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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王安德
(二十一)
几个次能鬼合计后,“偷偷”地到外地游逛了几天,买回了一捆捆花椒苗、苹果树,悄悄地栽在了山坡上。
兄弟们幌然大悟,哑口无言,默默地为老大叫好。
这一次,八成出手了,他三天两头地找队长,闹着要给他们兄弟划庄基地。
队长是个软柿子,弄啥事都怕得罪人,村人问他“你咋这然做事,连个哈数都没有”,他黑黑一笑“自家人,难得湖涂”。
八成心里也是有数的,是人,就要像个人,就要有个做人的活法。咱不能自暴自弃,“要奋斗、就要有牺牲”“幸福是奋斗出来的”,这些道理,他是懂得的。
在农村,使男人就有娶媳妇的权利,也有划庄基地的自由。
队长爽快地答应了八成的申请。
八成激动万分,就对队长说“房子盖好了,袖子娶进家,我就请大家喝喜酒”。
有了钱,就敢说硬气话,这可不是吹牛屁。
(二十二)
几天后,队长叫来几个村干部,将村西头“西娃壕”那块荒弃多年的烂地,划给了狗家三兄弟。
“死娃壕”这个名子,听起来怪恐佈、也遜下吓人的。
这些年,村里实行土地承包责任制,一些好地早让那些“手长的、嘴甜的、胆大的、难缠的”人承包去啦。
“死娃壕”是村西的一块水洼地,其实就是废水积存的坑坑,东西走向,南北都是十几米高的土崖崖,壕里令令星星长了棵又粗又壮的柿子树,枝叶繁茂,秋后果实累累,是村人吃空柿子的好地方。
傍边,是队里刚建的一处砖瓦窑,几个黑不溜求的小伙正在火辣辣的太阳下,做砖、做瓦。厂子的中央地块上,铺满了一块块刚刚做好砖胚子,砖窑的上方,冒着一股股黑烟,一位手持铁铲的“烧窑”师傅来回的有出有进,怪忙活的。
很可惜,这个能为村人带来财富的砖瓦窑寿命不长,倒遭了。
有人哭过,因为他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有人笑过,因为他在此学会了做人,认识了农村、农民,知道了艰辛和苦难。
也有人后悔,为何不把这个砖瓦厂继续办下去。
(二十三)
“死娃壕”就不是种庄稼的地,但农民深知,土地就是咱的命。
有几个勤快的村人,就在那种些谷子、玉米,虽说收成不行,但多少也都是粮食。
后来,又有人在这地里种棉花,套种芝麻,双丰收。
时间久了,懶人给勤人提意见,说这是占集体的地,应该归生产队所有,此闲话一出,气的那几户勤人就骂爹娘,从此,那块地就荒在那儿。
后来,村里谁家媳妇生下娃,生病死了,就用烂套子、旧被子一裹,扔在那儿,又有人将死猫烂狗扔在那儿,嗅气熄天,人们就习惯称之为“死娃壕”。
花花嫁给苟家老二,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
自从入了苟家门,她把这个猪狗不入的家,收拾的井井有条,干干净净,冬天使用的柴禾锯成截截棒,摆放的有凌有角,有条不紊,猪是猪圈,羊是羊圈,几只下蛋的老母鸡也圈进了笼笼里,屋里屋外打扫的连个树叶也找不到。
一位勤快的女人。
苟家兄弟脱掉了农民特有的粗布衣,换上了城里人拥有的的确良,十来块的黑皮鞋,虽说是假货,但让他们擦的亮增增的。昔日蓬乱的头发,也修剪的有型有样,让外一看“啊,苟家兄弟这么年轻”。
(二十四)
“叭、叭”,一阵鞭炮声过后,村人跑过一看,见是苟老大家在“死娃壕”的庄基上盖新房。
“盖上啦”,次能鬼走过来,问了一声,苟老大头也懒得抬一下,只是哼了一声。
次能鬼讨了个没趣,低着头走了。
老李走了过来,笑着说“老苟,方基子哩,看来这几年挣哈钱啦”。
老李和毛蛋的私交不错,对于老李的关心,老苟不敢胡说,
他停下手中的活,将老李拉到傍边的柿子树下,端起一杯茶水,递过去,神密地说“手里有了几个臭钱,胡折腾哩”。
毛蛋和老李圪蹴在那儿,随手拿起放在地上的水烟锅子,又从烟丝袋里捏出一撮碎烟丝未,塞进烟管,右手食指轻弹捻实,嘶、嘶一声划着火柴后,水烟便一明一暗地咕噜咕噜响起来。
老李过足了水烟瘾,又将烟锅子递给毛蛋,你来我往,足足吸了半个小时。
生姜还是老的辣,毛蛋心里有他的小算盘。
三个庄基,一条线,放在这儿也挺刺眼的。
“是老大,我就要四面宽敝的,出入方便的”。
老四红星说“你就是霸道”。
毛蛋说“我不霸道,你们早喝西北风了”。
(二十五)
按照约定,先给老大盖房子。毛蛋说“我的要求也不高,盖上四间平板房就行了”。
和灰的、拌沙的、拉砖的、挑水的,各忙各的活,忙而不乱,有序推进。
花花围了个裙袂子,在临时搭建的灶火房里,又是烧水,不是做饭。十分勤快。
老二懒洋洋地走了过来,拍了拍妻子花花的肩膀,心痛地说“悠着点,别累坏了身子”。
花花笑了笑,提着一壶开水走了。
老二跟在后边,小声地说“这又不是给儿子盖房子,何必把你挣的”。
说起儿子,又勾起了花花一阵阵心酸。
和老二结婚后,她很快有了身孕,可是,她对生儿育女的事一窍不通,天天吃苦干重活,不小心伤了胎气,娃儿生下来,无人照管,高烧发的不停,又无钱去看医,落下了又聋又哑的残疾儿。
她和老二伤心的哭了几天几夜,十分后悔。
几天前,村里来了一位讨饭的男人,带着一位小姑娘。村人问他们爷俩是那儿的,有人说是宜川的,有人说是黄龙的,十分可怜。
村东的崖底下,有一孔废弃的羊圈,父女俩收拾了一下,又从村人那儿凑合了俩床烂被子,勉强安下了家。
从此,这个村又多了一男一女俩口人。
山里人就是实在,对于他们的到来,村人也不欺客,就将山圪垯上那块荒地转租给他们,使父女俩有了地种,有了饭吃。
苟老八成这几天情绪很大,给老大盖房子,他懒得出工,躲在那脏兮兮屋里不是一根接一根的抽烟,就是喝闷酒,老四红星喊他干活,他生气地说"急什么,又不是给你和我盖房哩"。
红星讨了个狗吃屎,骂骂咧咧地走了。
作者简介
王安德,男,1960年6月出生,大学文化,中共党员,陕西,韩城,卫东人,1980年参加公安工作,历任派出所副所长,所长,交警大队副大队长。
自由撰稿人,文学爱好者,现系韩城市作协会员。曾参与韩城市公安局史志编写工作。
几年来,先后编写《红色家庭》巜暴乱冶户川》巜白叶树梁》《201》巜过年了》等文稿,撰写的巜我的女儿是第一书记》荣获全省精准扶贫奖。有多篇文稿发表在都市头条,部分作品在陕西农村网和韩城作家,韩城文学,韩城文学园网站发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