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农家乐
文/刘彦才 诵/文岭
又是一年中秋到!秋風频起,行云缱绻,北雁南归,五谷饱满!空气中到处弥漫着成熟的芬香和汗酸的味道。
八月十五十六两日,天阴未霁,时云时雨。两日未见圆月,末免心中怅然若失。十七那
天,早早吃点晚饭,我便来到西头邻居家。

邻居与我同姓,将近五十,身材健硕,微黑,人称石头儿。近几年除了种地,便是放季秋蚕,收入也不菲。供个女儿上学,绰绰有余!一家三口,虽不大富,倒也心满意足,其乐融融。
我喊到:“喂!石头儿!干啥呢?我来啦!”“哎,知、知道了刘、刘哥!您坐!您坐!”石头腿脚麻利,快人快语,声到人到,手里还拎瓶矿泉水儿。

我们大家便一起窸窸窣窣剥起茧来!
“刘、刘哥呀,我昨天求您给我写、写那么几句,以表达表达我、我心里的乐,您忘、忘、忘没忘?不知……”
“噢,别忙,石头儿,这事儿呀!我说写便写,说话肯定算数,不能半点马虎!我写是写了,可我这老天八地的,但不知写得好与不好,你们、你们别见笑就行!”说着,我顺手从兜里摸出了一张纸,递给石头儿。

石头儿张开嘴,刚要念,不料斜刺里突地伸出一只手来,一下子夺走了纸条 儿,“等等,臭嗑巴,哪里都显着你。我念!我念!”不用看,准是石头的媳妇儿!”
“这个……这个……嗯……”她装模作样地“嗯”了几声,吧唧吧唧嘴,又探探嗓子,然后便吭哧巴拉地读了起来!

“山下有粮田,山上有柞蚕。玉米个个大,银茧粒粒圆。虽然两头忙,其实心里甜。喜看浑身汗,变成了满兜钱!”
“好……好!好哇!好!刘、刘哥写得好哇!说、说、说到我心里去了!要说、要说这几年嘛……”
“喂!快看!月亮!”帮忙剥茧的众人中不知是谁粗门大嗓地一声喊,突然打断了石头儿的话儿。人们便忘了这宗事儿,齐齐地转过头,朝东山望去。

只见东山梁的空中布着一层薄薄的云,一竿子高的云的后面发出了月亮幽幽的淡淡的模糊的光。感觉月亮似乎精神不振,很疲惫的样子,它两天都没有撕破云层,反被云彩遮挡着整个的脸庞,就像是旧时一个遮着盖头的新娘,在打开盖头前谁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如何的漂亮一样。人们有些失望,全部转回了头。石头儿也没再说什么话,大家便低下头闷声闷气地剥起茧来。

石头儿虽然年龄不大,但无论农村的什么活他都会做得像模像样,成熟老练。别人杀敌八百,他一定会杀敌一千,可谓是常胜将军。说来也怪,他放的蚕总是生长期短,变蛹率高,很少有死蚕。粒粒饱满滚圆。哪年都是买家谁看谁中意,蜂拥而至,给价还高。石头儿媳妇乐得合不拢嘴,一天到晚屁颠屁颠的,仿佛天天嘴里含着蜜。眯缝着的小眼晴整日只露着一道小缝,从缝里永远射出幸福的满足的骄傲的光。两囗子都是极热爱生活的人,也都是极会生活的人。

″嫂子,没觉着多大一会儿,又满一筐。放哪儿?”"哈哈,我这筐也满了,你家的茧真好剥!我现在都快剥8筐了!”“哎!哎!别吹了行不?有骆驼不说马,天大还是地大?你再能耐,在刘哥面前也永远是小孩子!你信不信?”不知为什么,人们一时兴起,话也多了起来。七嘴八舌,嘻嘻哈哈,嘁嘁喳喳,虽然夜一点点深了,但大家精神十足,你一言我一语,却也毫无睡意!

我不知他说的刘哥指的是我还是石头儿,只觉得心里甜丝丝的,很是快慰。现在农村生活都好了,年轻人个个都有精神头儿,到哪儿都能激起生活的浪花!他们有属于他们的天地,他们有属于他们的翅膀,他们可以在他们的天地里展翅翱翔!真让人羡慕啊!我不禁想,年轻人,努力吧!你们是属于未来的,未来是属于你们的!多么让人感动和幸福的一代人啊!
一筐, 一筐,又一筐。夜也越来越深了,案板上的茧也所剩无几了。大家继续一边剥着茧,一边说笑着。当时间刚过半夜的时候,我们也终于剥完了最后一粒茧。

也就在这时,街上突然传来了一阵清脆悦耳的汽车鸣笛声!哈!真巧!一准是收茧的车!
我无意地看了看天,这才发现天空中早已经没有了一丝云彩!月如圆盘,月如 水洗!干干净净、明明朗朗的一片天!啊!多么清爽多么惬意的月夜啊!。

这时人群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声音:“刘哥,刘老师!您再给我们来一个呗!”“对!刘哥,再来一个!”有人随即附合。
“刘哥,就来、来一个吧?我们爱、爱、爱听!行、行不?”石头也要求道。
“来一个?好!来一个就来一个!”我明白他们所说的来一个是怎么回事儿。我沉吟了一阵,之后大声道:

"月过半,夜过半,月光如水泻庭院。蚕茧真好看!
远山幽,近山幽,夜色美幻迷中秋!嫦娥羞没羞?”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好!” 大家一阵大笑,又一阵叫好!然后搬起了一筐筐蚕茧向月光下的收茧车涌去……

作者简介:刘彦才,网名绿水常流。1955年生人,1982年牡丹江师范毕业,后调回老家凤城任农村小学教师直至退休。喜爱散文,诗歌。近期坚持每日写作不辍,自得其乐!只盼也能和读者产生共鸣,给读者带去一份好的心情!
主播简介:王文岭,五零后,居住牡丹江市。爱好美术、书法、尤其诵读。愿用心灵的声音诠释文字,在文学的海洋里传播正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