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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9-20 08:35:02 11120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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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一生（8）冬天不仅仅是寒冷

文/石沉

冬天不仅仅是寒冷

不仅仅只有风的刺痛

一件破棉袄加一根稻草绳

怎么能裹住“瘦骨如柴”的

只剩一张皮裹着的快要出窍的灵魂

九十多年前

难道就有了当今盛行的“抖音”

上下的牙齿咬也咬不拢

“恨”再也无法形容

眼泪都结了冰

鼻涕都结了冰

父亲的脸贴在牛的嘴唇上

只能与牛抱团取暖

牛的尿液洒在脚背上，像温泉一样

能让冻僵的脚暖和好一阵

牛棚四面透着风

冬天，没有了农活

按理这时的长工可以悠闲了

实际上是不可能的事

铡稻草喂牛是每天必做的事

地主专门关照要掺点豆饼（一种榨油后的下脚料）

牛吃了可以长膘，明年春天耕田更有劲

父亲那时还年轻，除了吃了许多苦

每天只能吃两顿能照见星光的只有几粒米的米汤水

腌菜也是农人的一个很重要的事

把白菜（不是北方所谓的白菜）凉成半干

放入七石缸里，一层盐一层菜

脚踩着菜

发出吱嘎吱嘎的呻吟声

同时把自己冰冷的心腌制着

这世道就这样腌制着

明年开春还是咸涩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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