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小明,笔名:刘明、刘愚,河南省焦作济源市人。河南省作协会员,焦作市作协会员,中国现代作协会员(香港注册),中华精短文学会员,中国寓言文学研究会闪小说专委会员,《百姓作家》编委,中华八闽文创工作室特约作家,华文原创小说签约作家。1983年开始发表作品近千篇,19次在全国文学征文大赛中获奖,两次4篇小小说入选《中国精短小说年选》,并有个人作品集《美丽的露珠》《一路凹凸》《迷恋嫦娥·刘明闪小说100篇》。


童年时的“吃”
河南·刘小明 文
我们这茬生在农村的人,儿时的生活非常艰辛,现在每每坐在餐桌前用餐时,不由回想起儿时的“吃”,难觉有些寒酸。

一块支板肉
9岁那年,独自到街上赶集,遇到一家卖牛杂碎支板肉的,看着很美,闻着很香,一摸身上还有1角5分钱,就停下来想买。
我把钱交给卖肉的,他用刀在一块压得圆坨肉上刮下薄薄一片,大约有两个耳朵大小,用一块黄草纸托着递给我。我接过来对着鼻子嗅嗅,香死我了。
我用拇指和食指的指甲,掐一点塞嘴里,再掐一点塞嘴里,嚼嚼咂咂,就那一小块肉,至少吃了一个小时,那让人美得真是云来雾去,永生难忘。现在有时到街上,整斤买整斤吃,怎么也吃不出儿时支板肉的香味。

8个牛肉丸
上世纪50年代60年代,牛肉丸子1角钱能买8个。当时的1角钱比现在的100元还金贵。
记得一次赶集,妈妈给了我1角钱,我高兴得又蹦又跳来到街上,大大洋洋阔阔气气,坐在了卖肉丸锅前的矮凳上,“买1毛钱牛肉丸!”卖肉丸的给我舀了8个肉丸。喝着油乎乎的肉丸汤,嚼着肉筋筋的丸子,天大的享受,我真不忍心把它吃完,于是光喝汤不吃肉丸。
那时吃肉丸是可以添汤的,我1角钱的肉丸,添了两次汤,真过瘾,回到家嘴里肚里至少香了三天。现在整盘整碗地吃牛肉丸子,怎么也吃不出儿时的香劲。

一碗酸汤面
上世纪5、6、7十年代,每年秋末,家乡的割柿子是一样大活。那时家家户户每年都会在生产队里分来许多柿子,每年冬天卖柿饼能换来几十元,大户人家甚至过百元,算是一项较大的家庭收入。
所谓割柿子,就是用一种专用的刀子,把柿子皮去掉,然后将去了皮的柿子在太阳底下晒,晒到一定程度,再把捂起来,捂到出了白霜,我们家乡叫它干柿,其实就是柿饼,一斤可卖2角到3角钱。
我在十几岁的时候,已是我们村的割柿子高手,比许多成人割的都快。在割柿子的10到20天之中,每天夜里都有人来请,从夜里7、8点开始,一直割到11点或12点,我非常乐意。因为割完柿子之后,主家都会端上一碗酸汤面,也就是一碗稀稀的白面条,外加点葱花、香菜、酱油、醋,再滴上一滴两滴香油。
虽然有点少,根本吃不饱,但在当时的社会条件下,这可是上等的犒赏,吃得我满身冒汗,满心舒服。现在的酸汤面已是稀松平常,就是吃个10碗8碗,也吃不出那时的一点舒服,更别说满心舒服了。

一个毛桃子
我上小学五、六年级的时候(那时叫完小),每天上学放学,都要经过乡里唯一的一所中学墙外(乡政府扎在我们村),中学的里墙边栽有几颗桃树,结了桃子后在墙外就能看得清清楚楚。
五年级的时候胆子小,只敢站在墙边看着流口水,不敢痴想上墙偷摘。六年级的时候,胆子稍大了些,我和上下学同路的另外两个男孩子一拍即合,两个人在下面顶着一个人往墙上推,那个人趴到墙上后可以摘桃子往墙外扔。
一个,两个,三个,突听墙里面有人大喊:“有人偷桃子!”上面那个人吓得呼通跳了下来,我们3个人一人拾起一个桃子,拔腿就跑。跑了一段路没人追来,就开始各自啃吃自己手中的桃子。
当时桃子还没熟,可谓毛桃,也没洗,也没擦桃毛,嘎巴嘎巴,狗啃骨头似地吃得分外解馋。那是我此生第一次吃桃子,虽然没吃出什么味道,但吃出了骄傲和得意。现在大堆的大个的红桃、黄桃、青桃,尽管洗得干干净净放在面前,可怎么也吃不出那时的得意。
不说了,要说的太多了,看看当下人们的物质生活,精神生活,吃的喝的玩的,应有尽有,想想过去,想想我们的童年,现在的孩子和年轻人,真是太幸福了,我真想能再多活几十年,和他们一同享享现在或未来的幸福和欢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