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朔方话银白

作者/徐学文

诵读：老马识途 

        冬天是神秘的，尤其是朔方北地的冬天 ，一年连着一年，人们活下去就有数不清的年，也就有数不清的冬天。从最早的十月贺兰飞雪 ，再到数九寒天的鹅毛大雪 ，仰或是早春二月雾霭枝头的细碎雪花。

        早晨，当残梦从枕边飞去的时候，人们醒转来，窗外已是银装素裹了。仿佛只一瞬间，远处就弥漫着白茫茫的烟，树梢上淡淡涂上了一层白色，树的枝条缓缓的弯了下去，仿佛有什么东西轻轻地压在它们的心头。哦，是雪来了，是人们渴望着安静的那种白，渴望着梦境的那种纯洁的白。耀眼的白色雾了人们的眼，也雾了人们的心。人们在城市的高楼大厦间里忙乱着，把这美丽的雪景关在门外，碾在车轮下， 踩在脚下， 冬天雪花的美丽仿佛与他们无关。而在乡间田野上，雪花早随了白茫茫的田拢铺展开来。树梢上白色，喜鹊背上的白色在它们的展翅欲飞中，缓缓的落了下来，只剩下天地间朦胧的白。像一个春宵的轻梦，不知在什么时候漫了过来，在人们心上一掠，这就是朔方北地的极端，在人们的想象里描画出 白茫茫的天地，白茫茫的雪原，和白茫茫的山。再往北，在白茫茫的天边上，分不清哪是天，是地，是冰，是雪，只是朦胧的一片白。  

        那种飘飘洒洒的雪白，漫过了平原，漫过了草原，留下了层层叠叠的幻影。漫过了森林，留下了一片黑白相间的画卷，漫过了小河，把那些没有结冰的深灰色的水面溶入银色的世界里，水面在阒静[qù jìng]里透着微明。漫过了寂寞的沙漠，来到人们的梦乡。我能想象，倘若我迎着这雪花 ，从辽远的天边一直走来，那些茫茫的白雾，或者像一片扩散的云影，随了弥漫在远处的白茫茫的雪，随了树梢上微微的风，轻轻地落在人们的心头。但是，在门外，寂寞的雪被孩子或者童心未泯的大人们排成了一个个幻变的又充满了诗意的童话般的世界，有英俊的王子，还有七个小矮人，他们在这银色的世界里 给一切东西涂上银白梦的色彩。仿佛一点也不多，一点也不少，幽美的轻适的软软地浓浓地压在人们的心头。

        冬天的雪花真像一首诗，一支歌，一篇童话。像一曲悠扬的笛声，一声缭绕在静室里缠绵的琴瑟。像一切美到说不出来的东西。说不出来，只能去看，看之不足，只能意会，意会之不足，只能赞叹。赞叹这美丽的神话世界不能长久，只能把这幻变的朦胧世界留给人们去猜想。但是这美丽的景色也延长不了多久。冬天仍然是要走的。李商隐的诗说：“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诗人正慨叹黄昏的不能久留，正如这银色世界它真地不能久留一样，一瞬间，春天像一个梦幻，只在人们心上一抹，这美轮美奂的银装素裹只能等待下一个冬天的来临了。

作者：徐学文，宁夏银川人，中国盲人文学艺术委员会委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宁夏作家协会会员。

主播简介：老马识途，原马根奇，辽宁葫芦岛人，梦之路总部金牌主播、辽宁葫芦岛市戏剧家协会理事、副秘书长、葫芦岛悦读汇公益朗诵平台艺术指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