袅袅炊烟是我的乡愁

文 / 王仁爽

蓝蓝的天空下，暖风轻轻浅浅地吹着；柳丝缠缠绵绵地绕着；花香淡淡，阳光暖暖。

每个人都是月亮，都有不曾向人展示的暗面。乡愁是我心中挥之不去的内心情结。袅袅炊烟是我记忆里的乡愁。

遥望故乡，心中生起无限感慨。曾几何时，夕阳西下，牛羊归圈时，站在故乡的山坡，看家家户户草屋瓦顶那炊烟。因那时家家户户烧得都是蒿子、须草、秸秆，所以那袅袅炊烟也是那种白色，淡淡的炊烟从各家各户不同屋顶的烟囱里飘了出来，浮浮袅袅，或笔直升腾，或轻逸散淡…… 构成一幅水墨画。路过街巷，鼻翼里布满五谷熬制的浓郁的香气及淡淡的烧柴的味道。

这时的乡村是最热闹的时刻，耕牛哞哞，羊群咩咩，呼唤老人或孩子回家的叫喊……此起彼伏。

农家最不缺少的是烧火做饭的“柴”，除了那些喂牲口的稻草，玉米秸和豆杆外，像碎树枝，玉米芯、等都可积存下来备用。

看着明亮的火焰舔舐着熏黑的锅底，烟雾顺着烟囱爬出屋顶，小时候感觉很神奇；有时也怕来逆风，烟雾从锅灶口倒冒出来，呛得人涕泪直流。

用柴草当燃料做出的饭菜别有味道，至今想起还会有咂咂嘴的冲动。

      

春所到之处，山川河流都改变了模样，处处阳光明媚，春意盎然，一派生机勃勃。

农人们耕耘在农田里，在那被犁开的新土里，播撒了种子，种下了丰收的希望。

春天耕种的农人踩着夕阳归来，一盆金黄的玉米粥，几个金黄的玉米饼，一盘冒油的咸鸭蛋，一碟咸豆腐或是几块咸鱼干，一盘炒韭菜，就是农家的晚饭。

当春天恋恋不舍，离开了自己苦心经营的春华世界。夏接管了春的世界，让原本温柔的春天变得热烈奔放，热闹非凡。

夏季里的大雨浇走了天气的高温，浇走了心里的烦闷。喝透甘露的树木、庄稼、花草拼命的生长，抽穗拔节，果实膨大，一天一个样。

     

而夏季农人们挂了锄，仍然忙于沤青肥、放牧牛羊，农家饭桌上是玉米粥，配上黄瓜、生菜、小葱、豆腐，一盘红褐色的大酱，农家的晚餐，是那柴草烧出来，那玉米楂子粥温热醇香，给那些劳累一天的人温暖。

秋来了，秋风扫清了绿叶上的浮沉，碧绿的叶子染上了秋色。

田野里的高粱青穗渐渐红润起来，玉米棒子粗大起来，碧绿的豆荚肥胖起来，稻谷的穗子垂了下来。

果园里的苹果，挂在枝头婆娑摇曳，沉甸甸的果实把树枝压弯，浓郁的果香弥漫在上空。

农家的饭桌上，老幼一起，有说有笑，饭菜虽简单，但温馨幸福。

      

几场凛冽的寒风吹散了秋的韵味，秋的气息。撕落了枝头上的枯叶，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条在寒风中摇曳，寒冷的冬又接管了这个世界。

大雁南飞，农人们也不闲着，把秸秆收割回家，把田野里的蒿子、野草割回家，把山中、河边的树上落叶搂回家。每个农家院子外有个大草垛，那草垛便是农家烧饭取暖的依靠。

过去冬天地里很干净，有时农人们去收割完的地里搂草，等夕阳下山时，背着一草包草回家，看袅袅炊烟在青瓦屋顶、草房屋顶升起，空气里飘荡着酸菜的味道，那些热乎乎的玉米粥，大锅炖酸菜便是晚饭。

特别怀念小时候的冬日，屋里的一面大土炕被烧得热烘烘的，锅里翻滚的玉米糊糊里，煮着的红薯散发着绵软香甜的气息。比起屋外的严寒，这里独有一番“天堂”般的享受。

走过春天的花枝招展，夏天的绿意盎然，秋天的硕果累累，冬日的雪花飞舞。感叹不同的季节，不同的风景，给予我们年年岁岁的花香弥漫，给予我们岁岁年年的景色宜人。而不变的是那田野，村庄，及那袅袅炊烟。

过去乡下的困苦日子成为我走出家乡的动力，但从此心中就有了抹不去的乡愁。

每每看到田野村落及袅袅炊烟，心里那种乡愁油然而生。似乎听见傍晚的村中牛羊归栏的叫声和老奶奶唤孙回家的声音。

想起故乡的人，故乡的山，故乡的水，故乡的……心中有惆怅，也有回忆的甜蜜，有思念的泪水，有梦中的笑声……

乡愁

是拴在游子心上的铜铃

每一声叮当都揪起回忆

乡愁

是飘在母亲鬓上的华发

每一根银丝都缠着母爱

乡愁

是游子的心路

他乡的山水

撩起思绪的风景

乡愁

是游子的心弦

落叶，雪花，虫叫

奏起思乡的心声

乡愁

是那袅袅炊烟

充满妈妈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