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多芬不是流浪汉
作者:梁成芳
诵读:雪儿
天已经黑了,没有雨。街上有汽车隆隆地驶过来,那是一辆洒水车。老远地就听见它驶了过来,它放着音乐。翻来复去地放,是贝多芬第九交响乐的主题——“欢乐颂”。贝多芬要是知道他的音乐在这座城市穿街过巷,会怎么想?贝多芬生前喜欢搬家,他一次又一次地寻找新居。邻居不喜欢他,他把钢琴敲得咣咣响。谁会喜欢这么个神经质的家伙呢?还有,他也付不起维也纳昂贵的房租。
有时候我想,要是自己真的就是一个流浪汉,那也就好了,流浪汉那样无牵无挂,四处飘泊……然而,流浪汉也绝不仅是人们想象中的乞丐。

我听过贝多芬所有的交响乐。我能透过那些流动的旋律看见他的灵魂,那是一颗焦灼不安的灵魂,火热而又阴郁,充满了爱。我常常想,在维也纳一间破旧不堪的房子里,当夜深人静的时候,贝多芬面壁而坐。他流泪了。泪水盈满了他的眼眶,泪水让他愤怒或者温柔。他太爱了,可爱折磨他,欺骗他,一次又一次地抛弃他,而他总是爱着,他不能不爱。他是艺术家。他为爱而活着。
贝多芬被世人尊称为“乐圣”和“交响乐之王”。他一生创作了9部交响乐,11部管弦乐序曲,5首钢琴协奏曲,16首弦乐四重奏,成就斐然。他的交响乐充满了粗犷甚至狂暴的气质,饱含着一种强大旺盛的生命力量。

在今天,维也纳因为贝多芬而骄傲。我见过画片上他的故居,那是一座普普通通的房子,那座房子修葺一新,鲜花和草坪令人悦目。维也纳有多少座这样的房子?有多少座因为贝多芬而不朽的房子?那些冷眼敌视他的邻居们呢?那些登门逼索房租的房主们呢?要是他们在今天还活着,他们会说一些什么?

贝多芬不是流浪汉。他离不开维也纳,离不开音乐。而在另一片土地上,他流浪着、寻找着。他寻找他的神。或许他就是神。在那一片土地上,他无牵无挂,四处飘泊。他的耳朵聋了,他不需要再听一些什么,不需要了。他的喉咙哑了,他不想再说一些什么,不再想了。在那一片土地上,他拽住了他的欢乐。他歌唱他的欢乐。欢乐啊!他的欢乐的光芒普照着我们,让我们为之凄然,为之悲哀,让我们为自己的庸俗而簌然落泪。
贝多芬拯救了我们的心灵。当你阴郁而忧伤,当你孤独又彷徨,当你疲惫,当你绝望,他就悄悄地来了。那个不幸的贝多芬,那个贫穷而又残废的贝多芬,那个以痛苦浇铸的贝多芬就悄悄地来了。他的音乐抚摸你,安慰你;他的音乐就像安泰脚下的土地,你重新有了力量和勇气;他的音乐就是大自然的精灵,让你充满欢乐充满爱。正如贝多芬所说的那样:音乐是比一切智慧、一切哲学更高的启示……谁能渗透我音乐的意义,便能超脱寻常人无以振拔的苦难。

有人说,音乐像流淌的小溪,抒发轻快的畅想;音乐像咆哮的雷鸣,激荡心中的波涛;音乐又像欢快的鸟鸣,迎接生活中的美好。我说,音乐如我疗伤最好的药,没有谁能陪我走过悲伤的海。还有什么样的力量能和艺术的力量抗衡呢?当我动笔写这篇散文的时候,想到了它的标题,这时,同事带两个大学生来扰,其中一男大学生说,已经一年多了,他无家可归,他说因为他没有房子,只有借朋友的房檐避雨,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个流浪汉。那个女大学生说,自己谈了一个才貌出众的男朋友,也没有房子,她还说这些日子和他因为一点小事闹别扭,她觉得自己承受了许多侮辱……后来,我给他(她)们讲了世界“乐圣”贝多芬的故事,那女孩再也不感到羞辱了,她仰望天空,仿佛看到贝多芬向她走来。

我们每个人都需要房子,因为我们每个人不是野兽。而对我自己而言,我不能没有艺术,只有它才能拯救我,改变我的命运,让我做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
贝多芬,我渗透了你的音乐的意义了吗?!
2020.9.13. 晋中
——————作者简介——————

梁成芳,男,汉族,上世纪62年生。大专学历,河北省石家庄市井陉人。以小说创作和情感散文擅长,兼顾杂文、文艺随笔及理论文章的写作。作品见于《春风》《作家学堂》 《乡土文学》《北方作家》《天涯诗刊》《娘子关》 《潇河》《吐月》 《赤壁文学》 《作家文苑》《生活导报》《晋中日报、晚报》《榆次时报》等文学期刊。著有小说《早春雨夜》 《青妹儿》《小二的心愿》《老人夜话》《时光》 《成子》《大森林的那颗清泪》《情愫》《木屋》 《有一个农家小院》《流向下游的河》《孤独的潜影》《局势》 《煤炭企业里的文化哥儿们》《绵河湾的故事》《过秤》《两角菱花镜》 《麻婆婆》《残月》《葛才》《英雄安泰母亲的愿望》等多部(篇)。部分作品发表于网络文学平台和今日头条 · 都市头条。散文《菁菁 · 女孩 · 狗》获2000年全国“赤壁杯”优秀奖,《情系桑梓,余热生辉》荣获榆次时报“我与改革开放40周年”征文三等奖。有作品收入“乡土文学优秀作品集(小说卷)” ,有作品收入《中国微篇文学大观》。撰写理论文章、评述若干篇,迄今已发表中短篇小说150万字,情感散文及杂文120余篇。系中国当代文化艺术中心作家委员会会员,山西省晋中市作家协会会员,榆次文联作协会员。《潇河》文学季刊小说作家。
——————诵者简介——————

主播雪儿:私企经营管理者,曾担任电视台业余主持人。现是浙江省朗诵协会会员、杭州市朗诵协会会员、杭州之声朗诵团团员。是多家文学平台的特约主播。有朗诵培训工作室。愿用我的声音传递美好!(微信zhulihui075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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