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节里思亲人】

文/光辉岁月

 今天是重阳节，逝去三十多年的母亲昨夜一连二次突然出现在我的梦中，清晰度极高，

我知道母亲在指责我这个不孝顺的娇儿。“娇儿不孝，娇狗上灶。”我就应该是不孝的例证，您四十岁才生下我，鉴于解放前您的六个儿女都没有存活，解放后才有了姐姐和我，您不当宝也不行啊！您总是怕我们冻着饿着，在那最艰苦的年代，您用勤劳的双手，总能换来我们二姐弟没有饿着肚子，冬天不至于穿的单薄。

您是集镇上的种园圃的人，在那困难时期你种的菜总是第一时间上市，您只有一米五五的身材，一双半大不小的脚，（是因裏脚而没有成功的)半夜起床将菜送到集镇交易所您认的干姐姐店铺，带上二个馒头回来我们吃。那时能吃馒头是多么奢侈的事。

您读过二年私塾，有文化底子，账算的又快又准，您娇宠我们，但非溺爱，我从四岁就开始捡谷，参加劳动，陪姐姐弄猪草，我们家每年买二头猪，一头上交，一头留下自己吃，我们每天年猪净肉都在一百五十斤之多，您烧菜只切一片肉，待锅受热后，用一块肉放锅内擦，（为当锅）待肉没有油后你放一点水，锅内发出“吱吱”声后放菜，菜即沾了油又保持了水分。而您最擅长的是将菜园种的好，一个魔芋能长二十斤，一个南瓜三十斤，你只要有空地就开垦后种植物。

秋收后家里全是红薯冬瓜南瓜，您将红薯蒸熟了晒干炒了吃，南瓜除了喂猪，还晒干后磨粉做粑粑。你种的黄瓜因上市早，成了附近小伢子们的乐园，你看到小孩们偷摘也装着不知道。您不谙农活谁也不欺负您，您利用每个菜地空间，黄瓜，豇豆架子内种红苋菜，种白菜。我们小时候喜欢吃彩色的饭。

您不会农业活，在大跃进年代安排您烧饭，因为您可以带上菜去记分值。您不打不骂我们，但我们只要做错了事就用捏耳朵来惩罚我们，我和姐姐从小就怕您生气，您一生气就去望着娘家方向哭。因为您受苦受累太多太深。

妈妈，您知道吗？您的非正常死亡成为我永远的心病，我都不敢去想您当时是怎么想的，您竟然用绝食方式来终结您的生命，我当时在部队当司炉工，我带回去的面包喂您吃后待我走后您又吐出来，您绝食七天后在大年三十那天去世。那是一九八六年大年三十。

妈妈，您的这种死法是需要多大的毅力，您为了保护我们的面子，以免他人说三道四，我请了部队上的最好医生到家里给您治病，为您弄的那些药我喂您喝后全吐了，当您死后从床枕头下全是药物面包馒头渣。您死的那样清醒，并没有病折磨。您死后我们的家庭也没有好过您知道吗？

昨天晚上您多次出现在我梦里，您知道是重阳节了，您一定还有什么事要嘱咐我吗？每次我都想父亲，我怕想您对生活的绝望。“妈妈，您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