真诗人半生不敢提笔
黑子不是名人
在小镇比镇长更有名气
那一年修公路镇上开会筹款集资
镇长大人唾沫三千乱花飞扬
比不上黑子一个响亮响亮的屁更有号召力
黑子看,街上有人在打扫垃圾了
我也该回家了
看一看房间是否有了灰尘
再把松动的门窗钉一钉

〈二〉丐女
文/38军张荣光.浪人才子
再见了,池塘边荷叶青青
再见了,校园里书声朗朗
这群阳光下最动人的草本植物
再无法展开鲜嫩而多汁的枝条
那些在清风里嬉戏
绿叶间舞蹈的日子
让你黯然神伤
象一个个新鲜的诱饵
在每一个繁华的街头 路口
被年轻的母亲遥控着
耐心的垂钓
淡黄的长发低垂着
遮掩着珍珠般的面庞
一身褴褛的衣裳
便是全部道具与家当
如今 你跪着还不会思索的膝盖
低垂着稚嫩的颈项
紧紧拽住游客的衣裳
女孩 面对你
我怎能不忧伤
又怎能用廉价的硬币
来把你称量
〈三〉拣破烂的诗友
文/38军张荣光.浪人才子
苦涩的笔尖绽开
依然是昨夜的风雨
寂寞的步伐匆匆
依然走不出象征的迷雾
在玲珑的车床
诗歌只剩下一副精致的躯壳
年轻的生命渐渐干枯
终于
在一个阳光充足的下午
你一把扬起诗歌的长发
抽完最后一根劣质的烟
饮尽最后一杯烈酒
将命运无情放逐
作为一个标题刊登在都市
格外醒目
没有掌声悦耳的花环
没有美酒温柔的陷井
你一点点拾起
破 酒 瓶
烂 铁 皮
废纸皮
塑胶 带
......
一点一点种进诗行
装饰城市的花边
在报纸的头条
杂志的封面
出版
如今
你依旧拾着破烂的生活
破烂的年龄
似童年外婆屋檐下的风铃
在手提袋里
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四〉送别一位童年好友
文/38军张荣光.浪人才子
黄昏后的码头锁满离愁
一想起沉重的往事记忆总有些浮肿
你更加浮肿的语言
就象山谷里的浓雾
总想表白些什么
你说那里的阳光总是很稀少 干枯
一如老山羊的瘦须
睡梦里满是咯人的石头
骨头里全是风
除了几只绿头苍蝇
抬头便只见光秃秃的天空
我问你
为什么还要漂泊
你只是微笑着
又茫然的摇摇头
那一天没有渔歌折柳
亦没有秋风若酒
只有几只小黄狗
在村庄的空袖筒里"汪汪"相送
烦燥不安的阳光
遍体嶙伤的爬上当年粗糙的石板坡
我问你
为什么还要离去
"我也许永远属于那片土地与天空
那里的阳光不会这样猛烈的照射着我"
你说你会回来的
"当有一天
不再有人记得今天的码头
不再有土壤瘦骨嶙峋的面孔

〈五〉外来工
文/38军张荣光.浪人才子
是什么让你的名字如此冰凉而生硬
年轻轻就布满伤心的皱纹
是什么让你的背影如此粗糙而迷离
来不及展开就匆匆变形
太多太多的脚步追赶着同样的旅程
太多太多的情节躲在日子的背后溃不成军
是谁谱写了你悲欢离合含辛茹苦的一生
流水线 车间 饭堂 宿舍
一寸一寸的青春
在长长短短的叹息忽暗忽明
是谁造就了你五颜六色.吞吞吐吐的命运
老屋 站台 码头 渡口
一个个深深浅浅的脚印
孵化不出一个属于自己的梦境
这些年你走得太远 太远
在无法听得懂你荒凉的足音
可以描绘吗
多少身影无枝可栖
是浓 是淡
该深 该浅
深深浅浅是永不褪色的花布裙
这些年你沉默得太久 太久
又有谁能明白你内心的弦音
可以诉说吗
多少话语力不从心
是轻 是淡
该急 该缓
缓缓急急是不能更改的乡音

作者简介:张荣光,男,汉族,曾用笔名:痴人,浪人才子,四川省南充市蓬安县人。1974年12生,原中国人民解放军38军113师军人,1994年底入伍,1997年底退出现役!
现任职深圳市荣光酒业有限公司董事长,深圳市荣光供应链管理有限公司董事长,喜欢阅读,爱好诗歌,偶有散作见各纸质书刊与网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