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该怎么办》(3)
文/李学清
星星放下那些虚伪的尊严,躲在天空里啜泣,不加修饰的眼泪落了三天,鸟鸣怕惹事生非,早早的躲进了树林子。这时候的空气中,土腥味儿很重,弥漫着浓浓的尘埃,还特别的冷,穿透了骨关节的冷,连山川都要窒息了。
听说大雪要来了,北方的天,黑的很早,比前些日子要早,更黑,我看不见我,鬼火似的路灯亮着,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所有的房屋亮着灯,都没有睡,趴在那里默默无闻的想着心事。枯树,枝头的叶子落光了,也似睡非睡的耷拉着脑袋,或许是想要冬眠了,偶尔被风吼叫着摇醒,在冬天等待着下一个春季的轮回。
刚刚下班吃完晚饭,收到快递员的信息,叫我去小区门口取快递,取回来打开一看,是她寄给我的第三封信,信是这样写的:


东子哥:
我们这里下了好几天的雨,你们那里早就下雪了吧,昨晚老鹰山也落雪了,现在还没有融化。今天,没有太阳,天气跟我的心情一样,真的好冷。
东子哥,我给你晒了你爱吃的柿饼,红薯干,梅菜,竹笋丝,豇豆角,还有薯片,都用塑料袋子装好了,晒了箩卜干没碰上好天气,烂掉了,等天气好我再给你晒点,过段时间吧,我把这些东西和毛衣毛裤,托人给你快递过去。
天气凉了,我妈有些咳嗽,可能是支气管炎又患了吧,每年都这样,吃药了也不是很好,好像根本就不管用,她老是说药量不够,我又不敢给她多吃,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二狗子在城里搞装修,买了小汽车,昨天来我家了,想叫我爹去给他做小工,说给二百块钱一天,管吃住,我爹想去,我妈也同意,我没同意。我想,家里够吃够喝,爹身体也不是很好,血压血脂都高,都六十多岁了,说实话,那些活也不轻松,还不如在家帮帮我做些家务,我还能照顾好他,他又管不住嘴,爱喝酒,如果出了问题怎么办。二狗子红着脸灰溜溜的,什么话没说就走了。
今年雨水太多,收成比往年少,牲口吃的玉米粒快没有了,要买一些,我去张老师家借了一千块钱,没让我爹妈知道,过几天又要种土豆了,村里有几家都开始种了,还要去找人准备肥料,现在地里的活有点忙,等我把年猪杀了,就轻松点了。你别担心我,我没事,你照顾好你父母和你自己就好了。
东子哥,我就是想你,等我卖羊了买个手机,就可以给你打电话了,有时间真的很不方便,还想买个电视机,我爹我妈要看,肥猪的价格很好,他们想卖个年猪买个电视,我也同意,只要他们开心就好。我也不懂买什么牌子的好,要是你在我身边就好了。
东子哥,这些天,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老是做梦,梦见我和你分明咫尺间,却似隔了条银河。天空是干净的,纯洁的,我也是,我对得起自己,也对得起你,染血的夕阳在天空里,还像以前一样,一尘不染,我还是以前的我,只是我不想从梦里醒来,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害怕醒来早已寻不到你,如果是真的失去了你,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唉,我像一片飘零的落叶,孤单的在森林里渴望一座白雪公主的小屋,渴望那里蕴藏有春天般的故事。
东子哥,我想:如果有你在我身边就好了,我只想靠着你的肩膀,请原谅我的自私吧。
那个永远爱你执着的妞
11月20日
今夜无人入眠,那就幻想午夜缠绵的远方,躺在床上,轻轻的闭上眼睛,无助的等待着鸟儿在黎明唱响《聆听你的爱》。
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我整宿失眠,她被我欺骗的滋味在鞭策着我。冲动的惩罚,灵魂的拷问,虚荣和虚伪还在对与错之间徘徊。你在他乡还好吗?我也不敢告诉你我结婚了,我知道你一定会很恨我。
大雪如期而至,夹杂着一些雨水,铺天盖地的呼啸着,只是,我心里无法渗透的仍有一丝的苦,会伴我一生,我只能偷偷的藏在黑夜里默默流泪。
夜,越来越漫长,无法阻挡的寒气,越来越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